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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好的大学，不过以时念念的成绩，考B大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姜灵成绩始终中游，乍一听到这个大学的名号就有点咋舌。
从教导处出来时已经夕阳西下，响过一会儿下课铃，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去食堂吃晚饭，教学楼没什么人。
“你信不信。”程琦把烟头伸过去，“我用这个在你脸上烫个花纹啊？”
时念念吃惊的说不出话。
“看到那个人了吗？那个帅哥！”姜灵一根手指伸出叶缝。
“瞪我啊？你还敢瞪我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后面伸过来，从程琦指间捻过那支烟。
“嘘！”
他在床边坐着，单手撑头，拇指中指按着两边太阳穴。
“那你想过要学什么专业吗？”
他跳下墙的时候踩在一片枯叶上，沙沙声。
而后弹了弹自己手中那支烟，烟灰被风拂开去，呛的程琦立马咳嗽起来。
江妄俯身，身上的热气逼人。
王建平说：“另外还有一个事项，学校南广场在新建一栋实验楼，大家不要靠近施工地带。”
他根本没费劲就抓牢那只手，眯起的狭长眼尾透着不怀好意。
江妄垂眼，看着少女修剪的整齐圆润的指甲，扬了下眉骨。
他提了口气，还要继续发表大串感言。
蔡育才以前带过他两年，江妄倒挺喜欢他的。
那个可是老师啊……
“而且，我、我……跑的，快。”
周围人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没打算留校上晚自习，他回班拿了昨天落下的烟就转身走出教学楼。
她挣了两下，没挣动。
他们一前一后走。
王建平先是对高三的最新一次考试表扬一番，又激励高一高二努力学习。
三班的班主任蔡育才是个老好人，教语文，整天在班里拿着弟子规教育他们，脾气很好，就是发火班上也没几个怕他的。
他侧头，斜斜的瞥她一眼：“谢了啊。”
她摇头：“没……打。”
王建平话音停顿，看过去。
姜灵低声骂了句：“操，这也太尴尬了吧。”
学校围墙外是一个死胡同，少女被几个女生堵在死胡同，她笔直的站立，双拳攥紧，袖子卷到臂弯。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臂。
这不是学校新来的实习数学老师吗，有时候还会来他们班听课，就坐在教室后头。
枯燥的升旗仪式最终在一片笑闹声中结束。
少女吃饭是小口的，吃的专注又认真。
程琦一行人在最后，已经坐在操场草地上聊天。
看到一个男生……不对，一个男人？
时念念没说话。
江妄嘴里叼着一支烟，目光落在她扬起的下巴以及流畅的颈线上，又很快移开，垂着眼，难得勾了勾嘴唇。
“……有吗？”
“不告诉许宁青？”
“念念，你以后要去什么大学啊？”姜灵额头抵在她后背上问。
三班的队伍在中间，队伍松松散散，歪歪扭扭的。
江妄手比她大好几圈，能她整个拳头包在里面。
嘴里叼了根烟，没点火，环抱双臂，事不关己的看一出戏。
他顿了顿，又说，“这栋楼是咱们学校校董江抻投资捐赠的，也就是咱们学校江妄同学的父亲，江妄这礼拜刚回归校园，老师呢，希望你能过从此改过，好好学习，为校争光！”
姜灵和时念念站在队伍最前。
江妄嗤一声，磕了磕烟灰：“那一巴掌砸下来了才叫打是吧？”
“要不我替她给你说声谢。”
可眼尾那一丁点扬起的弧度锋利又狭长。
时念念伸手去掰她的手指，往后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最后索性不争了，目光冷淡的直视过去。
程琦气焰嚣张，明明也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可恶意却是直白不知收敛。
时念念没明白，不知道他还想要什么，懵懂的仰头看着他。
他转进卫生间，往脸上冲了把冷水，水滴凝聚成串顺着他的脸滑下，他抬手手背擦去，眼底不太清明。
时念念低头吃的认真，浓密的睫毛铺下，在眼下投下一圈扇形的阴影。
时念念有点傻眼，眨了眨眼睛：“……啊？”
突然觉得头皮都麻了一下。
第二节课结束后大家就整队去操场参加升旗仪式。
时念念摇头。
都是炒菜，得两人一块儿吃一份的，她翻到最后几页，点了份番茄炒蛋盖浇饭。
“去。”
时念念被人重重推过去，江妄伸手捞住她手臂。
她说着，右手凭空攥了一下。
她气的骂了一句。
江妄一天都没去学校。
姜灵瞥了她一眼：“没跟你开玩笑，我现在就得创造机会让他对我产生好感，反正一个学校，近水楼台嘛，我迟早得把他追到手的。”
他没忍住，拇指在她手背轻轻蹭了蹭。
江妄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念念像是受惊炸毛的猫，猛地抽回手，这回终于抽出来了。
姜灵掰着手指，告诉她班里谁谁谁喜欢谁谁谁，而那个谁不喜欢他，喜欢另一个某某。
她拽着她的手臂猛的一拉，时念念被拽的踉跄，差点绊倒。
傍晚的霞光映天，梦境般的大片粉色。
她微微躬着背，像是一只准备发力的小兽。
明的不能来了，就怕会来暗的。
她愣了两秒，见他没松开的意思，才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双眸澄澈干净，像洒下的一抔月光。
因为周一下雨，升旗仪式挪到了周二。
他睡了一天，下午才起床，静音的手机里几十条蔡育才的未接电话。
卧室里构造简单，除了一张床就几乎没其他家具，空空荡荡，窗帘紧拉，把光线完全遮挡在外。
“就这样？一声谢就够了？”
“怎，怎么了？”
时念念跟着看过去。
另一只手搓了搓那只手的手背，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学校方向跑。
朝抓着时念念的两人抬了下下巴：“松开。”
周围凝滞一秒，爆发出铺天盖地的笑声。
“说了……也没、用，被她们抓……抓住。”她说话吃力，没有抬头，江妄耐着心听她说下去。
他手很凉，可被捏着却一片滚烫。
姜灵食指竖在唇前，躬下身拉着时念念走进旁边鹅卵石铺就的小路。
“……还、还是……欺负。”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