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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不能向前走了，晚上看不见瘴气，躲都不知道朝那躲；不用管那些火堆，天上下着雨，整个丛林都是湿的，烧不起来的。”
“劳资不饿，我去看看我的弟兄。”
“都给他们用，能保命吗？”
地上，张大江看着李昌，现在他们两个都是光杆连长了，被整编进了王宁的营里，虽然还是连长，可是每个人手下只有不到五十个弟兄。
“突突突……”
“原地休息，送弟兄们上路了！”
“怎么吃这么一点？”
医生提起了保命的药，让冯锷想起来还有一点药，正是自己在腊戍得到的。
“弟兄们，又有一头老虎，晚上加餐了！”
一条没有任何声响的溪水，不足两米宽，看见向导的动作，军官知道，这水不能喝。
越往前走，各种动物的吼叫声就越频繁，除了狼叫之外，还夹杂着老虎，已经不知名的动物叫声。
无情的事实被揭穿，冯锷不知道该怎么说。
“营长，别带着我们了，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该进来的……”
王英不为所动，抬头盯着冯锷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屈。
“他妈的，谁不知道你想给弟兄们留一口。”
军医走到冯锷的身边，在他们的手里，实际上还有一点消炎药，那是给队伍里面的校级军官留的，给他们保命用的。
“都给我，全部。”
伤兵聚集的地方，汇聚了很多军官，他们都是来看自己的弟兄的。
“在我这里；只有这些能给你。”
终于，军官的呼喊声响起，弟兄们寻找着可以驾柴火的石头，要把弟兄们的骨灰带回去，在湿漉漉的地上烧肯定是不行。
队伍中，军官们交代着，让弟兄们地上被猎物弄死的，等到下一站休息的时候，他们就会变成弟兄们背上的油纸包；这个时候，每个活着的弟兄身上都带着人命，有的是一条，有的是两条，或许还会更多。
冯锷的语气中带着命令，伸出了手。
“长官，我不行了，放下我吧！”
“把死了的带上，等下送他们。”
“怎么才这么点？还有的呢？”
“闵飞、王宁、张川，这是从淞沪就跟着你的老弟兄，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他们考虑？在战场上，军官的命就是比那些丘八要珍贵，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要不然，为什么校级军官可以有保命药？”
“团长，走了十多个弟兄；那些玩意动作太快，而且快慢机的子弹对他们的作用不大……”
冯锷捏着手里的油纸包，离开了，最终，他还是没有强迫王英把所有的药拿出来。
……
“注意脚底，别抬腿过高，弟兄们互相扶着点……”
“原地休息，都吃点东西，喝点水，天亮后，我们继续前进，大家把力气养足点，天黑前，我们一定会到前面的营地，别忘了，我们提前走了半夜；大家有没有信心！”
“那些药呢？”
“啊！”
“出发！”
冯锷再次强调。
……
天终于亮了，冯锷大喊着，扶起王英，继续向原始森林的最深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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