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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
“是啊，愿天下早点太平吧。”
这两人都是大明忠臣，朱慈烺一直敬仰，今日总算是见了。
最后，刘肇基说道：“那就行动吧，照太子的命令，我们的目标是宣府，在鹞儿岭附近扎营，尽量不要惊动宣府本地的驻兵，本副将领杨轩在前，马副将在后，兵分两路，予七天后抵达鹞儿岭，扎下营寨，等太子到来。期间若遇到当地驻军询问，一律以京营野练，各军勿惊以为回答！”
接着，朱慈烺摊开笔墨，开始写一份紧急奏疏。
两人的紧张，朱慈烺感觉到了，他温言而笑，说一些轻松的话题，聊山西的风土人情，又有吴甡在旁边搭讪，蔡周二人才渐渐放松下来。
中军取过地图。
太子殿下那么睿智的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
真是野练吗？
京营野练并不新鲜，从精武营到神机营，都有长期在城外扎营操练的经历，但范围都在京师一百里之内，最远不过到延庆，即使是董朝甫的夜不收，大部分的时间也都是在密云，蓟州一代训练，这一次怎么跑到宣府了？再者，刚刚结束开封之战，长途行军归来，士卒疲惫，这个时候进行野练，好像不太适宜。
而眼前这支队伍，就是太子亲自抚军的京营，盔明甲亮，队伍严整，果然是比那些地方上的乌合之众强多了。
朱慈烺压着火气打开了看，看完之后，冷冷一笑。
历史已经远去，但峥嵘犹在。崇祯十七年，李自成东渡黄河，出兵山西，进击京师之时，派刘芳亮为侧翼，进攻潞州，明军溃败，分封在潞州的沈王逃散，刘芳亮顺利和李自成的主力汇合。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慰赵敬之。
而这一路行来，山西境内虽然土地贫瘠，旱情不减，但民情却还算是稳定。路上经常看到有大批的饥民在官员的带领下修缮河道，挖掘水井，施行的想必也是以工代赈的办法。大一点的市镇，都会有固定的粥棚，饥民们排队领粥，秩序井然。由此可知，身为山西巡抚的蔡懋德做了不少的事情。历史上，崇祯十六年，山西虽然大旱，但却没有发生贼乱，一来山西人多经商，不仰赖土地，二来蔡懋德处理旱情和贼乱，还是比较有经验的。又或者说，对境内旱情和贼情的处置，蔡懋德萧规曹随，一直都遵循吴甡当年留下来的好办法。
刘肇基在地上铺开了，三人蹲在一起，商定了一下行军的路线。
周遇吉是猛将，在朱慈烺想象中，应该是身材高大，虎虎生威，不想实际上周遇吉却是一个身材一般且偏瘦，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但目光炯炯，面色坚毅，额头眼角的疤痕清楚的表明了他沙场悍将的身份。
李自成兵败，河南危局缓解，而紧靠河南的山西，自然也就不用那么紧张了，朱慈烺想着，周遇吉之才用在山西可惜，有一个更重要的地方，更需要周遇吉这样的猛将驻守。
朱慈烺亲笔写了一封信，向赵敬之表达自己的歉意，写着写着，忍不住就叹息，心情也愈发沉重起来。
“给刘肇基传令，令他执行我交给他的野训密令。”
马进忠和杨轩抱拳：“谨听令。”
保定通往京师的官道上，打着飞龙旗的京营前锋大军正在急速行军，已经是下午申时，落日渐渐西沉，照往常，大军已经应该找寻扎营的地点了，等明日进京，但京营大军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军旗如海，长枪如海，士卒们已经有所疲惫，但阵型依然保持齐整，铁甲锵然之声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踏起烟尘无数。
周遇吉辽东出身，对边镇形势极为熟稔，凡太子的问题，他几乎都不需要怎么想，随口就能答出，说到伤心处，这个钢铁的汉子忍不住红了眼眶。
朱慈烺不和田守信多说，只微微点头。
蔡懋德标准的文士模样，面容清瘦，三缕长髯，只是眼睛有点不好，照现代说，是近视，而且还比较严重，说话看人总是眯缝着眼睛，背也有点驼，无甚官样，若非身穿绯红的官袍，说他是乡间的教书先生，会有人更相信。
蔡懋德和周遇吉都是惶恐。
是李国祯。
马进忠是流贼出身，一向都谨小慎微，想了一下，问：“跨界到宣府不比在京师周围，如果……不幸被宣府方面发现了，宣府巡抚令我们回军怎么办？”
朱慈烺急于撤换王通并不是因为他会在崇祯十七年投降李自成，乃是因为在他下一步的战略中，宣府有可能一改此前没有被建虏攻击的情况，转而变成建虏报复和攻击的重点。
……
朱慈烺最后写道。
松锦之战后，九边精锐丧于松山，九边总兵也发生了大变，杨国柱，王廷臣等人战死之后，接替他们的都是庸碌无能、且没有忠心之辈。
因为李自成已经在开封溃败，朱慈烺已经不担心他会在崇祯十七年，率领大军向京师进发了，作为京师的侧翼，潞州不会再遭到李自成的攻击，因此朱慈烺登上的虽然是潞州城头，但谈最多的却不是潞州，而是辽东、宣府、大同、三镇的防御。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李国祯！
前锋过后，中间的将旗下，一名顶盔掼甲的大将正在阅读刚刚传来的军令，却是刘肇基。看完之后，他翻身下马，向后方抱拳，肃然道：“臣谨听令。”转身命令中军：“立刻召马副将、杨千总来见我。”
现任宣府总兵王通就是如此。
宣府，曾经是明九边军镇之首，随着建虏的崛起，渐渐让位于辽东，不过宣府的位置依然十分重要，因为位在京师西北，为京师屏翰，辽东失守，还有山海关，但如果宣府失守，敌人可就直接开到京师城下了。甲申之变就是如此，大同和宣府总兵不战而降，为李自成打开了进京的道路，原本被周遇吉杀的已经失去进京信心的李自成，重新精神大振，但使大同总兵姜镶，宣府总兵王通能有周遇吉一半的忠心，甲申之变就不会发生。
李国祯父子的争执，朱慈烺现在尚不知道，不过就像李守锜预料的那样，朱慈烺已经起了杀心。赵直不能白死，李国祯必须一命偿一命，哪怕他是小襄城伯也是一样！
刘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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