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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她做兼职，只是为了体验生活，并不是真的需要工资。可倘若真的只为体验生活，怎么会大过年的还在这里？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这段话说得他很心动。或许不是话的内容叫他心动，而是她的那种态度叫他心动。他又想吻她了，他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低头吻了上去。
他道：“那我就吻了。”扶着她的腰，就吻了上去，她微微有些挣扎，他却没再管是不是会被甩耳刮子，先吻了再说。
比如他请她吃顿饭，她跟着会回请。
张虔就将她揽到了怀里。
他忽然像被什么撞到了。
她往他这边来。
朋友生日的时候，他知道她没班，他想叫她一块来，也借此多了解一下，她却推说跟同事换班了来不了。
两人走到他车前方不远处，忽然停了下来，男生弯腰去给女生系鞋带，路灯将他们照得昏黄，朴素的像电影的画面。
她没有推拒，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她忙说自己来，一边解，一边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颈儿温暖，她身上还有咖啡香，他很想咬一口，可最终只是轻轻吻了一下，道：“挤一挤吧，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外面冷，但小雪飘着，多浪漫啊。他绕到里侧，给她开车门，让她下来，靠车门站着。
她这么辛苦，却从未叫他觉得苦，也未因此占过他便宜。虽然他很愿意被占便宜，但她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不占。这是多么倔强又自重的女孩子。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变化是很容易被察觉的。他先前主动，皆是因为感觉到了她对他有好感。并且默认了他们可以往前发展。否则，他一开始就不会动。他从不做对牛弹琴的事，好没意思。现在她冷淡下来，他自然也能察觉到，人跟着就冷淡了下来。两次不接电话，他没再打第三次。
半天，她小声道：“我猜肯定超不过三个月。”
他觉得他要认真一点对待她。
他隐约能感觉到那个问题的存在，只是不觉得有她以为的那么大。
她和同事顺着阶梯走下来，在种满槐树的人行道上分手。
其实严格来说，那次不算初恋，但算心理意义上的初恋。因为高中的恋爱太过稀里糊涂，稀里糊涂的就开始，还没品到个中滋味，就稀里糊涂的分了手。而大学那次，他有很明确的时间线，人家站在弥漫着咖啡香的收银台冲他一笑，问他需要什么，他便知道自己要跟这个女孩谈恋爱。
这地方离她学校有两站地，若坐车，就过天桥；不过，就是打算走回去。
他道：“我有事跟你说，你是回学校吧？”
当然，她会说得好听点，但实质行为就是撇清关系……
她觉得城市神奇，他觉得她神奇，这是多平常的事情啊，却被她形容的如此浪漫。
结果这人很神奇，他对她越好，她就越不把人当回事，后来甚至发展成了不回信息，不接电话。
一到过年，这城市就成了空城。街道上没车，距离又近，几分钟就到了。
不过他喜欢这点浪漫，他觉得她是一个善于发现生活中细微美的女孩子，他喜欢这样的细腻。
她通常会在打烊半个小时候从店里出来。
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傻得冒泡。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有时候会没耐心，觉得这么着不是办法，想等她出来了，直接吻她。她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夏天的恋人不怕热，冬天的恋人不怕冷。
她可能觉得气氛不对，也可能还是因为生疏，总之没多说，只点了点头。
她接起来，声音含混，像被吵醒的。
马路左右是老旧的居民区，通过铁栅栏，能看到一层有几家闪着劣质灯牌的商户，打印店、美发店、小吃店等……
她仍旧没吭声。
不是互有好感的男女礼尚往来式的回请，她是丁是丁卯是卯，跟你撇清关系式的。
他下了车，将她推到另外一侧，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坐上去，给她系安全带。
这一次就不是蜻蜓点水了，他吻了很久。
不过等她真出来了，看到那张脸，这种想法就没有了。他觉得这人很容易受惊，万一真吓着了，就此完了，他这仨月不就白忙活了么，还是慢慢来吧。
她又道：“倘若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没感觉了，要直截了当的说。不要像别人一样，不喜欢了，却碍于什么男生的面子也好，不好意思也好，一直拖着，拖到最后面目全非。换了是我，我也会很痛快的说出来。咱们都是痛快的人，对吧？”
不过接触久了发现，看着很老实很好勾搭的女生，其实很不好勾搭。或者说，开始好勾搭，但勾搭上后，深入发展会比较难。
他忽然意识到她的忽冷忽热不是手段，不是耍他，而是在认真考虑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他请她看话剧，她回请。
他只感觉她颈上的温度一下就起来了，她不甘示弱道：“我高中一直忙着学习，没空谈。”
他的初恋始于冬天，他有段时间不怕冷。
张虔又觉得自己太严厉了，立刻放低声音，几乎都在哄了：“你别把这事想得太复杂，想再多也是纸上谈兵，成不成，试了才知道。试了，真不行，那咱们谁也都没遗憾，不是么？”
她显然不是来体验生活的，她是真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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