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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一扭头就看到儿子开心的笑脸，笑得更开心了，笑中带着泪光。
洗漱之后，她把席思远抱到自己房间睡觉。
怀念被那声低低软软的老婆叫的脸一热，她挣开手，把东西夺过来，“谁是你老婆！别乱叫！”
怀念将席思远搂紧，脑袋埋在他肩上，遏制住盈眶的泪。
总不能说自己智商低吧……怀念硬着头皮上。她还没折腾两下，一旁的席子钺淡淡道：“好了。”
“宝贝儿，我们下楼去买水果好不好？”怀念问道。小区门口就有水果店。
为了控制情绪，她将席思远抱到浴室洗澡，“宝贝儿，不早了，该洗洗睡了哦。”
“你出去！……出去！”怀念把席子钺往门外推，“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爸爸，赢的人有奖励！”
一吻落毕，怀念劫后余生般喘着气，席子钺蹭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哑声道：“我爱你。怀念。我爱你。”
他不想再做她的神，他只求能留她在身边，陪他度过余生。
他站起身，朝怀念走近，怀念迅速后退，像是躲避洪水猛兽。
席思远兴致勃勃的跟妈妈玩了起来，坦克带有激光还有音效，两个小坦克你追我赶，到处扫荡，小家伙兴奋的直叫，整个屋子都热闹了起来。
“他不可怜。”
谁要想夺走她，就是跟他玩命。
席思远拉着爸爸坐到沙发上，又叉起半颗红润饱满的草莓送到他嘴边，“爸爸来吃，甜甜哒。”
怀念笑，小家伙跟她口味一样呢。
“你不让爸爸进来，我就跟爸爸回去。我不跟妈妈在一起了。”小家伙负气的站起身。
他爱了她那么多年，这份爱早就融入血液骨髓，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怎么能被剥夺。
“不是。”怀念说，“超市送货的。”
“妈妈，你这样不对。爸爸说他会改，你还不原谅他……”小家伙撅着嘴巴，很明显不高兴了，“我犯错误的时候，爸爸罚我背书写作业，就会原谅我了。”
她还在犹豫着怎么跟儿子说不玩这个，那边席子钺利落的转动了起来。
“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做一件事。”席思远朝爸爸眨着眼。
怀念把席思远带去水果店，席思远挑挑选选，最后买了一大堆。
席子钺害怕她情绪激动，不敢硬来，无奈的站在了门外。怀念说：“不要站在外面，你回家去。”
她以为他走了，没想到他一直站在外面……
轻轻的，痒痒的，席子钺喉结上下滚了滚，像是被羽毛在心头挠了下。
怀念点下头。她知道，再不妥协，儿子就要讨厌她这个妈妈了。
席子钺无奈看她，姿态是从没有过的低声下气，“对不起，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爸爸一会儿就走了。”怀念笑道。她帮席思远打开电视，给他调出动画片，“宝贝儿你先看，妈妈去洗水果。”
“谁担心你了……”怀念埋着脑袋，无声动唇。可她再窘，也不能拆儿子的台。
“他……”怀念没办法告诉儿子那些事，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她是他亲妈妈，而他爸爸一直瞒着他们俩。
席子钺不悦的目光投过去，凛冽又带着沉沉迫力。
怀念：“……”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不能离开我。”
席子钺：“……”
“真甜！”怀念开心的把宝贝儿子往怀里抱。
席子钺看着她。
席思远由怀念身后探出脑袋，瞧了瞧爸爸，又瞧了瞧妈妈，抱着怀念的腿说：“妈妈，你别跟爸爸生气，爸爸看起来好可怜……”小家伙都心疼了，他从没见过他威武强大的爸爸这种模样，比他挨骂的时候还要可怜……
“宝贝儿，怎么了？电视不好看吗？”怀念坐到席思远身边，摸着他的脑袋问道。
“妈妈，我赢了！我赢你了！”席思远高兴的直蹦，小男孩的求胜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小家伙赶忙将她脖子搂紧，撅着嘴巴道：“妈妈你又要回老家了吗？你走了，宝贝儿也想念你，宝贝儿也要哭鼻子。妈妈，你别走……”说着，他声音真的带了哭腔，“我想跟妈妈一起过年……”
直到现在，她还有种做梦般不可思议的感觉。但她又无比确定，这就是她儿子。
“他不可怜，他最能耐了。”怀念牵起席思远，带着他往后退了一步，反手关上门。
可是这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酸楚。
席子钺追问：“那你什么时候愿意看到我？”
怀念：“……”
怀念牵起儿子走出店外，席子钺跟在他们身旁。
他倾过身，抱住怀念，在她猝不及防时，偏过头，堵上她的唇。怀念被亲的仰靠在沙发上，男人俯压在她身上，舌头撬着她的牙关。她紧抿着唇，脸带怒容，手攥成拳想要打他，看到儿子站在一旁又忍住了。
女邻居脖子一缩，后退了一步，想跟他要张名片说照顾生意，结果被吓得不敢开口。
好吧，还能挂电话……怀念也是没脾气了。
怀念：“……”
“宝贝儿，你想吃什么水果？樱桃？草莓？猕猴桃？喜欢吃榴莲吗？”怀念岔开话题。
席思远说到爸爸时，神采飞扬，眼里是满满的爱和崇拜。
一个小小的身影朝她扑了过来，“妈妈！妈妈！”
尼玛这么有逼格的送货员，是富二代自己开店出来送着玩的吧？
怀念紧紧咬着唇，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滚了下来。
“走啊！”
怀念又换了个方式问：“如果你亲妈妈回来了，她要带你走，你愿意离开爸爸吗？”
“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席思远纳闷道。
席思远一回头，看到门关上了，只有妈妈进来，“妈妈，你又把爸爸关在外面？”
“怀念……”
怀念：“……”可是刚刚根本没有说这条规矩啊！
“妈妈这么晚不回家，我怕妈妈掉了！”
三人再次回到家门口，怀念把门打开，从席子钺手上接水果袋。席子钺就着水果袋抓住她的手，一到冬天她的手就冰凉凉的，而他的手热的发烫。
两人经过席子钺身边时，他抬步跟在了他们身后。
小家伙高兴的笑了，“妈妈真好！”
席子钺的车还停在球场边的停车位里，车里亮着灯光。
“宝贝儿，你跟爸爸这几年过的开心吗？爸爸对你好吗？”怀念一边抚着儿子的后背一边问。
怀念低下头，没看他。
怀念别过脸不看他，关上门。
席思远：“妈妈，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呀。我们让爸爸改正错误！”
席思远又说：“爸爸特别聪明，特别厉害，改正的特别快！”
怀念牵起席思远的手，席思远另一只手拉住爸爸的衣服，“爸爸走。”
他独自站在走廊上抽着烟，没做什么，也没看手机，目光散落在虚空，高大的身姿如巨松般直立挺拔。可是，他站的越直，独自抽烟的身影愈发萧索落寞。
“念念，这是你男朋友呐？”对方笑眯眯的打量着席子钺。
“如果不在一起呢？”
她挑出席思远很感兴趣的一对遥控坦克，“宝贝儿，我们来对战！”
他无法再退回去做那个隐形人，他需要她，需要日日厮守，需要每天睁眼就看到她。
“妈妈来。”席思远很乖巧的往妈妈嘴里也送了半颗。
感谢上天，她的孩子真的还在！
怀念心中暖融融的，随口扯了个理由，“过年了，妈妈想念爸爸妈妈才会哭……”
怀念疲惫的站起身，准备回房时，鬼神使差的走到饭厅的窗边，往楼下看去。
“那妈妈为什么总是哭？”小家伙不相信她的话，又说，“妈妈，我和爸爸都可以保护你！谁要敢欺负你，我们一定狠狠教训他！”
怀念：“…………”
“宝贝儿……”怀念紧张的抓住席思远的手，“如果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你会跟着爸爸，对吗？”
席子钺清了清嗓子，说：“我身体很好，不用担心这些。”
席子钺抽了下喉咙，发出低哑的声音，“会。爸爸一定会改。只要妈妈不生气，爸爸做什么都行。”
很快，电梯门打开，她牵着席思远走入，刚转个身，就看到席子钺走进来了。
她坐到席思远身边，在不受控制的加速心跳中，却是难受的想哭。
“宝贝儿，你怎么来了……”
“妈妈不走！不走！”怀念赶忙道，侧过脸将他亲了又亲，“宝贝儿在哪儿，妈妈就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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