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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右的将席光耀扶起来，席光耀长吁短叹，“子钺，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湉湉，当亲妹妹照顾着，知道吗？你要敢对湉湉不好，我从棺材板里跳起来揍你。”
他低低的笑，自语道：“席子钺，你不会一直赢。”
他来之前，不懂什么叫爱。他来之后，再也无法爱上其他人。
怀念走出会所大门外，正要叫车时，她看到了站在枯树旁的高大身影。
怀念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回房里睡觉。
席子钺声音嘶哑：“安排记者会。”
家里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各种小吃摆放的井然有序。
席子钺推开门时，一眼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一角，手里拿着啤酒瓶，跟周围人放肆欢闹。包间里气氛热烈，弥漫着烟酒气。
“企鹅新闻弹出的，应该不是假的。”
“她不一样。”席子钺好脾气的说。
现场气氛凝滞，众人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后纷纷起身，席子钺迅速往房里跑，大声道：“快叫医生！”
老爷子笑了起来，“那要不就子钺……”
他终于哑声开口，“怀念……不要离开我……”
“爸，你就别操心了。”
包间的门被推开，钟奕进来了。
刚洗完澡，外面响起门铃声，她心里一跳，迅速跑到门边去开门，脚步飞快又轻盈。
“哦……”钟奕轻轻应声，目光定格在怀念脸上，缓缓牵起一个笑容，“作为朋友，我祝福你。”
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席老先生能挺这么久，已经是奇迹。”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她被饥肠咕噜的肚子饿醒。
怀念杵在门口，表情无法控制的由欣喜转为低落。
人这一生，最爱的只有那一个。
时间差不多时，席子钺说：“爸，您不能熬夜，该去休息了。”
她的包包放在ktv一角的沙发上，包里的手机响起，被淹没在音浪中。
拉开门，看到的却是钟奕。
大年初一上午，各大门户网站弹出的头条新闻是，“2月11日凌晨，除夕夜当晚，知名企业家、东耀科技创始人席光耀先生，在s市协和医院病逝，享年73岁。”
终于有了一丝空隙的席子钺站在走廊上，给怀念打电话，但接连打几个都没人接。
怀念拿起蛋糕，准备丢到垃圾桶，看到那精美的模样，又顿住了。
怀念低着头，没看他的眼睛，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殡仪馆内。
本该热闹的跨年夜，变得一片凄迷沉重。
“她不方便。”他不想勉强她。
璀璨下的蛋糕，被映的流光溢彩。
“您别生气，今晚是我不让他过来。”席子钺接口道，“您不是不想席邺尴尬么。她很听话。”
寝室长把目光转向了怀念，她听沈梦蓝说过，他男朋友是东耀的领导。
席光耀把孙子辈的都叫到跟前，挨个发红包。席子钺在一旁耐心的陪着，时不时抬手看表。
怀念推开包间门的时候，目光一扫，看到男人伟岸的身影正往外面走。
席光耀又说：“子钺，以后席家就全靠你了，你哥一家，你也好生照顾着。你哥性子软，你嫂子刚硬……邺儿还是孩子心性，没长醒……你是他叔叔，多提点他……”
席子钺听到后方的骚动，把席思远放下来，急急上前，“爸……”
席子钺最不喜欢的事之一就是媒体采访，若是往常他必然拒绝。但这次是他父亲的死讯，他这个做儿子的有必要亲自对社会各界公开。
怀念放下手机的瞬间，无人机飞走。她端着蛋糕，正想转身，半空爆开了巨大绚烂的烟花。
电话接通后，她急忙问道：“你在哪儿？”
助理说：“董事长，席老先生的讣告已经发出去了，很多家媒体在外面守着，等着采访您。”
儿子不去也好，他可以跟小媳妇过二人世界。
怀念看了烟花一会儿，还没等它放完，转身走到客厅。身后天幕中的华美瑰丽，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五光十色，与她毫无关系。
“恩。”怀念点头。
男人站在晦暗的天空下，一身黑衣，大衣被风卷起衣角，肃穆的神情，比天气更为凝重。
怀念很清楚，她心里的答案是不会。
怀念知道他们说的是沈梦蓝，笑道：“媳妇儿被人拐跑了。”
“有什么不一样？要不是她是思远……”
一架粉红色的无人机在半空盘旋上升，飞到了她家的窗口，飞机下方悬吊着一个精美的礼盒。
他离开殡仪馆，独自开车前往怀念的所在地。
怀念的嗓子是出了名的好听，还拿过校园歌手大赛冠军，当她唱歌时，欢呼声最热烈，众人听得也格外享受。
钟奕看出来了，低笑问道：“不请我进去坐坐？”目光往室内一扫，空荡荡的屋子，再无他人。
怀念的回忆被勾起来，她记得，后来他给她拍了一张照片，让她看着图片忍着，说等他回国亲手做给她吃。
怀念一边往外走，一边打席子钺的电话。
直到天色破晓，她熬不住，终于沉沉睡去。
苏湉在一旁道：“子钺，你把她叫过来呀。要不我去接她怎么样？”
“姗姗来迟，罚酒罚酒！”
怀念积压了满腔的情绪无处发泄，点歌唱。
怀念别过脑袋，表情僵硬道：“没有。但是太晚了，你进来不太方便。我男朋友在睡觉，把他吵醒了就不好了。”
席子钺去抱席思远时，席思远正跟几个小盆友玩的开心，席子钺走到他跟前，将他抱起来，他还老不乐意。
席光耀杵着拐杖起身，作势要追上去打人，还没走两步，垂垂欲倒的身体被搀扶住。
有了跟席子钺的对比，她才知道，从前那些都不叫爱。
席子钺抬手看表，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怀念忙完了一圈，手机没动静，门铃也没动静。当大学同学来电话，相约聚会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怀念转身往包间里走。
怀念正跟寝室长在拼酒，她心情不好，手气也不好，接连输了几把。
打开定位，看到怀念在某娱乐场所。
怀念走到他身边。
两层精致的包装里，是一块很精致很漂亮的冰淇淋蛋糕，蛋糕上点缀着浅蓝色的小花勿忘我，制作的栩栩如生。
四下响起了低低的抽噎。
急诊室的灯暗下来。
“东耀在你手上，你的责任很重……东耀是靠你踏踏实实做事的理念起来的，你自己要牢记，你创立的企业文化根本，不要被浮躁的大环境干扰……目标要清晰，要坚定……专注把管道平台做好做强……”
另一边，席邺在陪几个表兄弟玩牌，目光瞥过这边又淡淡收回。从外表看，他跟往常无异嘻哈玩闹，但今晚他没有主动跟小叔交流过。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怀念迅速站起身，离去。
苏湉在席子钺身边小声道：“爸过一会儿就休息了，你等爸睡了再走，大过年的别让老人家发脾气。你非要跟爸对着干，对念念也不好。”
席子钺走近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低下头，抬起手臂，手掌压着眼睛。
“昨晚太乱，没有及时通知你。是我不对。”
怀念推开席子钺，靠在走廊墙壁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怀念虽然喝了酒，人很清醒，几瓶低度啤酒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啊……东耀啊……”
“哦？”钟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席子钺在房里睡觉？”
“爸……”苏湉娇软的声音带着感动，“您对我真好。”
直到他走到她跟前，俯下身，抽掉她手里的酒瓶，将她猛地拉起身，周围人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
席子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看她，“结束了吗？”
“今晚不太方便，很晚了，我要睡了。”怀念淡淡道。
“这样叫我怎么放心……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随着一个女人胡来……这么多人在这儿你不管，你去找她……”
“怎么就不方便了？没嫁进门就这么多毛病！”席光耀拍着一旁的苏湉的手，忍不住说，“还不如我们湉湉好。”
她跟席子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却有一种已经很久很久的感觉，久到历经沧海桑田，久到她无法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