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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摇头。
白芷捏捏额角,摆手,“尚可,无事。我怎么回来的?”
“嗯?”
白芷心一惊!这知州又想搞什么名堂?
白芷觉得柳氏实则不是“盲目”,只是过于“不上心”。上心起来,思维实则清晰,套路则明确。
这事确实得搁置在一旁,一切等他们上京之后再说。
“嗯,送小姐回来,与老爷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不过……”清荷犹豫了下,斟酌着不知该说不该说。白芷微眯着眼,问道:“有事便说,别吞吞吐吐的。”
如此,白芷心中的石头稍稍放了些,虽然尚有沉甸甸的感觉。
站在白芷旁边的白术扯扯白芷的衣角,“大姐,我肚子饿了。”
待白芷醒来之时,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清荷那红肿的双眼。白芷怔了一怔,起身预起床,被清荷强压着,“小姐,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白渊与二娘离开后,白芷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坦,无需考虑白渊的心情,亦不用看二娘的脸色。睡至自然醒,品茗绣花,赏鱼看书,悠闲自得。
一直缄默的柳氏激动地插上一句,“我就说芷儿不会干出这等蠢事。”
白芷早就料到白渊会如此,也便不意外。只是未料到白渊用将计就计,“先瞒着,莫要告之世子,待把你娶进门了,便说孩子不小心没了。”
“芷儿,待你与世子成婚之后,自会明白。你和世子是同一类人。”
白芷大吃一惊,“爹!”
“……”白芷真想再次晕一次。
柳氏多半是静的,若不仔细注意,她很容易被忽略,即使她有着姣好的容貌。二娘未必有柳氏美丽,二娘有的是个性张扬,收张有度,拿捏人心,柳氏空有美貌,性子却静得可怕,不抱怨不欢喜,永远一个心态,淡然不惊。做了柳氏这么多年的女儿,这也是第一次面对面交流。
“打算投靠孩子的父亲吗?”白芷问。
“不满足,不过我当初迈了这一步,就当适可而止。”清荷深吸一口气,“小姐,我走了。”
“你如此便满足了?”
三更敲响,白芷在后门与清荷告别。
清荷怔了怔。
“你中意裴公子,却与世子纠缠,若是脱不开,不如对裴公子霸王硬上弓,既解决了自己,又逃脱了世子。”显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清荷显然已经黑了。
“世子送你回来的。”
“但我看得出,世子喜欢芷儿。”
“清荷,我还是想问你,后悔吗?也许你的一生因此而毁。”
她“胎”从何起养?
“世子离开之时,让我传一句话给小姐。”
“何事?”白芷装傻,虽她已猜出几分是何事了。
原来,清荷与她不同。她从未满足,只想要得更多。而清荷懂得适可而止。
“娘,这事……”
马车渐行渐远,柳氏目送马车离去,直至消失。
清荷继续道:“还有……”
“是以,这才叫坚持不要脸啊!大不了以后帮那冤大头多生几个作为补偿。”
白芷禁不住心颤了颤。她问清荷,“世子走了吗?”
对于白渊与二娘的离开,白术似乎并不难过,更甚至毫无影响,仿佛离开的是陌生人。白芷讶于白术的态度,怔了怔,还是柳氏走来,抚摸白术的头,微笑道:“这样啊,那娘带你吃东西?白斩鸡?酥脆鸭黄饼?”
清荷红了脸,懦懦地道:“这不是让冤大头帮我养孩子吗?”
谁曾想,不过两个月的功夫,苏城闹瘟疫了。
“老爷。”柳氏担忧地看着白渊。
柳氏叹息,“芷儿,娘未曾勉强你什么,只是事已成舟,凡是看开些,便好。”
沉默便是默认了。白芷虽觉这件事定有乾坤,但也不想多问,毕竟是别人的私事。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沉吟了一会儿,“孩子不能没爹?若有可能按照我的成功守则走,坚持不要脸。”
清荷走了,白芷也回屋解衣上床睡了。日子还要过,她相信女人的悲剧皆因男人而起,只要这一世,她心无杂念,不爱任何人,她便能幸福得过一生。
“你定有事瞒着我,说吧。”
“像娘一样看得开吗?”白芷无心说了这句话,说完便后悔了,只见柳氏眸光一暗,脸色泛白,戳中了她的旧伤疤。虽说柳氏愚爱白渊,性子静得可怕,到底是有血有肉之人,心中难免有“伤痕”。
柳氏开始尚且无所谓,眼看白芷愈发黏腻,柳氏便觉得古怪,一次出恭后,柳氏终归忍不住问道:“芷儿,你这是怎么了?”
“嗯嗯。”白术微笑点头,脸上洋溢着迫不及待的兴奋。
白马寺的方丈赶来,命和尚与香客退后,勿靠近。
重生,白渊此次并未断了他们的开支,虽费用骤减,至少尚能温饱。只要让柳氏躲过这一劫,她便能安心了。
两母女甚少坐在一起促膝而谈。进屋,相对而坐,丫鬟泡好茶离开。寂静的夜,安静的屋内,在烛光摇曳下,白芷第一次仔细看着柳氏。
白渊怪白芷,“真是不争气的东西。”
白芷摇头,“无事。”
白芷不想嫁给慕屠苏,继续搬出老借口,“我心上人是裴九,我要嫁的人也是他。”
不过几刻钟的光景,倒地抽搐的和尚已然断气。不一会儿工夫,官衙来人了。
“嗯?”
“是。”柳氏欠身,拍拍白芷的肩,拉她下去。白芷与柳氏出了白渊的书房,柳氏让白芷到她屋里坐坐,要与她长聊。白芷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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