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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如果真的像我所猜测的那样，在道长确认自己与他记忆中的人和事，隔了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之后……”
方云汉说话也不避讳什么：“那里面一点活物的气息都没有，只是保留了大约一半体积的大殿，其他地方都被山石隔绝，殿中倒下的丹炉里面积满了灰尘，只怕已经封存了千年以上的岁月，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今年发生的这些变化，放在大齐从前任何一个时代，也绝对是无法想象的，方云汉所说的那种可能，与现在这个现实相比，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他随身携带着空白的符纸，和混入了变异生物血液的朱砂，凝神静气，挥笔如飞，须臾之间就画好了整整十张符咒。
公孙仪人也就不再坚持，只是疑惑道：“看道长的样子，好像对这里有些了解，可他从来没有到过大齐，也没有来过北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们当初不是探问过道长的来历吗？道长他们，最初是在西海沿岸，被人从冰块之中发现的，也许是几千年前，发生了一场大灾难，毁灭了那个时代的文明，然后道长他们机缘巧合之下，在冰封之中度过漫长岁月，到最近苏醒过来。”
前方的最后一层岩壁，被两把剑剑尖的那一节，切出一个大约有一人高的圆形缝隙。
方云汉越过悬崖，落在对面的山峰半山腰上，两道发光的剑锋沾过雪的冰凉之后，剑气延伸向前，切入岩石之中，接着炸散开来，将周围的石块全部击成细碎的沙砾。
以他的目力，在突破那最后一层圆形石壁的时候，目光一扫，就足够将黑暗中的种种看得清清楚楚。
刘青山面色寡然，开始按照之前大祭司所说的事迹，在发现石碑的区域附近走动起来。
方云汉没有拒绝的道理，他走到断崖边缘，手掌一拍背后剑匣，一红一蓝两柄长剑同时弹出，落在掌中。
手掌上没有残留一点血迹，唯独那张黄纸化作纯然鲜红，当老道士将绞成团的红纸，往上空一弹，红纸就化作了血色的焰光，没入即将破裂的拂尘之中。
“此等法玉，坚逾玄铁，纵然经历千年风吹雨打，霜削雪磨，也能整洁如新，不现一点斑驳迹象。咱们扶龙教主殿，一砖一瓦，一柱一梁，全是由昆山之玉制成。”
老道士一步一步丈量着，越过石碑基座的位置，其实在他的记忆当中，他离开扶龙教来到大齐，也不过就是半年之间的事情，对于伏龙教的那些布局，还都记得清清楚楚。
方云汉能够从风中捕捉到种种细微的声音，他听到刘青山在里面绕行，抚摸着那些翻倒的杂物，小心翼翼的触碰那些歪斜的石柱与墙壁。
区区十张黄纸，燃烧的时间却非常漫长，刘青山把那几句法咒唱了一遍又一遍，碧绿拂尘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稳定下来，指出某个方向的痕迹。
无论是身患绝症进入冰棺，一觉醒来到了近千年后，成为用手机杀敌的白鹿剑仙。
刘青山抬头看了一眼即将损毁的法器，右手在怀中夹了一张金刀纸符，咒力一转，黄纸化为利刃，就在自己左手掌心里割了一刀。
头顶上的拂尘，周围燃烧的符咒，随着他的移动，同步飘行。
因为祭练的时间还不够，拂尘中的法咒稳定性不足，在老道毫不收敛的咒法催发之下，玉制的拂尘柄上，很快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如同冬季的霜叶。
“竟然……真的在。”
刘青山喃喃道：“石碑后方三百步……”
听了这话，刘青山不假思索，就纵身跳出悬崖。
公孙仪人忍不住用手背碰了一下额头，在大雪山这种环境里，以她现在的体魄，仍然能够保证正常的体温，道，“寒冷的环境可以保鲜，但也不可能让人活过几千年的岁月吧。况且道长说，他们那边有存续万年历史的文明，什么样的灾难能摧毁那样的时代，连一点信息都没有留给我们这些后来者？”
“……所谓昆山之玉，本来只是寻常翠玉，只有经过第四大境的高人施法祭炼，历经三百日苦功，才能得到拳头大小的一块。”
这一刀割得很深，鲜血流出来的速度，几乎可以用“涌”这个字来形容。
在灰尘沾身之前，方云汉倒飞出去，回到悬崖上，开口说道：“那座山里有一片残损的宫殿。”
那洞穴中向外迸发的灰尘已经平息，风依旧在吹，也给里面带去了新鲜的空气，但是黑暗不改。
方云汉抬脚踹了一下，那块已经被切割过的圆形岩壁，就向山体内部倒了下去，露出了黑洞洞的山腹空腔。
老道士的心跳声一直保持在一个很高的频率，等到他把那半座残损的大殿里，可穿行的地方都走了一遍之后，心跳声就渐渐的缓了下来，呼吸的声音变得不规律。
方云汉随意道：“大概因为这里就是扶龙教曾经所在的地方吧。”
还是因为什么莫名原因封入冰块，一觉醒来从古代到现代，开始锦衣卫大战跨海大桥的故事。
虽然只剩下了一方基座，但是这基座上的纹路保存的要比那石碑上更好一些，刘青山看过之后，已经能够辨认原本的方位，此时他目光所注视的位置，正是石碑后方。
“好。”
只是，刘青山走了两百三十步左右，就已经来到了断崖的边缘，前方，是一条约有三十米宽的裂谷，而在裂谷对面，则是另一座山峰。
十个火球一同散开，刘青山举手抓住拂尘，按照拂尘所指的方向，疾行了两步。
他之前对敌的时候，总要借助符咒施展威能，或是口中诵念咒语，然而此时，这么急匆匆的一跳，没有什么符咒发挥，就自然招来一团白色烟雾，拖着他的身体，轻飘飘的越过了这裂谷的间隔，投入了方云汉刚才打出的那个洞穴之中。
直到头顶传来细微的破裂声。
他双剑并发，一眨眼的功夫，就向这座山体之中，开辟出了接近十米的距离，力量控制的极为巧妙，岩石化作流沙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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