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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一转身就坐到了时药前面离了人的空位上,同时侧回身,把右手肘往时药桌上一撑——
*
“怎么还唉声叹气的,时小组长?”像是应和她心里的想法,那个痞里痞气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我帮你解决,怎么样?”
沈骄正抱着手臂站在过道里,低着头看着她直乐:“第九题可能告诉不了你,不过我应该可以,你不如求求我,怎么样?”
“……什么?”沈骄一怔,随即便见面前的女孩仰起脸,认真地看着自己——
戚辰闻言笑了笑,伸手在女孩儿额头上轻一点,“先保证能做完这套题,我也等你的‘好消息’。”
这一次的尾音都带上了软软的儿化音。
戚辰回学校没待上几天,便在校方组织下离校开始了冬令营、也是竞赛复赛的培训。期间校方声明了禁止外宿,于是一直到12月中旬,为期五天的冬令营结束之后,时药才难能见到了戚辰。
“哥哥?”时药不解地抬头问了一句。
时药手里的笔尖一停,过了两秒她实在没忍住,皱着眉仰起脸,“哥哥之后为什么会没时间?”
“戚辰,你跟我来一下。”
沈骄俯下身,目光危险地盯着眼皮子底下的小姑娘:
——
沈骄动作一顿,过了几秒后,他有些啼笑皆非地转回来——
“没瞧见么,这说明他初赛一定出线了,而且名次一定很高。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是以戚辰的能力,冬令营的复赛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高二就能在竞赛类出类拔萃的,这样的苗子国家集训队不会放过去的——等明年上高三以前,他一定能拿到国内顶尖大学的预录取通知书。……这就是给天才的特别优待啊。”
“你会回来的吧,哥哥?”
时药皱起眉:“而且,沈骄,我希望你知道、也不要白费力气了——在你和哥哥之间,我永远都只会站在哥哥那一边——你别想着通过分化我和他来伤害他,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的。”
“……”
所以时药气极了,看着男生就要起身离开的身影,她磨了磨牙:“……松子。”
“你以为……我是跟为了和戚辰对立,所以才接近你的?”
事实证明,沈骄确实说的没错。
窗外的夜空里,另一个世界光怪陆离。
“破格预录取高二学生哪有那么简单?就算12月份的冬令营结束后,他之后也一定会进国家奥赛集训队……到那时候,你一学期想见他一面恐怕都难呐。”
只剩下那吊儿郎当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响——
时药脖子一梗,“松子儿!”
时药一懵。
时药很想守在家里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消息,然而很悲剧——作为一名准高三生,刚刚结束了暑假辅导的她别无选择,必须在开学前搞定学校按小组分配的暑期实践活动。
眼见着男生越来越危险的表情,在时药都准备想个逃生办法的时候,她突然看见面前长相好看的男生蓦地失笑了声。
“……”沈骄深深地把时药盯了几秒,然后他哑然失笑,“因果关系都理不清楚,时药同学,你那语文成绩真不是吹出来的么?”
在世界地图上找他和她此时相隔的距离,用比例尺和她仍旧不太灵光的数学算出答案之后,原来她还是会担心……
沈骄怔怔而目光复杂地看着女孩儿。片刻后,他嗤笑了声,无奈地转开脸。
插着裤袋站在她身旁的男生笑容恣肆,微微翘起的眼角里都藏着张扬的气息。
别的她可以不在乎,但语文成绩……那简直是她的尊严和底线了。
“哥哥……”时药抱着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听着窗外孩童的欢呼和礼花鞭炮,她恍惚觉着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她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声,然后把脸埋了下去……
“他不会的。”
时药一噎。
“嗯!”一听这话,时药也有点紧张又兴奋起来。“我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
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离开她面前往自己桌位上走了。
座位上正给时药讲题的戚辰动作一顿,抬眼望向前门。门口秦枫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时药怔了下,“国家集训队吗……”她听说过这个名字,只不过从前一直觉得是个离自己和身边人都非常非常遥远的事情,却没想过有一天,也会发生在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