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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没有人选。”吴甡回。随后又补充一句：“不过河东副使朱之冯深孚众望，有多人推荐。”
“宣化巡抚呢？”宣化巡抚李鉴和宣大总督江禹绪都收了晋商的贿赂，崇祯帝已经下旨论罪，而两人的接替人选已经进入到了讨论中。
离开兵部后，朱慈烺夜巡京营营房。
相信这应该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朝中东林，包括蒋德璟范景文等人在内的共同想法。
吴襄马德仁等将官此时并不在营中，除了各营的值夜千总，其他人都被太子放了假，准两天休息时间，回家和家人团聚。不止将官，京营中京师有家眷的士兵也都放了两天假，所以今夜营中的士兵差不多少了三分之一。
“是啊，就看内阁怎么选了。”吴甡道。
朱慈烺胸中燃着怒火，他知道，这一定是李国祯搞的鬼。
作为军情司的首脑，在做完张家口的事情后，他就随太子一起返回了京师，今天一天，太子在宫中应酬，而他则是实地调查“腐肉案”发生的过程和细节。在两个人证一死一失踪，各项痕迹也被李国祯父子消泯的差不多的情况下，萧汉俊说能在十五天之内找到证据，查清事情的真相，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陛下会同意吗？”朱慈烺问，毕竟方孔炤是因为得罪崇祯帝的红人杨嗣昌而被下狱的，朱慈烺担心，崇祯帝对方孔炤的怒气还没有消。
“梁以樟。”吴牲回。
“殿下，庐州失守，侯恂和马士英都是要担责任的，但他们两人刚刚赴任，朝廷纵有责罚，怕也是言语，真正要负责下台的，怕是安庆巡抚郑二阳。”吴甡道。
朱慈烺点头：“所以他一定会找一个和他毫不相干，出了事情，也联系不到他头上的人。”
“是谁？”口北道监管张家口，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职位，甚至比巡抚更重要，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吗。
再者，伸张正义，惩治奸佞，不正是一个皇太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萧汉俊摇着扇子沉思了一下，回道：“殿下，腐肉案的人证物证已经被有心人士抹去不少，且动作隐蔽，是高手中的高手。想要查，很难。真正能查的其实是那两个人证的死亡和失踪，只要能找到杀人凶手，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事情的真相，如果那个失踪的人证没有死，还藏在京师中，那就更好了。但找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军情司现在的人手，没有十天，很难有收获。如果想要三天，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不过成不成，臣却不敢保证……”
今日，除了押解脏银的三千营和杨轩的一千五百人，京营主力已经全部返回京师，回到了各处的营房。而在京营离开的这四个多月里，工部宋玫加紧施工，已经将京营各处京营都整修完毕，比以前更高更明亮，还增加了公共浴池和公共厕所等公共设置，兵营变的更舒适，士兵们的吃住条件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京营的老兵不新鲜，但对闯营的降兵来说，却仿佛是进入了天堂，这吃的住的，比士绅老爷们也不差多少啊。这么一来，京营近乎残酷的训练，好像更能让人接受了。
而那个害死高杰的奸人，就是河南总兵许定国。许定国原本是败将，被朝廷革职，南明弘光立，缺总兵，起复为河南总兵。高杰大军出征之前，前往许定国驻扎的睢州。其时已经有传闻，说许定国已经和建虏勾结，并遣子纳款，旁人都劝高杰不可入城，但高杰素轻许定国，不听众言，执意进城，进城后果为许定国所害。其后，许定国北渡黄河降请。史可法闻讯顿足长叹：“中原事不可为矣，国事尽被许贼所坏！”
朱慈烺沉吟点头：“虽有督师和总督，但安庆巡抚依然至关重要。先生以为，谁可以继任？”
京营得胜，太子凯旋回京，作为京营提督的李国祯却没有出现在迎接的现场，一来他说他病了，二来他已经向崇祯帝上了辞职的奏疏，以病重难以理事为由，请求辞去京营提督的职务。
朱慈烺压住怒火，静静沉思。查清“腐肉案”不止是为了洗刷赵直的污名，还他一个公道，告慰他在天之灵，也是为了京惠商行的名誉，不然一直背着为京营提供“腐肉”的恶名，京惠商行的商誉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但就在十万大军云集，即将出征之时，主帅高杰却出了意外，被奸人害死，北伐之事半道崩殂，从此，南明失去了北伐的雄心和实力，只能专注于内斗，等建虏收拾了李自成，兴兵南下，南京的灭亡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历史上，朱之冯就是接替李鉴成为宣府巡抚的。到任后，首先平息了军士的闹饷，稳定了宣府的局面。但监军太监杜勋和总兵王通却早已经投靠了李自成，朱之冯整顿军备，想要拼死抵抗时，这两人却已经开关投降，愤怒的朱之冯冲上城头，想要亲自发炮，却发现大炮导线孔已经被封死了，不仅如此，还有不少士兵拽着他的胳臂，求他不要发炮。孤臣无力可回天，朱之冯仰天长叹，自缢而死。
“行不行，都得试一下。”吴甡道。
“说说看。”朱慈烺问。
朱慈烺今夜就是来确定这一点的。
朱慈烺欣慰的笑：“倒是合适。”
“是。”萧汉俊拱手。
除此，他还有一件事要确定。
“十五天。”萧汉俊回答。
分巡道是六品，梁以樟等于是官升两级，加上他本人铁骨铮铮，又有带兵经验，用来和那些狡猾的商人和蒙古人打交道，最是合适了。想一想，继续问：“周遇吉调任宣府，山西总兵的继任人选，兵部可有预案？”
听到此，朱慈烺明白了。
这个幕后的黑手和金主是很清楚不过的，那就是襄城伯府，是李守锜李国祯父子，只要军情司盯住襄城伯府，肯定能有所收获。
“那就去做吧。”朱慈烺道：“但不是假借，而是真真正正地去查，你上一次不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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