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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男生站在门外，目光却是不避不退，神色也平静极了。……如果说一定要找出一处扎眼的，大概就是那张好看的面孔上，薄唇唇角明显带着血的红伤。
这话在嘴边绕了好几圈，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时药拍了拍膝盖站起身。被矮墙挡住的阳光晃了她的眼睛一下。
又想伸手轻轻摸一下了。
“那我罚你站半节课，也不算冤枉吧。”
女孩儿的步速明显慢下来，戚辰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想都没想就皱着眉低眼看向时药的膝盖，不出所料地，那儿已经有淡淡的血迹渗出了纱布。
光晕像是模糊了面前女孩儿的身形轮廓，梦了很多年的那个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戚辰难得有被女孩儿堵得一个字也上不来的时候。他眉拧得更深了，动作上倒也不含糊，一弯腰就要把女孩儿抱起来。
“他说的是真的？”
她指尖一抖，连忙要把自己摸上去的罪恶之手收回来。只是刚离开没一秒，她的手腕就在半空被抓住了。
略微有些低的磁性声音盖过了时药的话。戚辰迎着语文老师望过来的目光，眼眸里情绪淡定，波澜不起。“时药昨天被人推下台阶。又因为在上节课间跑去楼顶阻止我打架，伤口撕裂，所以迟到了。”
他发现，兔子胆一旦肥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牙尖嘴利——还净挑死穴，咬一口都生疼。
放了晴的天空让她的心情也跟着莫名地雀跃起来。她另只手也抬起，向着还支着修长的腿坐在那儿的戚辰伸出手去——
他想他能忍住的，忍住只做她的哥哥。
戚辰：“……”
到了七班门口，时药才想起个更头疼的问题来——这上午的第二节课，不偏不倚，正是语文。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
时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讲台上语文老师停了板书转过身，就在教室门口看见了自己的得意门生缩得小小一只，后面还跟了个最近在学校里风头正盛的转学生。
对着关合的教室门的玻璃外，长廊上那道修长笔直的身影，语文老师愣了两秒，蓦地笑了。
“你这腿还想不想好了？”
“怎么回事？”
下课之后，语文老师还专程到座位上关心了一下时药腿上的伤。确定没有大碍之后，她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了。
时药下意识地抬眼，正撞进男生那双黢黑深沉的眸子里。
还总若有若无地靠近和撩拨她。
“好了，都收收心，我们继续上课。”
“……”时药回头一看，开口的正是孙小语。她连忙冲对方做了个感谢的手势。
她转向班里，学生们难得见素来有些“老古董”的语文老师露出这副神情——
“这是你第几次摸我了？”
“……”听语文老师似乎没有追究的意思，底下提心吊胆的时药长长地松了口气。
“阅览室桌子下面，公交车上，医务室里……还有刚刚。”戚辰把被自己捏在掌心的女孩儿的手腕松开，似笑非笑地往后倚上天台的矮墙，“你自己数数，多少次？”
甚至最后还没忘把门无声带上。
时药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小声咕哝了句：“明明是哥哥长得太好看，还——”剩下的话没出口，时药就自己咽了回去。
在戚辰开口之初时药就呆了下，然后反应过来，连忙扭过头去拼命给男生使眼色。
语文老师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任课老师。
而如今，这“榜样人物”带头逃了课……
“所以你迟到的理由，就是打架？”
开口的声音冷了下来。
说完，男生低垂着眼，平静地微一颔首，然后退了出去。
教室里又有个声音响起来：“老师，戚辰和时药是兄妹，他今天就是去找那个推时药下台阶的主使学生打架的。”
“——葛老师。”
“哥哥，我们走吧？一起去上课了。”
“……啊？”
语文老师皱了皱眉，视线压回男生身前的女孩儿身上。“时药，你不上课——”
“好，那你没错——但记得下次见义勇为也不要耽误上课。你先回座位吧。”
七班的语文老师是年级组组长。连外班都知道，七班有个叫时药的女生，语文基础好，知识面广，擅长文言文和现代文阅读，作文写得漂亮，字也娟秀得很……只要语文组组长在外班上课提起榜样人物，时药必然是第一个。
“哦？还有这种隐情？”语文老师有些意外，“不过……不管怎么说，打架逃课是不行的。他自己也认错，就在外面罚半节课就算了。”
“额……”
“……”时药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不要一个人了，会很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