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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白芷忍不住扇了慕屠苏一耳光。她的力道不清,慕屠苏的脸都侧了过去,鲜红的五掌印在他的脸上,触目惊心。白芷深感自己太过分了,可耳光已经收不会来了。
路是自己走的,就该自己承担后果……这句话在前世,烙在多少人身上?她的父亲白渊,选择太子党,裴家,选择太子党,没一个好下场。就连她自己,用尽全身力气去爱慕屠苏,换来的不过也是这么一句话。
是她想多了,不该因为他一时的不同,就忘记他叫慕屠苏。他与他父亲恭亲王一样,冷血无情,杀人如麻,死忠于一人。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
可谁又想过这场战争背后的心酸与艰险?没有,一个都没有,百姓只看见了胜利,他们在呐喊,喊着“慕将军”,只字未提挂帅的裴老将军。
那天阳光出奇的好,雪化了,天却出奇地冷,冷到白芷的骨子里。第二日收到南诏的投降书函,慕屠苏宣布,明日班师回京。当天夜晚,白芷拜访慕屠苏的营帐。
“哪里比得上姐姐?千挑万选,还只有人中龙才配得上。”
然而她不能这么做,裴九尚且下落不明,还有她的母亲柳氏最亲爱的儿子白术。她还有未了的牵绊,所以还不能装死逃跑。
路是自己走的,就该自己承担后果……
“娘找到更值得她留的地方。术儿,你喜欢京城吗?”
“……”何苦,又是这一招?白芷气馁。
慕屠苏扯着嘴皮笑,“本将军还真不知自重是什么玩意儿。”
白芷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晕了过去。待她醒来之时,已在颠簸的马车上。马车上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而她的身子,被五花大绑着。白芷以头拱出马车外,狠狠摔了下去。白芷龇牙咧嘴,疼痛不已。
白芷挣扎,慕屠苏却紧紧把她扣在怀里,挣扎也无济于事。慕屠苏不回答她,沉默地驾马。白芷终于没力气挣扎了,她沉默地看着马儿一步步走近京城。
白芷被送回白府。
“此番是要动真格。爹已然看中目标,当今新科状元,赵立。”
看守小兵确实话多,知而不悔讳而不言地一一告诉白芷。慕屠苏失踪不过半个时辰,裴老将军驮着双脚残废的裴七回来了。裴七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裴老将军则一句话不肯说。直到军医告之裴七的脚没救了,裴老将军才说了一句话,送裴七回京。裴七送走不过两日,裴老将军开始浑身溃烂,每日在床上打滚,万蚁咬蚀,痛苦不堪。另一方面,因慕屠苏声东击西,放松了南诏军的警戒,偷袭成功,南诏军损失惨重,退兵几公里,战事稍显起色我军得以喘息。但另一方面,裴老将军身体状况愈下,其他少将不忍,未经过裴老将军的同意,执意也把裴老将军送回京城了。
白术则做出柳氏惯有的面无表情,语气平淡,“莫念,一切安好。”
慕屠苏冷眼看了看白芷,冷哼一声,越过白芷离去。
白术道:“姐,娘真的不和我们一起来京城吗?京城很大,可好玩了。娘不来,可惜了。”
白芷里面慌张地问:“那裴九公子呢?”
却被告知,慕屠苏不见客。
白芷一行人出不归林之时,已是近黄昏。傻阿福不能出来,三人在不归林的出口告别。白芷其实不想跟慕屠苏回军营,她想回苏城,和柳氏一起过山间日子,然后劫个男子上山成亲生子,简简单单,就像清荷一样。借此机会,让白渊以为她死了,一了百了。
慕屠苏直接把白芷扛起在肩,上了他的马。
当他瞧见,慕屠苏紧握裴九公子的女人的手之时,看守小兵的眼眸瞪得跟铜锣一般圆。这是唱哪出戏?
白芷痛心疾首,“女儿在苏城名誉扫地,才来京城,又要经历这一遭吗?女儿的命真苦。”
白纸一张,还未站队?白芷疑惑,“如何动真格?”
“你不管他的死活了吗?”
“路是他自己走的,就该自己承担后果。我不会苦于挣扎救人这件事上,能救则救,不能救则放弃。”
难怪。全去瞧白芍去了,她回来,也无一人相迎。
在林间与出林后,判若两人。
“姐。”白术从外头蹿了进来,直奔白芷怀里,抱个满怀。在这个家,也只有白术欢迎她。白芷笑道:“你何时来京城的?”
慕屠苏简简单单地回了一句,“顺其自然。”
白渊直接提出让她早点嫁人。关于她和慕屠苏口头上的婚事,他会尽量退掉。白芷顺从的点头。作为太子党的白渊自然不会要与三皇子党的慕屠苏同流合污了。白渊是聪明人,不想染一身的腥。
“美人计,若不上钩,给你备好春|药了。霸王硬上弓!”
沉默一路的两人,白芷终究忍不住问他,“你为何如此无情?就这么对裴九不管不顾吗?即使是死了,也总该见着尸体才放弃。”她其实一直知道慕屠苏的狠绝,但那仅仅局限于对待敌人或是牵绊者。他虽与裴九不是挚友,但棋友也是一种友,不是吗?
白芷去见白渊那会儿,白渊正在逗弄他的小外孙女。白芍与她相公正相视一笑,看起来极为恩爱。白芷瞧不出真假。前世白芍嫁得并不是他,也不知什么机缘巧合,误打误撞竟嫁给一个走南闯北的富商。
一路上,白芷都是被慕屠苏牵着走出来的。她觉得十分别扭,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她确实需要搀扶才能安全行走出来。出了不归林,白芷便想过河拆桥,挣开慕屠苏的手。
白芷笑道:“妹妹,多年不见,越发漂亮了。”
白芷在心里祈祷,愿他平安。她或许不能继续和裴九再续前缘了。白芷望着前方的路,仿佛看见巍峨的城墙,青石堆砌,在高城墙上以隶书体写着“京城”二字。
这便是白渊要的。苏城根本满足不了他。
白芷一直在等结果。可她等到的却是慕屠苏如何骁勇善战,以三万人马一举拿下南诏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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