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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锷摇着头，他并不认为自己敢打敢拼有什么错。
“弟兄们只要不是反对打鬼子就好。”
冯锷抬起头的瞬间，开饭的号声响了起来。
冯锷苦笑着摇头，他可没忘记，他是逃兵出身的，这个逃兵的经历要跟他一辈子。
高玉荣述说着，回想着跟着冯锷一路拼杀过来的日子，基本上都是在血与火中挣扎。
冯锷下定了决心，眼睛望着临时旅部所在的破烂房子，迎着清晨的第一缕光明，大踏步而去。
看着旁边一直在等自己的高玉荣，冯锷拿起水壶喝了一口问道。
梅春华提醒着冯锷。
冯锷解释着，他不想呆在这里，还是想回到战场上，至少他手中的步枪可以让更多的鬼子付出代价。
“嗯，坐吧，休息好了？”
“嘟嘟嘟……”
“对，是国战，如果直属营这些弟兄全死光了，鬼子就能被打走，我二话不说，第一个冲，跟鬼子拼了；可那是不可能的，不说其他部队，就说十一师，有那么多连队，那么多的步兵团，不是非要什么任务都必须由我们来的？营长？”
“爱惜弟兄们的命，以后还是我自己拼命吧！”
“睡了一晚上，好多了。”
冯锷想解释，这次确实是他自己擅自撤退的。
“当兵吃粮，流血很正常，可是那些弟兄，在战场上死扛到最后一刻，那是因为他们相信你，相信你会带着活着的弟兄继续活下去，他们是在用自己的命换弟兄们的命；可是你并没有做到，身边的弟兄换了一批又一批，熟悉的面孔现在还剩下几个？战场上的宠儿永远是稀少的，大部分都是平常人，面对装备精良、武装到了牙齿的鬼子，他们尽管知道打下去是个死，可还是把命交给了你。”
“我知道了，开饭了！”
“作战参谋把命令拿给你看了吧！记住，你是收到命令撤退的。”
“想聊什么？说吧！”
“不用算，我记得，跟着我一起战斗，伤亡的弟兄一共有两千三百多人，他们每个人，都是英雄。”
冯锷掏出半包烟，递给高玉荣。
说到这里，高玉荣盯着冯锷，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报告！”
“这是一场国战，跟鬼子拼命，是士兵的职责，到鬼子从中国离开的那天为止，还会有很多的人死去，死在这片大地上；这不是我想让他们死，而是鬼子逼的。”
“坐。”
高玉荣慢慢的走了过来，就那么看着冯锷练拳，呼呼的声音伴随着冯锷的呼吸，看起来是那么的舒畅。
高玉荣的声音充满着伤感。
“进来吧！”
冯锷站在门口，没敢掀开入口的布帘子，大声的喊着。
高玉荣摇摇头，看了看天色，马上要到吃饭时间了。
“兹拉，呼……”
高玉荣说着，越说越觉得状态好，已经开始带有个人情绪了。
“来一支？”
“不知道你算过没有，从南京开始，跟在我们身边的弟兄，死了多少？伤了多少？又残了多少？”
“呼……”
冯锷一屁股坐在废墟旁边的石头上，示意高玉荣随便点。
冯锷吃完了饭，大踏步的走向旅部，他昨天晚上回来了，还一直没有找旅长报道。
“回来就好了，直属营伤亡超过九成，现在也没有兵员补充，好好歇几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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