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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院里的公园里，她遇见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学生……男学生温文儒雅，会吹很动听的笛子，会写很漂亮的字，会给她画很美的画像……女学生很快就喜欢上了男学生。”
说着话，戚辰就要起身。
他于是只得退回身来，“那我陪着你，你想做什么？”
说着，关慧就带着温柔的笑容和神情准备走过去。
“……”
望见那个红印，戚辰脑海里不期然地划过了女孩儿紧缩在他怀里的那一幕。
关慧脚步一停，转回头来希冀地看着戚辰——和沈芳如情同亲生姐妹，戚辰更是从小就在她身边待过，她自然还是希望对方能把自己当真正的母亲一样。
过了半分钟，她才幽幽叹了口气：“人各有志。……芳如的性格你不懂，她不是适合家庭的女人，从最开始，她或许就不该跟戚桥在一起……这样大概也就不会活得那么累了。”
“嗯。”戚辰的眸色黯了下去，“他们……很幸福。”
戚辰的眉心几乎拧起个疙瘩来，女孩儿止不住的眼泪水叫他心口都揪得生疼，平素遇什么事都没慌过的理智这会儿好像涓滴不存，他六神无主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女孩儿紧紧地捏了捏拳。
走廊尽头复古风格的云石灯落下微微醺黄的灯光，把男生深邃立体的侧脸衬得半明半暗。他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好看的眉心也微微蹙起。
“我开心啊！”关慧扑上了床，“二恒二恒二恒二恒——你说戚辰再过几年，会不会肯开口叫我妈了？”
跟病人是没道理可讲的，戚辰伸手揉了揉女孩儿散开的长发，然后他微微压下下颌，在女孩儿的头顶轻轻地亲了一下。
时恒不经意瞥见关慧柳眉要有竖起来的前兆，连忙把之前准备出口的话咽回去了。
所以当客卧里刺眼的灯光突然亮起来的时候，哭成了只小花猫的时药就懵着脑子被狠狠闪了一下。
不知道是疼得太厉害还是捶得太用力，反正时药没听见敲门声。
“后来？”戚辰轻轻拢住她，“后来，所有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不管是女学生还是男学生，他们的父母都不希望两个人结婚……但女学生实在是太喜欢那个男学生了，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生的是什么病……为了那个人，她和家里断绝了所有关系和来往，把自己的父亲气得住进了医院……然后她义无反顾地跟男学生留在了国外。”
“是我错了，不该骗你的。……为了补偿你，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你希望他们幸福吗？”
她用手挡着灯光看向门口，被眼泪水和光线模糊掉的视线里只能依稀分辨出戚辰的身影。
时药的声量低下去了，带着一点困倦，但仍坚持着轻声问：“后来呢，他们活得幸福吗……”
戚辰却蓦地开了口。
“嗯……他们结婚了，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
“……”
……戚辰这个孩子从样貌上，成绩上，人品上，都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如果他没有那样的病的话，该是个多么完美的孩子。只可惜……
说完，戚辰拉开了身旁的门，回了主卧里面。
*
“当然啦……”
“但这个只是意外。”戚辰伸手在自己锁骨下的红痕上一点，“我有分寸，也知礼节，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做不合时宜的事情……更不希望您对我有什么误解。”
关慧很快就会意了，有些歉意地笑笑：“阿姨没有别的意思，更不会干涉你谈恋爱的事情，你要是不愿意说，就当阿姨刚刚什么都没提过。”
时药哭哼哼的：“我困、想睡觉……可是疼得睡不着……”
关慧心里叹了口气。
静谧的黑暗里，戚辰伸出手臂，将怀里的女孩儿环得更紧。
湿湿的泪水瞬间把他身前的衣服浸了个透。
他怀里的女孩儿抽噎了下。
站在门口的戚辰只愣了几秒，就反应过来。他脸色一沉，箭步到了床边，单膝跪上床沿把女孩儿捞起来——
“我可没这么说。”关慧撇撇嘴，“不过戚辰也是我儿子——从小他就是我看到大的。”
戚辰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
时恒重拿回报纸，对着经济刊严肃的黑字头条，却没忍住摇头莞尔。
说不过这男人，关慧气呼呼地抬脚踹了时恒腰眼一下——
牙仍旧还疼，但时药的注意力已经被戚辰的故事带走了。
那甜品西点不吃又不会死人——可牙疼是真的叫人想死的啊……
疼到在床上打滚的时候，她几乎忍不住要给关慧打电话了。可是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是凌晨两点，时药只得忍了下来。
在时家男丁里排行老二，“二恒”这个称呼从两人热恋期开始就贴在了时恒身上。这么多年过去，直到时药大了许多，两人年纪也不小了，这才约好不再这么称呼……
关慧被时恒的话逗得也失笑，“哄小孩呢你！”说着，她下床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