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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他人是谁,两白旗将领都心知肚明,不是当今皇上,就是即将被皇上立为储君的豪格!
一时,黄太吉怒发冲冠,气血上涌,鼻子里又开始冒血。
从这一点上来说,豪格也没有刺杀自己的动机。
谭泰吓了一跳,急忙回答:“禀皇上,睿亲王在帐中被刺,现在两白旗将领都聚集在他大帐之外,群情激愤,说是要揪出幕后凶手……”
俄而,黄太吉神志又清醒了一些,他呢喃地叫道:“索尼,鳌拜,图尔格,谭泰……”
如此败将,如何还能当我大清的储君,未来继承朕的皇位?
……
……
虽然身体虚弱,但黄太吉仍然坚持亲自看军报,而不假他人之手,接过军报,黄太吉费力的展开,然后凑着图尔格端过来的蜡烛,睁大了眼,仔细的看。
而此时,多尔衮在帐中遇刺之事,已经在正白旗营中传开了,正白旗各个将领急急赶到,在多尔衮大帐外聚集,虽然廓步梭是英亲王阿济格的人,并且廓步梭也自称,就是奉了阿济格的命令,刺杀多尔衮而来,但从正白旗的将领们,却没有一个人相信。
“说吧……你是奉了谁的命令?说出来我或可饶了你的家人。”多尔衮却仿佛没有听见苏克萨哈的话,依然盯着廓步梭,声音冷静的劝说。
黄太吉很少这么失态,索尼三人见了都是大惊,图尔格急忙扶住了黄太吉,口中叫道:“皇上息怒,息怒啊。”
正在汇报之时,鳌拜走了进来,向黄太吉报告了一个新情况:英亲王阿济格那边有人来,悄悄进了睿亲王的大帐。
多尔衮惊骇的想。
烛光之下,廓步梭脸色已经变的青紫,但嘴角却似乎带着一丝讥笑,似乎在说,你睿亲王不是聪明吗?那你就猜猜,究竟是谁想要杀你,而又是谁,才是我真正的主子?
黄太吉先是一愣,继而脸色涨成酱紫色,用变调的声音呼喊了起来:“阴谋,阴谋啊!”
大帐中的多尔衮却不能轻易相信。他想的更深,更远。
整个八旗,睿亲王多尔衮是豪格被册立储君的唯一竞争对手,睿亲王死了,豪格当然而然的就是储君,八旗再无人能挡他,就动机来说,再没有人比豪格更想杀死多尔衮了。
黄太吉性子里本就有急的成分,见谭泰不回答,他立刻就怒了,嘶吼着问,
黄太吉的大帐。
“豪,豪格……”
“信不信由你。”廓步梭冷笑:“天下地下,能指使我的,只有英亲王!”
但第一个冲进来的,却不是太医,而是正黄旗副都统谭泰,谭泰是两黄旗的重臣,为八大臣之一,今夜他负责值守,营里营外的事情,都由他负责,谭泰一向沉稳,但此时却是一脸惊慌,眼神惊骇,就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冲进大帐,发现帐中也是大乱,索尼图尔格鳌拜三人正围着黄太吉手忙脚乱,口中呼叫太医,而黄太吉双手捂鼻,脸面朝天,显然又在喷鼻血,情况危急之时,他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多尔衮终于露出一丝怒气,转对苏克萨哈:“立刻派人回盛京,将廓步梭在盛京的家人全部抓起来,无论大小,一律凌迟!”
“睿亲王没事,刺客是谁还不清楚……”谭泰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睿亲王遇刺,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一定会是两黄旗,若是有人鼓动,说不定会掀起哗变,身为两黄旗的重臣,他立刻意识到情况危急,于是急急来禀报黄太吉。
“奴才在。”
两万人马,只有六千人脱离了子牙河,剩下的兵马,全部被明军歼灭。
今夜,黄太吉听取了索尼、图尔格两人的汇报,当听到英亲王阿济格接了圣旨,并没有立刻返回,而是以明国宣府总兵周遇吉攻击猛烈为借口,磨蹭这不肯回到通州时,他眼睛里忍不住就冒出了怒气,不过他终究是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只化成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廓步梭,说话?”
这一来,鼻血更是控制不住,如喷泉一般。
不管黄太吉愿不愿意,面对大清亲王遇刺的大事,他都必须进行彻底调查,而在调查没有结束之前,作为嫌疑人的豪格,是没有资格成为大清的储君的……
“报!”
“说!”
另外,廓步梭是两白旗的人,又是阿济格的心腹,豪格又是如何收买,并令廓步梭为他卖命的?
“有人要害朕,有人要害朕!”
“太医!太医!”
黄太吉脑子里面胡乱的想,以至于鳌拜和索尼又争吵了起来,为了睿亲王多尔衮是否有异心,相互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他都没有察觉。
对建虏来说,主子和奴才界限分明,奴才行刺主子,是为大逆之罪,是要凌迟的,其家人也会被牵连,廓步梭虽然不是多尔衮的直属奴才,但多尔衮和阿济格是亲兄弟,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廓步梭刺杀多尔衮,其实和刺杀阿济格差不多。
以黄太吉的手段和权谋,如果他真想除掉自己,一定会有更高明的办法。
索尼、鳌拜、图尔格和谭泰跪在黄太吉榻前,四人齐声哭应。
“皇上?”
“嗻!”
听完,黄太吉又是咳嗽,眼睛里的怒意更是藏不住——阿济格不奉诏返回,却派人悄悄来见多尔衮,显然他两兄弟是要商议什么。哼,都封你为英亲王了,你却一点都不感恩,真是狼子野心。
但黄太吉的怒,如何能熄?他派豪格出征京南,原本是为了给豪格积攒功绩,以利于继承大位,但想不到,这么轻巧的,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获取的功劳,硬生生地被豪格的自作聪明给搅黄了,不听叮嘱,在河间府城下耗费时间和兵力,猛烈攻打河间府也就罢了,但想不到啊,在河间府之后,竟然又有子牙河之败。
“主子,这奴才黑了心肝,拖下去严刑拷打,不由他不说!”苏克萨哈满头大汗,廓步梭是他带进来的,而进帐之前,他也例行搜身,但却没有搜出廓步梭身上的短刃,如果多尔衮出了意外,他和廓步梭和同罪,都要被凌迟的。因此,他十分的后怕,同时也就更加的愤恨廓步梭,这该死的狗东西,居然敢行刺主子?难道是得了失心疯不成?你想死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捎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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