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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商霖不动声色抓起桌上的茶碗，砸向裘厉。
他又惊慌地连着开了好几枪，然而对面的少年仍旧没有倒下，依然对他笑。
裘厉注意到，他桌上烟灰缸里烟头都灭了好几根。
说完，他按灭了手里的烟头，对着裘厉道：“来啊，催眠我，十秒之内如果你做不到……”
裘厉从容的打开袋子，只开了一条缝，他便看到了里面满满的红色钞票。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后腰，直接将配枪扔在了桌上。
“霍总，这就是我一直跟您推荐的能人。”黎阳晖赶紧介绍道：“裘厉，您别看他只是大学生，他这一身的本事，那可不得了，我把他交给您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他搞不定的人。”
霍商霖点了根烟，走到裘厉面前，就在裘厉要接过帆布袋子的时候，烟头猛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散席已经是晚上了，霍商霖开车亲自送裘厉去了丰嘉道。
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裘厉将那袋钱推到了宋裕和面前，然后利落地把身上的西装也脱了下来，卡地亚手表摘下来，一起放过去：“见了，他对我没有怀疑了。”
周围世界忽然褪去了颜色，暗无天日的血红布满了他的视网膜，无边的恐惧袭来，将他拉向漩涡的深渊。
霍商霖嘲讽一笑：“穷逼。”
这么多年的风云闯荡，他也不可能真的为了自家小孩们这点屁事，坏了自己的大事。
霍商霖约莫三十来岁，穿着一件白色西装，打着花里胡哨的领带，看起来身子骨很健壮，西服下应该有厚实的肌肉。
……
黎阳晖见霍商霖脸色低沉了下去，赶紧道：“哎，裘厉你也少说几句。霍总您是有个格局的人，别跟他一般见识。”
霍商霖让人拿了个黑帆布袋过来，袋子里似乎装了很重的东西，沉甸甸搁在了桌上。
而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裘厉手里的茶碗落到地上，摔碎了。
挂了电话，然后让手下人开始安排半个月之后的过关行程：“再加一个人，让他跟船。”
“毕竟，还要养女人。”裘厉嘴角嘲讽地扬了扬：“我们家姑娘很娇贵，不挣钱怎么养得起。”
不过裘厉在下车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咨询室，而是提着黑色帆布包，搭出租去了市中心，一直逛到多数门店打烊，才回学校。
宋裕和把黑色帆布袋锁放进了保险箱里：“明天会有局里的公安过来取赃款，不过衣服和表，你还是要穿戴着，以免对方怀疑。”
“如果你敢玩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宋裕和笑了笑：“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私吞赃款，只是这牌子……就挺贵的。”
他右手指尖抬着三颗钢戒指，其中一枚戒指上似乎还沾染着血迹。
裘厉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的钱买的，不是用那个钱。”
霍商霖惨叫了起来，从沙发上跌坐在地，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双手：“不，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海天饭店顶楼的包间里，裘厉见到了霍商霖。
“我自己存的钱，干干净净。”
中弹的裘厉仍旧保持着拨弄茶碗的动作，对他冷笑，笑容寒意刺骨。
如果姜雨没有回来找他，也许裘厉真的会蒙着头一路奔赴死亡，不会再回头多看哪怕一眼。
但是现在，心底最珍贵的美好就在他的身后，拉着他、攥着他，如何无动于衷。
裘厉眼角颤了颤，没吭一声。
霍商霖一下子傻了，内心弥漫了恐惧的黑雾。
宋裕和拉开帆布袋，看了眼里面的现金和西装，说道：“想好了，全部上交？”
霍商霖的手背冒起了青筋，身边黎阳晖不住地劝说：“霍总息怒，您扇我耳光，消气消气。”
周遭一切恢复正常，没有人中弹，也没有人受伤。
黎阳晖是介绍他们认识的中间人，过去裘厉用催眠术帮黎阳晖完成过不少交易。因此，他很是信任裘厉。
裘厉继续拨弄着茶杯碗，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愿意回头吗。
还好，心理学院，宋裕和办公室还亮着灯。
耳畔，想起了宋裕和的话：“如果我给你机会，愿意回头吗。”
“怎么样，见了？”
霍商霖本能地伸手摸枪，却恍然发现，回国之后他根本没有配枪！国内也不可能允许他配枪。
“听说你会催眠。”霍城缓和了语气，眯着眼睛问他：“能把死人都忽悠活了。”
在他数到“十”的时候，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开了枪。
黎阳晖赶紧补充：“跟霍总做生意最爽快了，谁不知道霍总，从来只给现金，嘿嘿嘿，就冲业界口碑这一块儿，没人比得上霍总。”
他松开了裘历的衣领，不再怀疑他。
霍商霖本来就是个暴戾的脾气，比之于霍城，有过之而无不及，跟着父亲在东南亚做着不见天日的生意，手上也沾染了不少鲜血和人命，是个亡命之徒。
说完，他拉了拉裘厉：“来，一起敬霍总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