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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分。”
江妄察觉，侧头看过来，平静的扬了下眉骨。
时念念站稳后，抬起手去扒拉他拽着她领子的那只手。
非常烦。
注意到大家的视线，他缓慢抬眼，挠了下眉。
最后一小题很难，时念念开始的思路错了，她把演算纸翻了个面， 擦掉原本画的辅助线，推翻了从头开始做。
程琦本来趴着睡觉，也直起身，吹了个流氓哨，轻笑着：“牛逼啊。”
结果下一秒就听蔡育才大声道：“没错！就是江妄同学！我们的年段第二名！”
“考试的时候突然来例假了呀，这可有点麻烦的，考的还好吧。”
时念念原本还以为他根本不会来考试。
黄瑶看懂了，舒了口气：“还好，还能拿一半分数，也不算被你拉开分数。”
许至临咳嗽一下。
周围人太多，她顿了顿，回答：“肚子……不，不太舒服。”
时念念红了脸，低着头把小小一包卫生巾塞进口袋，鼓起一个包。
许至临进教室时是笑着的。
“她也就平常我们班第二的水平吧，年段里都没进过前十来着，我觉得不是她。”
所有人都有点儿愣。
他拿了水揽着时念念的肩往外走，小姑娘的脸已经通红，一边挣扎着不想被他搂着。
时念念这才看了眼自己桌上江妄那手机。
她觉得不好意思，又有点莫名其妙的丢脸，没打招呼就侧过身要走出去，结果被人拎着后领拽了把。
下巴在桌子上一磕一磕的，觉得丢脸。
她怕兜里卫生巾掉出来，捂着口袋，被他重新拎回小卖部门口。
“那个148……是你，吗？”她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啊，也没听人提起过，新闻都被他爸爸压下来了。”
她接过，仰起头，冲他浅浅笑了：“谢谢。”
“706分！”
“江妄。”她拽他的手，“你放，放开我。”
班主任就在讲台前站着，她没敢笑出声。
在微信页面上，备注是许宁青。
兄弟，你竟然不是个单纯的校霸吗？
时念念笑了笑，又“嗯”一声。
两人边说边走，到了教学楼下的卫生间门口，江妄松开她的肩：“去吧。”
“你干什么……呀。”
蔡育才拿着成绩单喜气洋洋的走进教室。
话音未落，许至临看过来。
“还有谁148啊老师！”徐蜚问。
江妄咬了下下唇，舌尖扫过牙根，悠悠问：“哪题？”许至临简直被他气笑了：“填空第六题。”
大家迟疑一秒，这回更加激动的鼓掌，简直是要把屋顶都给掀翻去。
“姜灵。”许至临点名，“好好听讲，你的数学成绩提升空间还很大哦。”
说着，还悬念十足的往底下扫一眼，停了三秒，“时念念！”
“那我自己去食堂，对了，你小心点啊，别又被程琦她们给欺负了。”
哥哥跟江妄差不多，许宁青的成绩就一直在平平的中游，不过数学好像也不错。
她拿着试卷一站起来大家的目光就纷纷扫过来，一般提前交卷儿这种事都是吊车尾的或是几个成绩不错的男生会干的事儿， 没想到时念念这样的也会提前交卷。
7开头的高分啊！
她把奶茶放到一边：“好。”
“小时老师，怎么见了人都不打声招呼啊。”他玩笑道。
这次月考的数学题特别难，完全超出姜灵的能力范围。
第二天考理综和英语，月考的考试时间安排的紧凑，两天就考完，隔天就出成绩。
那些小动作尽收眼底，许至临没为难她，而是说：“江妄，你上来做了一下这道题。”
她不想因为她的关系江妄考不出一个自己满意的成绩。
江妄那样子，简直像个兜售大烟的犯罪分子。
时念念垂下头，又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那他怎么对你这么好啊？”
这同桌俩都提前交卷，结果两个148！
只能自己去买了。
因为刚才那一出，其他人已经没心思再管数学考试了，无非是死的舒服和死的很惨两种可能。
回教室的时候刚刚打铃考试结束。
“——嘘。”江妄侧头，哑声玩笑道，“刚你出来的时候程琦一群人也出来了，我这可是担心你才跟着提前交卷出来的。”
“不过他之前闹出来的事也是真事，不然哪能蹲局子呀。”
平时冷着脸时嗓音冷硬，让人一听就不敢惹。
他声音的可塑性极强。
时念念没注意到许宁青称呼她不是名字，也不是“我妹妹”，而是有些暧昧的“你的小同桌”。
她没空多想，拿了演算纸就重新埋头算。
“好。”时念念应了声，弯腰从桌下拿了水杯，“你等，等一下，我喝……口水。”
眼角柔和的耷拉下来，有点儿狗狗眼的样子。
“其实我发现江妄他也没有以前传的那么恐怖吧。”其中一个女生说，“不然英语老师都够‘死’几百回了吧。”
时念念刚洗过手，还是湿的。
“0 或2？”
江妄松了手，对阿姨说：“一瓶水，谢谢。”
她已经提前去找老师要了参考答案对过了，她扣了不止两分。
目光机械性的从时念念桌上那杯奶茶，缓缓的移到了江妄脸上。
江妄的试卷就放在桌上，风一吹，吹落在地，时念念弯腰捡起。
江妄倒是没想到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失笑了下，慢悠悠道：“没啊，估计考不好了。”
他拿着试卷站起来，往讲台上走，拿了支白色粉笔，都没怎么思考，就直接写，看的大家都一愣一愣的。
“这次我们班考的还不错啊！尤其是高分圈！”蔡育才笑的简直嘴都要咧到太阳穴，他把一摞成绩单在讲台上整了整，宣布，“年段第一名！”
姜灵：“我以前的小道消息里好像没人提到过江妄的成绩来着，他……”
时念念看了他一会，才愣愣的“啊”一声：“对不起……”
可只要他说话时带上三分笑，就异常的撩拨人心，透着股痞气和风流。
“怕什么啊。”他漫不经心。
时念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笑，就因为看到大家这么害怕他的那副样子，她觉得实在太可爱了。
他靠过去一点，故意吓她，玩味道：“我可是校霸，你见过哪个校霸像学生的？”
时念念现在相信他不是那个考148分的人了，她看着江妄，皱着眉问：“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个、学生。”
教室彻底安静了。
“我操，第一第二都是我们班的吗？”
时念念“啪”一下，把试卷翻折过来，挡住手机。
周围交谈时细细簌簌，然后大家一起静止几秒，缓缓的、一下一下的拧过脑袋，看着最后一排角落的江妄。
“成绩已经都出来了，不过现在还在电脑录入，中午课代表来我那一趟把试卷发下去。”许至临站着讲台上，“这次数学挺难的，是吧？”
“他那时候是为什么捅人啊？”
时念念把试卷捡起来放回他桌上，视线停留片刻。
就看见江妄靠近时念念，少女低着头，额前的刘海挡住一点眉眼，有点不习惯那么近的距离，还往旁边撤了撤。
黄瑶蹙起两条细眉，把自己演算纸上写的步骤递过去：“不是2吗，你看看，我觉的我算的没错啊。”
江妄简直都数不清她这段日子说过多少对不起和谢谢了，他“啧”了声，拿出手机推到时念念桌上。
时念念写下来给她看。
学校小卖部里有，她脸皮薄从来没买过，不过这个点全校都在考试，应该没有人。
时念念一点没被他校霸名号吓到，低头抓了抓额前的刘海，嘟囔道：“我要……听课了。”
他微蹙着眉，刺眼的阳光让他不舒服的眯起眼。
蔡育才又说：“不然咱们班就要出了数学满分了，和时念念还是年段并列第一名！”
时念念扯了个笑出来，软声软气的：“还好的。”
时念念偏头看了他一眼。
只能抿着嘴垂着脑袋笑，肩膀不易察觉的一抖一抖的。
三班成绩在年段都不算好，一直是中下游，只有时念念一人，几乎每次总分都能超过火箭班，非常不可思议。
可能男生的理科思维比较好吧。
“没，真没……”时念念摆摆手。
许至临卖关子：“中午发试卷了你们就知道了。”
抬眼看了她一眼：“走吧。”
整个校园都静悄悄的。
“那就好，女孩子啊就这点麻烦。”小卖部阿姨说话有点江南的方言味道。
结果呢。
就像现在，大家都沉默着，她却忽然想笑。
黄瑶插话进来：“时念念，你快看看我那个算法对不对啊。”
居然成绩还不错？！
继大家因为他捅人而害怕之后，现在是真心实意的觉得他是个谜了。
“那火箭班那地中海不是要气死了？居然都考不过咱们普通班啊！”
小姑娘脸憋的有点儿红，憋着笑，笑意便从眼眸里散出来，清凌凌一片。
更何况程琦欺负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可能天生迟钝，也不怕挨打，江妄已经救过她好几回了，她也会觉得自己给人惹了麻烦。
“他……”时念念犹豫了下，认真而缓慢的说，“他是我……哥哥的，朋友。”
黄瑶惊喜道：“那答案是2？”
鼓掌声更响。
小卖部没人，她才货架里拿了一包卫生巾付钱。
少年神情漠然的倚在椅背上，一双修长骨感的手搭在桌上，食指在桌上啪嗒啪嗒点着，漫不经心的走神。
时念念拘谨的扯了扯校服衣摆。
视线在少女粉红的嘴唇上停留片刻，他偏头轻咳一声。
江妄居然还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