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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旁的男生。
孙小语最早察觉了时药情绪上的低落,也猜到了原因,但并没点破,只嘻嘻哈哈地陪在时药身边跟她逗乐。这样过去了两三个周,时药终于渐渐从那种不适应的患得患失里恢复过来。
“对不起啊小语,我真没看见。”
沈骄却不为所动:“我当然认识你。八年前我们就见过了。只不过那时候,你还只是……”沈骄抬手在腰侧比量了下,“你还只是个小不点。当然,现在也没多高就是了。”
那个男生只露了背影。
“……谁说的?”
戚辰目光深邃地看着女孩儿,过了几秒,他压下了细密的眼睫,遮住了里面沉浮不定的情绪。
“……好。”
从露面到现在,沈骄第一次变了脸色。
“试试也好——我记了八年的仇,也该还给你了!”
“你应该离他远点,时药,这是为你好!”
那声音里带着绝望……像是受了重伤的濒死的野兽。
“……”戚辰没抬头,也没说话,压在膝上的左手缓缓收紧,指腹苍白,青筋在白皙的手背上绽起。
时药沉默了几秒,脚下却突然停住了。她表情认真地转向孙小语——
“小语,学校里今天下午有个传闻,你听到了吗?”
突然被点了名的时药一懵。
孙小语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因为这个,还不承认?”她撇撇嘴,然后过来安抚地搂住了时药的肩膀,顺手拍了拍,“你放心吧,我感觉戚神不像是喜欢宫欣蕊的样子。”
“我才没有呢。”时药笑着说。
“……也对。”时药嘴角勾了起来,心情显然也愉悦多了。
时药不解地转头,只见着戚辰的下颌收紧,薄薄的唇压成锋锐的弧线。那双褐瞳里更是阴沉沉的,藏着山雨欲来的郁悒。
“我说药药,你之前魂游天外那会儿,到底是在想什么?”
“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戚辰缓缓地收回手臂,坐直了身。“那些事,我现在还没办法告诉你。”
“辰辰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跟我说好不好?”
“对。但很早之前,我和他们便没什么来往了。”
过了两秒,他慢慢舔了舔牙齿,拧出一个很是复杂的笑容。
时药懵了两秒。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戚辰身后的时药忍不住了。她伸手拉住戚辰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低声央他:“哥哥,我们走吧,爸爸妈妈该等急了……好不好?”
“简单啊,你看他作为哥哥,对你这个妹妹都那么好,那他对女朋友怎么可能像照片里那样?或者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戚神给你讲题,那是不是绝对你坐着,他站着?”
沈骄已经从时药那儿收回了意味深长的目光,转而顺着戚辰拦在前面的手臂缓慢望到他脸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很快就到了学校门口。因为之前时药的发呆耽误了时间,所以这会儿学校里往外走的学生也没那么拥挤了,只三三两两地成着群。
然后她听见身前男生声音低沉发冷。
最后一节课她都上得浑浑噩噩,脑袋里乱七八糟一堆线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捋起。
时药微怔了下,越过戚辰身侧去看沈骄。
时药还是在课间听前桌的何曦瑶问的——
“你当初断掉的那只胳膊,看来是长好了。”
等了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听见那个声音在自己身前响起来。
“……好。”他沉眸看向沈骄,“那就改天。”
孙小语说:“我警告你啊,我说戚神对你好可以,你不行——我们这些没哥哥的幼小的心灵已经够受虐待的了,你绝对不能再在我们面前秀优越了!”
时药一直被戚辰带到了集训基地的东北角。
然而就在戚辰去集训基地的第四个周的周五,学校里的学生之间突然传开了一个传闻。
黑色的碎发,修长的脖颈,宽肩撑起来的黑色线衣。
“有人在学校贴吧里传了这张照片,然后说戚辰和宫欣蕊在集训基地那边好了。要我说这照片拍的这么糊,根本就看不出来里面坐着的是谁嘛……而且就算是戚辰,也可能只是在讲题而已,他们大惊小怪的,就好像已经成真了一样……”
她仰起脸看向对方,“我、我认识你吗?”
时药心里瞬间揪成了一团,又疼又慌。她从来没见戚辰露出过这样……甚至几乎是脆弱的模样。
甚至连刺耳的放学铃声她都没听见。
只是须臾后,他便主动伸出手紧紧地将女孩的细腰环住。他没有说话,只痛苦地近乎颤抖地沉默着。
而且男生的黑色碎发间,明显有几缕挑染成了奶奶灰的颜色,扎眼得很。
想都没想,时药向前弯腰把戚辰抱进了怀里,她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而身后声音仍未停住——
“……”
孙小语无奈地摆摆手,等时药收拾好书包,拉起她便往外走。
她伸手捅了捅时药的腰——
“时药,听说你哥跟高三那个宫欣蕊在一起了?真的假的??”
“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凉亭下空无一人。走在前面的戚辰停下了脚步,握在时药手腕上的右手也松开了。他转过身,坐到了凉亭石凳上,上身慢慢弓了下去。
随后沈骄蓦地一笑。
说话间,那个走路都摇摇晃晃没什么正行的男生已经来到了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