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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舒出一口气，收起来了。
送走了林清野，许知喃便直接回到店里。
“妈妈你快进去吧，天这么冷，你不要送我们了。”许知喃说。
“哎哟，我刚才都没认出你来，这打扮都可以的啊，我本来还以为是哪儿来酒吧玩儿的漂亮小妞呢。”路西河笑道，“没想到是个漂亮小妹。”
林清野一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而后极认真的开口：“嗯，我会的。”
她偏头笑着问：“你洗的吗？”
“你小时候的照片呢？”林清野问。
他将许知喃那些相册都翻了一遍，还抽出好几张私藏进了口袋，许知喃无语：“你拿这个有什么用啊？”
许知喃弯了弯唇：“那你都看了我的照片，我都还没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呢。”
而李焰不知道：“师傅！你以前还经常来酒吧啊？看不出来啊！”
林清野看完，笑了下，轻描淡写：“假的。”
“诶，你不是……”
季夏是最近一部校园网播剧女主，但那校园网播剧不温不火，季夏一个新人知道她的人并不多，这回和林清野挂上钩才被连带热议一把。
拍摄的粉丝就站在最前排，距离挨得近，甚至能看到他脸上滚落的汗珠，五官立体，被汗水浸的愈发显出些欲气。
他勾唇低笑，笑声低沉，从胸腔里透出来：“嗯。”
随着林清野的爆火，酒吧的知名度也越发打响，反倒是比从前他还在驻唱时生意更好了，时不时就有粉丝慕名而来，就是外地的来堰城旅游，晚上也会特地去一趟，倒更像是什么打卡胜地。
“今天晚点时候。”
许知喃一顿，随即明白了，只说：“那以后我们多拍点儿，要拍到变老以后。”
林清野“嗯”一声。
“……”
相册里是不同年龄段的许知喃。
林清野转过身来，他眼眶也是红的，但没哭，一直忍着，眼眶是被憋红的。
到“野”的门口，便看见路西河已经在外面等了，远远就开始招手。
“定了，就明天晚上，有空没，跟你店里那些人一块儿来，地址我直接发你微信里。”
好在林清野也不在意，见她不愿说就不再多问了，揉了把她头发：“走吧，回家。”
许母拍了拍他肩膀：“如今阿喃她那店离得远，我也照顾不到她，还得辛苦你替阿姨照顾好她。”
看完了相册，林清野在她卧室环顾一圈，走到她书桌前，这上面还放着好些教材课本，最侧边的书格里则码着高高低低的白色画册。
许知喃唇角再次翘起来。
许知喃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还在那放了一整套专门为去酒吧准备的衣服，没一会儿，李焰出来，踩了双高跟鞋，包臀窄裙。
如果一一排列开便能发现她这些年美术功底明显的进步。
她的确是从小好看到大的。
两人在卧室待了会儿便下楼，准备离开。
“我小时候照片很少，估计也没有这种相册，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上学时校牌上的证件照。”
林清野开玩笑：“回家裱起来。”
“……”
“……”
这个点正是音乐节，许知喃点开微博，想看看有没有相关的信息，却忽然见到热搜第一——#林清野季夏#
正是音乐节即将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许母送两人到门口，叮嘱“路上小心。”
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单衣，领口偏低，露出一截瘦削的锁骨，再往上便是修长的脖颈，喉结凸起，莫名的撩人。
而后他捻开一颗衬衫扣子，手腕搭在膝盖上，自然下垂，手背上可见青色脉络，显出流畅的力量感。
他们人多，订的是二楼视野绝佳的包间。
他们当时甚至不知道，下一次要到什么时候。
翻到其中一页，她停住，视线静了静，再次见到了那副还是大学课堂上画的自画像。
许知喃：“本来你这个年纪都不应该让你去酒吧的，还没成年呢，不过到里面后你今天不能喝酒，只能喝饮料。”
许知喃也注意到，等到车开进地下停车库，才偏头笑眼问了句：“你现在就不紧张了吧。”
许知喃也没想到酒吧老板还记得她。
酒吧老板话茬一顿，又往许知喃旁边的路西河身上看了眼，很知趣的闭了嘴，改口，“稀客啊，好久没见你来了。”
许母：“没什么, 随便聊聊, 你们把葡萄拿出去外面去吃吧。”
这人真是……
许母笑了笑：“行，你也要常来，不过现在工作肯定也很忙吧，可也不能影响了工作。”
其实林清野从来没有和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生走得近过，对于当时跟他告白表达爱慕的女生也只是轻飘飘的拒绝便作罢，不会再生出其他事来。
［清野哥：嗯，刚到。］
相册集上面的印花都能看出年代感，但依旧被保存得完好，颜色都淡退却依旧没有磨损，足以见得被保存得很好。
而背景却是模糊的，其实人脸也不是很清晰，可他模样出众，五官抓人眼球，便不怎么显得糊了。
正好明天晚上是林清野音乐节的时间，许知喃本就没事儿干，便答应了，又通知了店里大家这事儿，纷纷欢呼。
晨光熹微下他拿着许多南瓜玩偶站在台阶之上的模样；
许知喃带着林清野一块儿去了自己房间。
到晚上，路西河给她打电话过来问她明天有没有空。
林清野扬眉，笑了：“怎么又担心我体力。”
林清野也没急着下车，将车熄了火，坐在车上垂着头继续玩她的手指。
她当时太害怕了，怕他以后不回来找她。
今天提前关店，酒吧距离近，一群人直接走着过去。
都过去了。
“那时候不是年轻么，也不会让我们阿喃担心我身体。”林清野悠悠道，“现在不行了，为了我们阿喃也得健康点儿，保存好体力。”
……
那时候她跟他乐队那三个人一点儿都不熟悉，她又没有什么安全感，于是便容易胡思乱想。
许知喃上下看她一通，皱眉：“现在可是冬天了，你穿这么少当心着凉。”
紧接着，她手机便响了，林清野发了条信息过来：在干嘛？
她已经好久没住在这了，自从刺青店工作忙起来她便住在那出租屋里头，回家因为第二天要上班到晚上也依旧会回去。
“你不在的这两年。”许知喃手指轻轻抚上去，“有时候特别想你，就会画这个。”
林清野摸了摸她脑袋，将画册放回去，却意外带出了夹在那些册子间的几张纸，轻飘飘地落在书桌上。
客源一直都比较固定，真算起工作时间来，许知喃还没有李焰她们那些徒弟多。
许知喃一直纹到天破晓，哭得眼睛都红了，纹完，将纹身笔往旁边一扔，手都开始轻轻发抖。
许母又看向许知喃，笑道：“你也是，可不能仗着清野对你好就乱耍性子，他工作忙，小姑娘也得体谅些，反正你们能互相照顾着好好在一块儿我就放心了。”
被冷硬疏离的性格包裹的最里面是自卑。
林清野笑了笑：“好啊。”
其实她的活并不多，也因为她如今成了堰城叫得上名字的刺青师了，收费也高，一般只有些老顾客会坚持找她做，或者是图案比较复杂李焰他们做不好时。
“嗯。”
画了两幅，她从书架子里抽出一本画册集，将那两幅新画的标上号夹进去。
久到她都快忘了。
他其实是很怕疼的，在她第一次在她背上刻下自己名字时她就知道了，但她当时还是狠着心在林清野背上纹下了这么大幅的图案。
店里其他人纷纷吹着口哨打趣：“可以啊李焰！”
［林清野：挺配。］
几乎可以想象他这张照片是怎么拍的。
他又对许知喃说：“进去吧，就等你了，大家都已经在了。”
话是这么说，可脸上却是笑着的。
林清野侧过身，抬手捏着她下巴，往下按了按：“这么仔细一想，好像都是我吃醋，没见你吃醋过。”
他懒洋洋的拿起话筒，放在嘴边：“别乱说啊，我有喜欢的女生，这种新闻太让人误会了。”
新闻一共带两张照片，一张是季夏走进酒店的照片，另一张则是她站在酒店走廊，对面的门打开，门后露出林清野一半的侧脸。
“嗯，时间定了吗？”
“在想是我赚到了。”
“嗯。”林清野没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伸手将她衣服拉链拉上，又将扣子一颗颗扣上, “刚才去外面怎么连衣服都没拉上。”
“哪个以前？”
许知喃对着画册上那张图拍了张照给他发过去。
……
林清野点头：“嗯，我知道。”
“喜欢你的就少了？”林清野扬眉，“怎么吃个醋还偷懒儿，人多就不吃了。”
闲来无事，她一手托着腮，懒洋洋地往回翻。
许知喃抿着唇不说话。
许知喃张了张嘴：“啊。”
今天也没预约，许知喃便自己坐在桌前画图。
许知喃也认出来，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她从前和林清野一块儿去酒吧的时候碰到过一回。
林清野穿上上衣起身，一言不发地跟着方侯宇往外走。
“关池他们什么时候过去？”
拿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脸就是随便一拍，拍完便立马又放回去了，弄得背景都没有对焦。
许知喃不愿意再跟他讲了，催他：“你快走吧，航班都快要赶不及了。”
林清野笑了声，这才乖乖应声：“知道了。”
“我都没想到你会紧张。”他心情不错，许知喃心情便也跟着好了。
“还记得上回我跟你提的他们那群刺青师要聚餐那事儿吗？”路西河问。
第二天晚上。
许知喃回忆一番，实话实说：“现在好像没有，以前有过。”
许知喃又跟老板说了声，跟他们一块儿上了二层。
她没注意到，几分钟之后有一条视频飞快登上了热搜榜，挤掉了原本的#林清野季夏#，登上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