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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们都跟随杨文岳许久,相互一看,人人明白杨文岳的心意,战局如此,怕已经是难以挽回,杨军门此时命令擂响战鼓,升起保定战旗,除了不甘溃败,要为大明尽最后一份心力之外,怕也是为了保护太子殿下。
“是。”
“是,诸位先生请!”那家丁抬手,做引路状。
杨文岳却是仰天一笑:“来的好快,”随即收住笑容,脸色严肃的下令:“传令,擂战鼓,升我保定兵的战旗,本督要让所有的保定将士知道,本督还在这里,除非是击退建虏,否则本督绝不后退!”
“不,不能移帐,”杨文岳却是冷静了下来,坚毅地说道:“我是保定总督,我如果移帐,我军不就乱了吗?再者,我身后就是太子中军,我岂能置太子殿下于危险?”
通州城距此不过五六里地,在岸防大乱,建虏主力大军乘着木筏过河,暗夜晨曦天亮前的混乱,周围情势不明的情况下,通州城是眼下唯一安全的所在,只有先进通州城,等到天亮,再决定下一步了。
开封之战更是险之又险,若非是太子领兵,杨文岳不觉得自己和丁启睿能压住左良玉等人,开封之战,更不可能胜的那般彻底。
佟定方抱拳:“殿下勿忧,臣去找!”转身看左右,大声:“你们随我来!~”拨转马头,带了三十个武襄左卫和五六骑的传令兵,往堵胤锡营帐所在的方向而去。
杨文岳看一眼诸位幕僚,对身边的一个亲卫家丁说道:“杨福,你带人护送诸位先生离开。”
朱慈烺顾不上问责他,只冲他吼道:“唐通,可清楚来袭的敌人是谁?有多少人马?”
“哎呀!”杨文岳痛叫一声,几乎要晕过去——敌人从哪里来?难道是运河破了吗?
“快走快走,保护殿下,往通州……”
今日凌晨,天都快要亮了,但杨文岳却依然睁着眼睛,躺在行军榻上,直勾勾的望着帐顶,于黑暗中想着心事。
“没,是后面来了敌人。”中军官气喘吁吁的翻身下马。
而攻击太子殿下的兵马,自然就会随之减少。太子殿下有更多的时间撤退和组织反击。
“咚咚咚~~”
事危急,但朱慈烺犹不忘记良臣。
杨文岳眼眶发红,良久说道:“既如此,你们就留下,如果能活,我必为诸位请功……”
杨文岳是四川顺庆府南充县人。万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进士,授行人。天启五年(公元1625年)擢兵科给事中。崇祯二年(公元1629年),出为江西右参政,历任湖广、广西按察使。十二年(公元1639年),擢兵部右侍郎,接替孙传庭的职务,总督保定、山东、河北军务,专事剿灭流贼。
众人更惊,后有突袭,前有渡河,形势危矣。
“请军门移帐啊~~”脚步纷乱,杨文岳帐下的几个幕僚都衣衫不整的奔了过来,暗夜里的呼喊和骚动惊动到了他们,人人都是脸色惊慌,和太子不同,总督巡抚的幕僚们的帐篷,就在中军帐附近,随时为总督巡抚献言献策,朱慈烺却是因为太子的身份,警戒程度最高,开封遇刺之后,他营帐周边一百步之内,再不能有其他闲人。
如此,这里必将成为建虏猛攻的对象。
“给杨文岳传令,告诉他,运河已经不可守,不必再强为,保存实力为第一,这道命令同样传给徐文朴和李顺,尤其是李顺,令他手下的炮手,抛弃火炮,能撤退就撤往通州。不能撤退就就地隐藏!”
但外围的军营都已经被建虏攻破,或者是陷入了混乱,此时能听到战鼓,服从战鼓的,只有围绕在杨文岳总督大帐周围的几十个营帐了,这些营帐,都是杨文岳的督标营,暗夜之中,听到命令,在喊杀和炮声之中,军士们急慌慌地从营帐里钻了出来,持起武器,准备作战。
决心已下,请辞的奏疏也递上去了,但想到自己多年仕途,为了保定兵苦心经营,殚精竭虑,最后竟然是这么一个结局,他心中不禁黯然。
没有错了,果然是阿济格从昌平绕行了,朱慈烺压住心中的痛悔,喝令道:“你立刻派人,去保护神机营,令他们抛弃火炮撤退。”
就在这时,马蹄声急促,火光之中,一骑急急而来,却是中军官,中军官在杨文岳面前勒住战马,连马都来不及下,就直接报道:“军门,建虏来袭!”
自责,愧疚,又有点不甘,种种思绪,一直在杨文岳脑子里面盘旋,令他一连几天都无法合眼……
“后面怎么会有敌人?”杨文岳呆了一下,忽然想到了昨天下午军议之时,堵胤锡提出的忧虑,随即脸色大变,上前一步抓住中军官的胳膊,急吼吼地问道:“有多少敌兵?”
战旗升起,不止是己方将士,建虏也会知道,大明领兵部侍郎、保定总督杨文岳就在此间,那一来,原本是要快速通过的建虏骑兵都会停下来,以获取保定总督为大功。
刚说到这,就见马蹄滚滚,火把之中,只见一彪骑兵急急而来,当先的乃是密云总兵唐通,唐通前日救援太子之后,就被朱慈烺留在了通州,于是朱慈烺将他的骑兵作为机动支援,布置在了中军大营的后方,现在整个明军都被建虏的骑兵急袭,不知道唐通的营地有没有被贯穿?不过从唐通急慌慌、身后骑兵也不多地样子看,情况显然并不是太好。
……
这中间,中军官在营中策马奔驰,扯着嗓子,往来呼喊:“军门有令,升战旗,擂鼓,擂鼓啊~~”
而去年击退建虏入塞,令杨文岳的自信恢复了不少,但三日前的运河之战,又把他打回了原形,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段低迷的时光,对自己灰心丧气,对前途再没有期望,夜夜叹息。而这两天里,傅宗龙,汪乔年两位总督的身影一直在他眼前闪现,他在思索、反思,当年除了兵力不足的问题,自己在用兵上是不是也有很多失误之处,没有能好好地配合两位总督大人?以至于害得他两人先后战死?
这两天,保督杨文岳一直在失眠,脑子里面想的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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