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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她还没适应角色的转变,不过她很快就讪讪坐下点了一杯咖啡:“你知道孟屿暮对我们都干什么了吗?”
“你……是我哥哥吗?”
如果此时有人要取我肚子里宝宝的一根汗毛,我都会和对方拚命,不管是敌是友,她究竟是怎样忍下十几年的?
今天我才能理解母亲的感受。以往为她不值的我,从不肯理解她的苦衷。
“我能知道一件事吗?”我蓦然的抬起头,平静发问。“你为什么会默许自己儿子失去听觉?”
可我知道,我,非常的不满足……
这次,我和孟屿暮合作非常成功。用凌伯笠的话来讲就是兄妹齐心,其力断金。整个通过过程远远比我想的海要顺利,甚至还没等到春节,我已经开始担当副总经理的职务,空位置,一个不危害任何人利益的空位置。
我每日按时到凌翱上班,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和秘书助理,虽然暂时没有事做,但仍在坚持,目的是让凌翱所有的员工都知道有我的存在。
随着肚子里宝宝越来越大,我能轻易感受到他/她的调皮,踢小脚,闹脾气,开心雀跃,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让我母爱溢满胸口,越是这样我越不能理解瞿林飞,她究竟是怎样残忍,才能忍下当初自己儿子被盟友重创。
现在,我必须学会适应,适应任何人。
玻璃窗缓缓关上,车子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绝尘而去,很快就陷入滔滔车流当中,看不清了。
召开第二次董事会时,我出任凌翱董事的事再度被提上议程。孟屿暮提交的申请文件以及各种法律证明非常齐全,他推文件在我面前滑过的时候,眼睛扫见DNA检测报告,内容不得而知,既然他敢明目张胆的拿出来,结果必然已经不容置疑。
凌伯笠则安逸在方静的怀里一动不动,似乎并不忌惮我们参与决策。
他轻声的说:“棠远在闹小别扭,你……别往心里去。”
原本是凌棠远交给我的生存之道,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
对我来说,此刻去哪里都一样。我刚想知道的是他离开时在想什么?可有一丝丝后悔认识我?或者是,后悔给我一个翻身的机会?
孟屿暮为我在凌翱旁边购置一套复式住宅,这样一来我们便开始分开居住,如今我,他,凌棠远三人更像公事上的同事,经常在同一个会议室商议策略,研讨发展,唯独没有感情上的纠葛。
“伊家。”他叹口气,对司机说。
小店刚刚开业,顾客不多。阳光漫溢的下午坐在玻璃窗便看连绵不断的车河缓慢爬行流淌,听低沉的乡村歌手轻轻吟唱,仿佛自己身处被喧嚣尘世隔绝的一块净土,轻松心安。
我苦笑:“如果真是小别扭还好。只怕他一时半会是不会原谅了。”
我们离开凌翱,车子停在大厦门口等我们。远远的隔着半条街对面是我熟悉的车子,来来往往飞驰而过的车没有挡住我的视线,几乎在第一时间看见。玻璃窗摇在一半处露出凌棠远冷漠的面容,他冰冷的目光注视我和孟屿暮一步步走下台阶,嘴角扬出不屑的冷笑,我站住脚步,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我默默看着光影下她鲜红的嘴唇,以及搅动在咖啡杯里的银汤匙,色彩跳跃下突然映出凌棠远那日离开时的冷然表情。
最初喜欢它是因为与众不同的名字,而后喜欢它能让我放下所有的疲累安宁。
那是爱吧,没有爱怎么会模糊自己,甘愿静候。
多少奋力拼搏的有志商界人士期冀十几年也不过就是如此,我一个初入社会的青涩稚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该满足的,我不停的安慰自己。
后悔吗?也许吧。
很快,我从最初的不适,到慢慢游刃有余,随着肚子增长的不单单是体重,还有我在凌翱董事会的分量。
不想最后失败,我只能先学会离开。
我低头坐上车,孟屿暮从另一侧坐进来,“想去哪儿?”
孟屿暮平和的看着我,眼睛里淡淡流淌过温情:“如果你现在叫我一声哥哥,我很愿意听。”
他这样的话算是回答吗?显然,我从他的话里听出另一种味道。
“我很想知道实情。”我淡淡的微笑。
会议结束,凌棠远第一个转身离开。随在身后的董事们渐渐遮挡住他高大挺直的背影,竟没留下一丝缝隙给我。
倒是瞿林飞决定约我见面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放下电话,手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