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mes/lewen/images/android.png)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themes/lewen/images/apple.png)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一上去以后你被老太太怪罪,我还得跟着受骂……”
唐染呆了几秒。
就算他们听见了,他们也会装作没有听见。
“我还没下楼就听你吵闹催促,像只聒噪的鹦鹉,结果还是催一个失明的小姑娘?”
然而就在走廊上正安静的时候,一声咆哮撞开了窗——
“……”
几秒后,他偏开脸,轻嗤了声:“我也很意外我能做好。下决定前我还犹豫过,觉得不甘心,现在却只有庆幸了。”
他把盲杖交到她另一只手里。
他僵硬而尴尬地撑起笑:“骆小少爷?你,不是,您怎么在这儿?”
“不……”
“忘恩负义才更不像话吧,爷爷。”骆湛冷淡地笑,“我欠了她一双眼睛和这么多年的时间,就算给她做机器人又算得了什么?”
“砰”的一声闷响。
“见我一面就那么重要?”
“……”
他们实在没法想象,这个雷霆般的动静是那位刚坐在茶室里的时候看起来还儒雅随和的老爷子发出来的咆哮。
唐家的两个佣人停住交流,震惊地呆在原地。
骆湛只能压下眼底躁动的冷意,凉冰冰地瞥了一眼。
两人面面相觑几秒,不约而同地转向对面——
“……”
而直到此时小姑娘抬起头,骆湛才发现她的眼圈早就通红了。
那点近在咫尺却不能立即得到的烦躁交织在他心头,让他再开口时的声音又冷了两分:
骆湛顺着女孩担心地握在自己手臂上又小心翼翼怕碰疼了他的手,慢慢反握上去。
唐染耳朵最敏慧,这番话一字不差地被她听到。女孩握着拐杖的手指慢慢收紧,指尖被压得褪了血色,透着一种冰凉的苍白。
唐染的眼圈一点点泛起红。
骆湛:“。”
等他回过神,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起来:“你是铁了心要为了补偿她,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吗?”
骆湛在心底无声地一叹。
去偏宅领唐染来主宅问好的那位唐家管事此时已经快要急死了。
这种看人下菜碟的小人,骆湛见得多了。即便此时心里已经记了他一笔,骆湛也不会就着唐染的事情给对方“教训”,免得小人报复他不成,还会转而迁怒唐染。
骆湛重新抬眼,神色恢复了惯常的懒散,但眼底情绪却不能更认真了:“即便我今天没有发现这件事,我一样会这样决定,或早或晚罢了。”
在那个没有半点生气、只更温和地安抚她的声音里,唐染怔在原地。然后她感觉得到那人扣着她的手,似乎有些发僵地俯身下去。
骆湛一愣。
唐染张口想辩解什么,只是又咽了回去。
骆老爷子震在原地:“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那个礼物是你?”
他拧着眉,低声说:“下次再遇见这种事情你就当他是柴门犬吠,不要理他,更不用听他的——万一你摔着了,难道他还能替你疼么?”
骆湛:“我最近刚听说一个止疼的偏方。”
不听雇主家的私密事情是他们做家政服务的职业道德和本能,所以和林易一样,两个佣人都站得离着露台长窗远远的。
老爷子眼神一颤:“说什么?”
那张挑不出瑕疵的俊美面庞上,一双漆黑的眼正冷冰冰地睨着他。配合着居高临下生人勿近的气场,还有这人一贯在外的名号,管事顿时觉得腿有点软。
骆老爷子僵了好几秒才消化完这个消息:“所以这段时间你在外面……”
小姑娘慌忙抬头:“那我们去找唐家的家庭医生——”
骆湛将冰冷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到后面那个茫然站着的小姑娘身上时,他的眼神已经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其中一个佣人震惊地问:“这,还是小场面?”
半晌她才低着头,小声问:“你疼不疼?”
骆湛沉默两秒:“疼。”
“字面意思。”
“不用,我自己……”
骆湛:“不用那么麻烦。”
管事哪还敢质疑,忙慌地转身跑掉了。
管事差点被这话吓软了腿,慌得手足无措。
在完全陌生的唐家主宅,那些修葺的平整宽敞的路面她看不见,她每迈出一步去,能看到的只有前方的黑暗。黑暗里每一个陌生的没有踩过的地方,对看不见的人来说都像是会吞人的深渊。
只是在理智回归的一瞬,他又想起自己此时是在唐家的主宅,而不是别的什么可以无所顾忌地对小姑娘好、还不必担心给她招惹麻烦的地方。
然后骆湛微俯身,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下次发火不要甩手了,甩我没关系,你自己磕到怎么办?实在不解气,你就拿盲杖敲我吧。我不动。”
“……”
她第一次这么慌乱,伸出去的手在空气里摸索了几次才摸到骆湛的手臂:“你怎么了?刚刚碰到哪儿了?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骆骆……”
他情不自禁地向下迈下一级台阶。
但唐染只能依言,尽可能地克制着恐惧稍稍加快些步子。
“……”
他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女孩的手腕:“我帮你。”
“不管我爷爷怎么说,我都不会和唐珞浅订婚——所以,你不需要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更不要因为这件事红眼睛。”
“可这是我唯一的一块糖果了。”心底那个小小的女孩子紧紧地抱着玻璃瓶,红着眼圈小声说。
骆湛意外地皱眉:“唐染?”
骆湛听完沉默。
于是骆湛苦思冥想的中间,就发现自己的小姑娘委屈得像只要把脑袋埋进土里的小鸵鸟,正顺着楼梯一级一级慢吞吞地往上挪。
她自己也感觉自己的情绪要失控了,她不想骆湛看见。那样会很丢人,还会像一种威胁。
“这这这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说您的晦气话啊!是我不对,我不该催、不该催,下次一定记得了,您可千万别跟我计较!”
“……”
“她还是个孩子、结什么婚立什么刻?!我我我要替骆家的列祖列宗抽死你这个有辱门楣的不肖子孙!……我拐杖呢?我拐杖呢!?”
骆老爷子胡子抖了抖:“你决定什么了?”
“偏方里说,如果是被人弄疼的,那只要让‘罪魁祸首’满怀诚意地亲一亲伤口,疼的地方立刻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