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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这样才能听得更清楚吧，小侦探？”
骆湛身影停住，几秒后他抬眸。
谭云昶：“爸爸或者男朋友。”
这样发展下去大概真要成变态了。
骆湛轻眯起眼，“好啊。那试试吧——看我有没有在说谎。”
单手拎起外套勾进臂弯，骆湛走向实验室门口，“我送她回去。”
“都他妈这样了，还敢说自己不是个变态。”
话没说完，谭云昶亲眼看着骆湛皱起眉，不容拒绝地抬手握住了女孩的盲杖：
“走吧。”
骆湛只得缓缓压下心底蹿上来的躁意。
小姑娘到底是胆子小，随着那人阴沉沉的能吓跑半个实验室成员的声音一落，她指尖轻抖了下，终于慢吞吞地松开手。
骆湛眼底情绪微动。
“……”
“刚刚在实验室里怎么不问，现在才想起来？”
而面对着这样可怜巴巴的小姑娘，骆湛发现自己在同情之余，心底竟然还深藏着另一种秘不可宣的情绪。
她并不是没反应，只是这一瞬息涌进脑海里的画面和声音太多，让她一时回不过神。
车内将近半分钟的安静之后。
“……”
他说着，目光跳过林千华落到后面，就见站在玻璃立柜前的女孩微低着头，柔软的长发将脸蛋遮了大半，情绪也看不分明。
须臾后，他轻嗤了声。插|进孔里的钥匙被他松开，骆湛倚进座里，转过头，目不瞬地盯着安静坐着的小姑娘。
在车钥匙插入钥匙孔前，骆湛听见身旁安静的小姑娘突然出声问。
“没有的事，您看错了！”谭云昶慌忙截住话音，朝门旁呆着的男生一使眼色，“巧了，机器人大赛那个项目就是他负责的，老师您问他就行！”
骆湛：“分辨什么？”
半晌，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谭云昶才终于艰难地回过神，喃喃出声：
那张清秀漂亮的小脸上，不安的情绪更是几乎写在表情里。
“啊，好的，来了。”
谭云昶问：“怎么了？”
小姑娘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也来不及多说，实验室从这到那统共几步距离，两人很快走到唐染身边。
安静的实验室角落里有人应声，快步跑到这边，给唐染讲解起来了。
在他开口之前，谭云昶尴尬笑着上前，解围说：“哪能啊？唐妹妹你误会了。那什么……骆湛有时候也会来我们实验室，老师是来找他的。”
“我配合，只会更快露馅。”骆湛终于应声。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消失在门外。
大约是很少经历这样的人流密集程度，一路上他身旁的小姑娘都十分安静还紧张——细白的手从刚开始揪着他袖口衣料，到此时已经发展成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像是把他当成了那根救命的稻草。
“不，不用——”
更不必说，这位以“对所有女性生物不感冒”闻名的k大校草，竟然一路上都领着个看不见的盲人小姑娘。
来时骆湛刻意卡着上课的时间，k大校园里没多少人。但唐染提出的提前离开则让计划临时生变——
骆湛眼神微动，随即冷淡轻嗤，“他是告白了，还是成功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像是闪现到那位中年老师身旁，然后把自己满溢着谄媚笑容的脸挡到老师眼皮子底下——
他没配合，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少年只像平常那样神情懒散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垂眼望着女孩。
唐染声音轻了点：“分辨……你有没有在说谎。”
“……”
谭云昶：“……？”
沉默几秒，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离着两人最近的谭云昶更是首当其冲，瞠目结舌地傻在原地。
骆湛好气又好笑，他垂手一勾，把女孩细白的手拉上来，直直抵到胸膛前、心口的正上方。
唐染身影微僵。
听见这句，唐染终于出声。
两人从实验楼出来时，正赶上学校里第一节 大课下课的那波学生。
至少谭云昶没分辨出来，他怕骆湛尴尬，解围地笑起来，“那倒是。我们唐妹妹对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可是一流的，自己走应该也没问——”
隔着薄薄的衬衫，他都能试出她指尖的凉度，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得。
骆湛支起眼看他。
趁这工夫，谭云昶连忙把骆湛拉到一旁：“什么情况？她这是信了？”
谭云昶艰难点头：“像。”
谭云昶紧张得都结巴了，“这这这这话我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味啊，你不会是真对我们唐妹妹有兴趣了吧？”
停在临时停车区的那辆红色敞篷超跑在大学校园内本就是极为扎眼的罕见，再加上骆湛那张在k大人人认识的祸害脸，回头率基本百分之百。
骆湛轻眯了下眼，没说话。
“不去怎么了。”
谭云昶尴尬地侧过头，压低声音劝骆湛，“祖宗哎，你跟小姑娘计较什么？她想自己走就让她自己——”
谭云昶：“这倒没有，他一直没敢。”
“……我怎么知道。”骆湛懒声答，“我又不会读心。”
“嗯。”
谭云昶烦得揪头发：“行吧，既然你不在意，那你这边暴露也就暴露了……但是，万一唐妹妹生我们实验室的气，以后再也不去int门店了怎么办？”
骆湛把小姑娘扶上车，自己也上了驾驶座。
谭云昶刚恢复的笑容再次僵住，这次他沉默的时间格外久：“你知道一般你这个反应，都只在两类身份上体现。”
在男生修长的指节即将触碰到盲杖的前一秒，闭着眼的女孩似乎有所察觉，握着盲杖的手下意识地往另一侧躲了躲。
——如果不是那声“骆湛”的余音似乎还绕在耳边，那谭云昶都要觉得小姑娘根本没听见男老师的话了。
谭云昶：“……？”
“……”
骆湛冷冰冰地出声。
骆湛冷淡瞥他：“？”
谭云昶急了，压着声音：“祖宗喂你今天怎么回事？我们这可是在替你兜老底呢，你怎么突然一点都不配合了——都快把我急死了！”
谭云昶一愣，低头看手表：“这才几点，怎么现在就走？”
他们这边刚到车前，k大的校园论坛和贴吧里已经被两人的是照片和讨论帖子刷屏了。
骆湛笑意一冷：“我变态么？”
实验室里的int成员们安静如鸡。
前后不过半分钟。
感觉得到很多目光落在身上，唐染安静几秒，还是轻应了声。
“哎哟刘老师您听谁说的，湛哥今天没来实验室啊！”
林千华说：“那个小姑娘说看得差不多了，要回去了。”
谭云昶放了心，尴尬地笑：“那就是我想多了，不过倒也不用说得这么狠，毕竟我们小孟就喜欢唐妹妹。”
几秒后，少年单手撑着桌棱直起身，凉凉地回眸，“这件事和他有关系吗。”
骆湛的视线描摹过女孩安静恬然的五官轮廓，然后被细细的发丝缠紧。放缓的时间里，骆湛听见心跳脱开耳边那些嘈杂，变得清晰有力。
谭云昶：“……”
“可以确认的。”她抬了抬头，分辨着声音朝向骆湛的方向。女孩垂在眼睑下的睫毛不安得轻抖，“你再说一遍你是骆修，我可以分辨出来。”
两个人都跟自己玩沉默——谭云昶快疯了。
声音是安静平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