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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在什么地方，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找你的啊，所以……”
“我真下不去嘴的……”
咖啡馆里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看向这里，而寒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女孩儿已经无声地哭湿了整张脸庞。
“我知道你只是想——”
丁玖玖攥紧了手。
“所以，寒时的母亲并不是……”
她本以为，这一次她可以做些什么来帮助那个孩子了。
但现实的残酷不会被人情所感动，所以到最后，她还是无能为力啊……
“我没有办法亲近寒时，每次我看见他，我就会想起我失去的那个人……愧疚和负罪感让我一直逃避了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是个及格的父亲。——就连现在，我也不能为我的儿子做些什么，甚至只能来到这儿，成为他的帮凶。”
“你别吓着……”
“不过您不必太担心我……其实我早有准备了。”
徐婉晴声音颤栗地叹出一口气。
……无辜者啊。
“丁玖玖……”
压不住的嘶哑的抽泣声传出来。
不知道最后过了多久，丁玖玖终于慢慢呼出胸口郁结得发疼的那口气。
“如果是用这样的表情谈的事情……可不可以等之后？”
“寒时，我已经和清子在一起了。”
女孩儿仰起脸看了看夜空，强撑起个笑容。
通话记录里，这个电话在近半个学期内，每周都有与她的联系。
响铃没几秒，电话对面便接通了。
他慢慢起身，那一瞬间的痛苦让他清俊的脸庞近乎狰狞。
“……玖玖？”
寒时的父亲叹了一声，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所以阿姨，最后还是要我去做那个绝情的人——先走的那一个，总比被留下的那一个要幸运些，对不对……”
“我短信里告诉你了，是约你出来谈事情的。”
他微微向前俯身，声音里近乎带一点祈求，“玖玖……我现在很累，所以不要现在……”
丁玖玖放在桌下的指尖一颤。
她把手机拿了回来，压在耳边——
“他说什么了？”
女孩儿的笑声有些轻忽的飘。
“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的儿子。我更对不起徐婉晴。”
寒时父亲慢慢站起身。
他转身，从沙发对面的入口，往女孩儿身边绕过去。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曾经抱着她的腿喊妈妈、曾经捧着最喜欢的礼物来找她、曾经像每一个渴望得到母亲关注的小孩儿一样努力做到最好来讨好她的……
男生的声音低哑。
女孩儿慢慢捂住嘴巴，在行人奇怪的目光下，一点点顺着冰凉的路灯蹲下身去。
丁玖玖攥紧了拳——
“玖玖，你和他跟我们这一代人不一样，你们未来可期……所以哪怕眼前只能放弃，但不要绝望，知道吗？”
他低头去看。
寒时父亲眼底闪烁着恨意，更多的却又是无可奈何的痛苦。
寒时用力地闭了闭眼。
而女孩儿慢慢松开了发僵的手，带着那一脸的眼泪抬起头，笑着看林晏清。
“你做好选择了？”
“……”
“……他走了。”
他笑了笑，笑纹里藏着沧桑的涩然。
对面电话的风声里，女孩儿轻声笑着。
“但是玖玖——希望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我或许没办法给你们允诺什么，但你们有更久的将来可期，所以不要在现在拼得头破血流却还一无所有——至少此刻，至少现在，你们是斗不过他的。”
丁玖玖没有表情地和他对视。
她又哭又笑地垂身坐在沙发上，慢慢把自己佝偻成一团。
“徐阿姨，您跟叔叔对我的安慰都是一样的呢……”
她伸手去勾旁边一言不发地坐着的林晏清——
她强撑起一个闪着泪光的笑容。
保持着俯身向林晏清的身影顿住。
徐婉晴在对面沉默下来。
尾音落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丁玖玖还抱有最后丁点希望的心，也就慢慢一点一点沉到了像是无底的深渊里。
那一天，很多路过的行人都记得，在Q市的一条街上，路边的灯下。
林晏清也有些慌了，他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丁玖玖。
“我也很累，寒时。”
“叔叔……”
寒时停住身。
“或者，要看什么你才能放弃？看我和林晏清接吻、上床？”
那个孩子才是最无辜的一个啊。
“以后我再也不能理所当然地担心他了……要帮我照顾好他啊……阿姨。”
她只能看着，这样两个孩子被现实逼迫着分开……
关了店门以后，丁玖玖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里面存为“徐阿姨”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须臾后，她轻勾起一个笑。
丁玖玖抬起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
徐婉晴的眼底掠过深沉的情绪。
她抬起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冰冷地看着面前的男生——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啊，丁玖玖？”
丁玖玖无法控制自己不往那个有些惊悚的念头上去想，她只能攥紧了手，紧张地看着寒时的父亲。
她搭在窗沿上的指尖无意识地扣紧了，血色尽褪。
丁玖玖再也忍不住，用力地挂断电话，把脸埋进臂弯里。
“……”
“结果，你也看到了。……不只是我和她，连徐婉晴也一样被牵连进来。这桩婚姻是四个人的悲剧，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是他手里的棋子。”
“……”
寒时面上那点强装的笑色终于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