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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那里，呼喊声一个个飘荡在空中，所有特务团的弟兄向着这个方向敬礼。
“你们旅长呢？”
梅春华摇摇头，实际上，活着的人，没有一个身上不带伤的，之所有他们还活着，是因为他们的伤口不致命而已。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都找完了吗？阵地外面呢？那里可能还有！”
“一营修补战壕，整理工事。”
“你们为什么来的这么慢啊！五分钟，只要早到五分钟啊！”
“别哭了，别打扰弟兄们，和他们好好的呆一会。”
看着梅春华背上、腿上和胸前翻开的伤口，几个护士有点手足无措。
事实证明，酣战了一夜的鬼子体力更好，至少他们还能够快步逃跑，而阵地上的士兵，无论是直属营的残兵还是增援来的特务团，在清理了阵地上的鬼子之后，一个个坐在地上喘气，他们已经耗干了所有的体能。
……
梅春华嘶哑的声音中，传出来的是疲惫。
“不知道！”
梅春华这个时候坐在地上，他的怀中，是已经失去呼吸的王纶；在他的旁边，是一脸呆滞的冯锷。
特务团长长出了一口气，如果梅春华再不说话，他都想用手去摸摸看梅春华是否活着，梅春华身上的血实在是太多了。
不知道还有多少弟兄活着，三十一旅旅部的人员和直属营的残兵被抬到了一起，活着的在一边，死了的在另外一边。
“报告团长，阵地清理完毕。”
过来的人是闵飞，看着冯锷睁着眼睛坐在这里，闵飞放肆大哭。
这个士兵根本没动，呢喃着，在他的身边，躺下了太多的弟兄，直到只剩下他一个人。
特务团长身边的一个士兵正准备说他们已经尽了全力，结果被上校团长拉住了。
“这边，快点！”
战场上的硝烟还在弥漫，随着天边第一道光线洒在大地上，空中的照明弹终于耗尽了能量，整个阵地重新变的朦胧。
闵飞像找到了宣泄对象一样，哭的撕心裂肺，哽咽难言。
冯锷问道。
冯锷嘀咕着，加上老乡，五百多人啊！怎么就剩这点了呢？
“你们其他人呢？”
“二营长，带人给弟兄们整理一下，准备送他们一程。”
……
“梅旅长？”
“是！”
“营长？呜呜呜……”
冯锷忍受着心中的悲痛，指着他们对面的遗体，劝解着闵飞。
“不可能、不可能……”
地上坐着的残兵摇着头，从拼刺开始，他就再没看到过旅长。
特务团长向梅春华进行汇报，丝毫没管旁边的冯锷。
渐渐的，活着一边终于有了生气，被抬过来的弟兄，只要是活着的，不管是看到了梅春华，还是冯锷，都放声大哭，然后一个个肩挨着肩，坐在一起。
“能动的弟兄，救治伤员！”
忍到了现在，冯锷终于忍不住了，四肢着地，朝护士爬了过来，指着那一片的尸体，抬起的脸上全是泪痕，泪水冲刷着脸上的硝烟，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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