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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崇祯帝也不能不让田妃说了，叹口气：“你要为谁伸张冤屈？”
或许，她对田贵妃有那么一点的苛刻，但她良心无愧。
“证据在哪？”崇祯帝问，如果有证据，的确证明五皇子是被人害死的，崇祯帝当然不会放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王承恩，包括崇祯帝。
所有人都惊讶，连周后都惊讶的看着田妃。
很快，一个女官就被领上了殿。
脚步声响，一个小太监忽然急急进入殿中，却是唐亮，他先向御座上的崇祯帝和周后叩拜行礼，然后来到太子朱慈烺的面前，小声说了一句。
周后是国母，后宫之主，但田贵妃却是最得崇祯帝宠爱的妃子，加上田贵妃倔强，任性，两人发生冲突，是难免的事情，而最后的胜利者，属于周后，崇祯帝虽然娇宠田妃，但在祖制和后宫之事上，却是无条件的支持周后，田贵妃的病，一半是因为五皇子的夭折，但在夭折之外，她对周后不可散去的怨气，怕也是原因之一，所以听到田贵妃要伸张冤屈，袁妃第一个想到的是，今晚田贵妃是针对周后而来！
“关于五皇子之死，你究竟知道什么？”崇祯帝问。
崇祯帝令人扶田妃起来，田妃却坚决不起。崇祯帝知她倔强的脾气，也不再劝，这中间，崇祯帝小声向王承恩询问，王承恩将他知道的，关于芸娘的事情说出，崇祯帝听完，脸色顿时变了，目光倏地望向周后。
“臣女，臣女……”芸娘跪在地上一时说出话，只是颤抖。
“怎么了？”崇祯帝望来。
王承恩摇头，意思并不知道。
刘太妃和张皇太后，都是脸色大变，刘太妃在宫中这么多人，张皇太后是天启帝的遗孀，当初为了争宠天启帝，生下龙子，又有魏忠贤的兴风作浪，宫中可是有不少的大事发生，连天启帝的乳娘都被牵扯，今日看田贵妃的架势，难道是想要兴起一场吗？
崇祯帝吃了一惊：“她病好了吗？”
众人注视之下，尤其是皇帝怀疑的目光，令王承恩有点慌，他急忙躬身，向皇帝报告：“回陛下，奴婢管辖之下，确实有一个叫芸娘的女官。”
崇祯帝看了一眼，似是有所印象，知道她曾经是掌管内廷库的，于是问道：“李芸，朕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如果敢有一句谎言，朕必以欺君之罪处你！”
对朱慈烺来说，此时心里眼里只有火器厂的安危。
朱慈烺听完脸色立刻就变了，放下筷子，腾地站起。
听到此，殿中人都脸色大变。
这两年，田贵妃再也没有提过，想不到今日在祭灶之礼上，田妃竟然又提出来了。
王承恩招呼一个亲信小太监，令他去传芸娘。
如果是一般的妃子，今日祭灶，穿成这般模样来见，崇祯帝早就雷霆大怒了，但田妃是将死之人，想到过往的恩爱，崇祯帝心中只有疼惜，没有怒意。
田贵妃跪在地上，继续道：“臣妾今夜亲来，一为祭灶，二来，是有一件冤屈，要请陛下您住持公道！”
“叫太医来。”田贵妃要来，崇祯帝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不过他对田妃的身体极度担心，一个坐都坐不起来的人，怎么能来参加家宴？该不会是田妃又犯了什么脾气，想要胡闹吧？对田妃倔强的性子，崇祯帝是比较有了解的。
崇祯帝脸色却是涨红，关于五皇子有可能是被人害死之事，他并非第一次听到，三年前，五皇子刚刚去世不久，田贵妃心中就有了这个念头，在他面前不住的哭泣，但却拿不出证据，三番两次之下，他也恼了，认为田贵妃疑神疑鬼，胡乱怀疑，怕是病糊涂了。
去年在通州酒楼，惊鸿一瞥，陈圆圆给朱慈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当时他就已经知道，陈圆圆即将被田贵妃之父田弘遇送给崇祯帝。
“正是因为神灵在天上看着呢，臣妾才要在今夜说明五皇子身死的冤屈！”
“臣妾要为死去的五皇子，伸冤明屈！”田贵妃一字一句，如刀又如泣。
但事实偏偏不是这样，崇祯帝在宠爱陈圆圆的同时，对国事一点都没有放松。
而她要喊的冤屈又是什么？身为大明的田贵妃，又有什么人能给田贵妃制造冤屈？
“请陛下宣芸娘上殿，五皇子之死的冤屈，芸娘是知情人。”田妃道。
袁妃忙着哄小公主，刘太妃上了年纪，张皇太后是寡居之人，脸上也难有什么笑意，
老实说，他倒宁愿陈圆圆是一个红颜祸水，将崇祯帝迷的神魂颠倒，不理政事。那一来，他这个太子，说不定能有更多的权力。
张皇太后和刘太妃却仿佛是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两人都皱着眉头，眼睛流露出叹息，明眼人都知道，田妃是冲着周后来的，但没有人会相信，周后会和五皇子之死有关，陛下登基十六年，周后也做了十六年的国母，一向慈善，处事也公平，性子又柔弱，岂会做那样大胆的事情？
“臣女不敢欺瞒。”芸娘声音发抖。
“内官李芸，叩见陛下。”女官跪在地上，感觉身体都在颤抖。
相比之下，殿中之人，倒数崇祯帝的心情最是好了。
坤宁宫外，两个小太监紧紧盯着太子离开的背影，对太子的忽然离开，一人震惊恼怒，担心原本的策划变成了空，另一人却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计划成功了，太子一走，无论如何，今夜发生的事情，对太子的影响，都会降到最低。同时的，太子的离开也有利计划的展开，不然以太子的聪慧，说不定会搞出什么意外呢。
“贵妃，今日是祭灶，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可吗？”
殿中人微微耸动。
崇祯帝脸色微微一沉，他觉得儿子有点小题大做，一个火器厂，值得亲自去吗？令工部和顺天府看一下就可以了。不过又想起天启六年，火药厂大爆炸，震动京师，死者千人的惨剧，火器厂虽然不是火药厂，不会有剧烈爆炸如地震的恐怖，但也不可不防，儿子在小年之夜的欢乐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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