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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太阳落山了，姜妍拿着单反，去教室边拍摄几张同学们上课的照片，教室里同学们好奇地凑近她手中的摄像头，探头探脑，咯咯地笑着，胆子大的，还伸手去碰镜头。
孙洪见他们离开，他纠结了很久，终于冲姜妍背影大喊了一声：“他要不是你男人，等我长大了，给你当男人。”
孙洪抬起红扑扑的脸蛋望向她：“理由重要么？”
孙洪脸突然红了，他指着陆凛：“他是你男人？”
“虽然不该过问你们的行动，不过你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姜妍神秘兮兮地问。
姜妍点了点头：“当牛做马什么的就算了，只不过称呼得改改。”
陆凛做出思考的样子：“大概是在22岁的时候，地点么，传媒大学后门跳蚤街的情侣酒店，房间很小，床上还铺着玫瑰花瓣，某人羞得像个智障……”
“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孙洪似乎还挺在意自己在姜妍心目中的看法，他颓丧地说道：“我知道，我做了丢人的事，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打算等奶奶好起来，就退学去城里打工，离开这个地方。”
“你靠自己的方式，就是去偷去抢？”姜妍又急又气，有时候孩子的思路真的很不可思议，他们总是绕过最简便的途径，瞒着关心他们的人，自以为能靠自己想出解决办法，结果做出来的事情……往往一言难尽。
孙洪见姜妍过来，脸憋得更红了，姜妍跟他说话，他也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李老师转向孙洪：“你爷爷在家吗？”
姜妍虽口头并不在意，但还是拿出小镜子照自己的脸，她本就生得精致又漂亮，特别在意自己的容颜。而陆凛在这个年龄，正是事业又成风华正茂，帅人一脸血的时候。她怎么能老，她必须要美美的。
“重要。”姜妍定定地说：“它决定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孩子。”
警察拿着案卷走过来：“他在棋牌室摸别人的钱包，被人家逮个正着，这不，送过来了，这么小的孩子，能怎么办，只能让家长配合教育。”
孙洪突然抬头，连声道：“不！你别告诉他们！求你了。”
“那时候年轻，忍不住。”陆凛面不改色地解释。
“进派出所的小孩儿，谁家里没点特殊情况，我们也得公事公办。”
孙爷爷坚决不收，姜妍将钱交到孙爷爷手里按住：“就当是借，先给奶奶缴了医药费，后面再说。”
“这是大事，为什么不找老师帮忙，或者来找我。”
“没什么。”
“你个小屁孩。”姜妍走过去拍拍他的脑袋：“你管这么多？”
“他爸去了，他妈在外地打工，一年到头没见人影，家里就只有爷爷和奶奶，年纪大了。”
“嘻。”
李老师连声道：“我是他老师。”
“你才多大点，就偷东西，长大了还得了？”
“这点儿破皮的小伤，用得着去医院么？”
孙洪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拿就是拿了，没理由。”
“怎么没看到孙洪？”姜妍转头问李老师。
“啊！你还吃过青葡萄。”姜妍追上他：“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老实交代！”
镇上的警察局，孙洪紧绷着脸，面对训斥，他一言不发。
“那可不行，得让家长过来，不然我们也没法跟受害人交待。”
“好像是在镇上偷别人的钱，被抓了个现行。”
陆凛说：“就这两天，收网了，你别在村里乱跑，注意安全。”
姜妍走到陆凛背后，伸手环住他，摸了摸他腹部紧致的肌肉块。
李老师走进大厅，一把将孙洪的衣领拉过来，气得不轻：“平时在学校欺负同学没有人管得了你，居然还偷东西被抓到局子里，你好大的本事啊！现在这么小就会当小偷，将来怕不是要杀人放火？”
“我们也想好好教啊，教不了，学校这么多小孩，多的是想要好好学习出人头地的，将来能够走出乡村去大城市发展。虽然我们当老师的讲要一视同仁，但是说实话，谁心里没有一杆称，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们也的确没办法了。”
姜妍没有再去指责他，回头打了个电话。
“现在能忍住了？”
“你父母呢？”
“你这叫老来俏，风韵犹存。”
“你想让你爷爷奶奶知道这件事么？”
想起第一晚同床共枕的煎熬，陆凛凑近她的耳畔，轻声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老师，您消消气，冷静一点。”姜妍走过来将孙洪拉到自己身后：“有话好好说。”
“以前喜欢吃青葡萄，现在年龄大了吃不了酸，更加中意车厘子的甜。”陆凛微笑着，加快了步伐。
爷爷坐在病房的凳子边，一下子见来了这么多人，他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来要给众人让座。
他垂眸看着她，将她的手挪开，拉长调子：“大清早，浪什么。”
姜妍将孙洪带到走廊外面，柔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奶奶住院了，医生说是突，突发脑溢血，要动手术，我们家没有钱。”
“说话啊！”
“你要不说话，今天晚上就在警察局呆一晚上吧，我可不管你了。”
“哼。”
陆凛挑眉，就知道她会这么问。
不过这一回让陆凛完美避开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偷东西？”姜妍说道：“我想办法把你弄出去，不告诉爷爷奶奶。”
姜妍他们也没有打算要进病房叨扰老人休息，索性只是在窗户外面望了一眼，与医生在走廊间聊了几句。
姜妍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怎么了？”
姜妍话音未落，陆凛粗粝的手掌突然捂住她的嘴，他防备地看了看外面，然后轻轻关上了洗手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