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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已经被彻底改写了。
面具下，边边都快哭了，她也不想这样，可顾怀璧……
譬如她说顾家少爷不是怪物，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可谁真正听进去了？大家都笃定顾怀璧是脸上长毛的怪物，这多炸啊，说出去多能引起关注啊！
可见外面传言，也不可尽信啊。
“唔……我马上就去睡。”
阳台边有唯一的光源，来自楼下的路灯。
他依旧没有回应。
一旁闷不吭声的边边忽然开口道：“他是个普通男孩，那个兽头，只是一个吓唬人的道具。”
杜婉柔望了草坪上的那只“野兽”，个子瘦瘦小小，战战兢兢，一看就是昨天那个新来的小丫头边边。
“一、二、三……”
他看也不看她，走进屋里。
“夜深不睡觉的小孩，会被怪物吃掉。”
这太奇怪了，如果房间里有人的话，是绝对不会这般安静。因为人会呼吸，会心跳，而此刻，房间里却是死一般的静谧，仿佛他已经融入了黑夜里。
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姨妈当然没有办法反驳杜婉柔的话，说白了她连边边的监护人都算不上，这钱……杜婉柔给她是可怜她，若不给她，她也要不来。
“真的假的。”
杜婉柔望向郑想容，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小，眼神里藏不住事，对于富裕生活的极度渴望，已经写在了她那急不可耐的小脸上。
边边望着黑乎乎的房间，顾怀璧进来以后，直接就融入了黑暗里，完全见不到人了，只能从他的声音辨别他的方位。
“让边边留下来，无需再多言了。”
正常人无法做到这样轻盈而平衡地站立在不过几厘米宽的铁栏杆上。
杜婉柔琢磨着姨妈的话，心说并非没有道理。
但杜婉柔终究没有失了一家主母的风范，严肃地对边边道：“边边，到别处去玩，不要这样恶作剧，太不礼貌了。”
“谁看见了？”
“再多废话一个字，老子把你耳朵咬下来。”
因此，倒不必非谁不可。
顾怀璧白天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极少出来活动，所以白天边边很少能见到他。
他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语调疏懒——
“她还拍了王府花园内部的照片呢，都发朋友圈了。”
黑暗中，脚步声越来越近，边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可是如果没有这笔钱，女儿郑想容是根本不可能进入私立学校念书的啊。
“我数到三，你不说话，我就进来咯？”
杜婉柔非但没有不高兴，心底反而生出些欣慰之意，终于有人愿意接近自己的儿子，愿意陪着他搞“荒唐”的恶作剧。
“可郑想容说只有她一个人去过。”
她真挚地恳求道：“我保证不会弄脏，也不会弄丢，顾怀璧，求你了。”
……
郑想容脸上立刻浮现了畏惧之色，眼神闪躲，牙齿打颤：“我……我……”
边边品性纯良，不愿意占顾家的小便宜。
少年坐在阳台栏杆之上，抬头凝望着天边那轮弯月。
所以他在房间里也从来不开灯吗！
只有晚上等所有人都睡着了，隔壁房间门才会“呜呀”一声打开。
很快，杜婉柔也找到了边边，问她快中考了，有没有理想意愿的中学。
她感觉黑暗中的少年已经站在了她背后，耳朵边有热乎乎的气息传来，冰凉的薄唇贴在了她的耳畔。
……
边边的手被顾怀璧紧紧攥着，拉扯她朝小洋楼走去。
这当然没有问题，就算杜婉柔不说，边边也一定会看着顾怀璧。
边边心里琢磨着，现在大家都说顾怀璧是个怪物，但如果他去学校念书了，大家看到他这漂亮的模样，指不定会多么疯狂呢！
“我能进来吗？”
“理由。”
“你能不能借我？”
杜婉柔瞪了顾怀璧一眼，但也没有过多责怪他，他性子就是这样，看不上眼的人，不会给半分颜面。
杜婉柔对姨妈不冷不淡地说了句：“失礼了，既然令爱这样惧怕我们家怀璧，留下来以后生活也会每天担惊受怕，我们也不愿意吓着这女孩。”
边边惊讶地望向顾怀璧。
“他真的是怪物，有人亲眼看见了！”
“哦，对了。”杜婉柔忽然开口，姨妈立刻转身，期待地望向她，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
杜婉柔已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自己儿子这般笑过了。
“不能。”
边边心说，幼稚就幼稚吧，只要能借到他的面具，带到学校给同学们看，同学们应该就会明白，其实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这就厉害了，那她以后可有的吃惊了。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白皙的皮肤仿佛漫着冷冷的一层清辉，漂亮得令人窒息。
杜婉柔理所当然地说：“边边愿意留在怀璧身边，陪伴他，我打心眼里感谢边边，这笔钱会转交给她的父亲，作为她将来的学费也好，嫁妆也好，总之，这笔钱应当用在她的身上，合情合理。”
周一，边边来到学校，听到班上的同学们都在激动地讨论着同一个话题，那就是顾怀璧。
可是，在这华丽的王府花园当富家小姐的诱惑，就像毒苹果一样，引诱着她。
郑想容也急了，连连拉扯姨妈的衣角：“妈，这怎么行呢。”
“顾怀璧，你在不在？”
杜婉柔对这个小姑娘，不由得更喜欢了几分。
“顾怀璧不是怪物。”
这个动作，宣誓主权的意味相当明显。
他开口，嗓音冷沉——
周围女生被吓呆了，半信半疑地说：“哇，要不要这么恐怖啊。”
昨晚听佣人说他吓唬了边边，杜婉柔还觉得惊诧，从来没见他有这样的兴致去捉弄别人。
就在这时，郑想容看见远处的草地上，站着一个狰狞的“野兽”！
姨妈也被那“野兽”吓得连连后退，捂着胸口直叫：“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郑想容“啊”地惊叫了一声，慌忙跑到姨妈的身后躲起来，大叫道：“妈妈，怪物来了！好可怕啊！呜呜呜，妈妈我要回家！”
郑想容吓得快往桌子底下钻了，根本不敢看顾怀璧，嘴里直念叨：“不要吃我，怪物不要吃我！”
立刻有女生拈酸道：“吹牛吧，郑想容怎么可能认识顾家的人！”
边边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他们亲眼见到，谣言也许就能止息了。
边边心跳砰砰加快了，她略带期盼的神情，杜婉柔一目了然，看来这丫头是心仪嘉德中学，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