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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决去厨房煮了一碗姜汤，喂她喝下。然后坐在她身边，手伸进被子里紧紧握住她的手。
“小决，我发烧了。”呼吸带着灼|热的气息。
一种脱力感将乔暖紧紧地攫住，她死死地闭着眼睛，不敢去看此时此刻何决的表情。
“那你送我去医院，我要打针。”
说得真是太好了，字字戳心戳肺。恨不生同时。强大的现实总能击溃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而这一切本就不该发生。
“我……明白了。”过了许久许久，乔暖才听见何决这样轻声地说了一句。非常轻，一说出口就消散在空气中了。
“去床上睡吧，你别也感冒了。”
“你去了会被隔离。”
乔暖便停了动作，张着嘴不停地喘着热气。
“万一是……”
何决的目光在她脸上定了许久，最终变得清明，他哑声问：“烧退了？”
开年之后时间过得非常快，由于在广告比赛中博得头筹，乔暖很幸运地获得了在W市一家著名的广告公司实习的机会。如果不出意外，实习三个月就能成为正式员工。乔爸爸的脊椎骨裂差不多已经完全好了，已经可以重新开车，只是不能干重活。一切都沿着预定的轨道正常运行。
“我知道，”何决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看着她的目光里含着隐忍的类似于心疼的神色，“我知道你难受。”
“乔暖你搞清楚到底是谁自私？！”何决提高声音，站起身来，死死按住乔暖要掀开被子的双手，“你给我好好躺着别动！”
她微微转过目光，看着天花板，试图从千丝万缕的回忆中挑出头绪，“……我一直觉得自己在爱情上挺倒霉的，每次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实际上都是烂桃花。高朗、翟明……最后都没能成功。或许是因为我太理智，或许纯粹是比较倒霉。而现在……”
乔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掐住了一样，脑海里反复闪现过往平凡日子里那些平凡的片段。这个少年一直以来的坦诚和焦虑，关心和担忧。已经无法清楚地明白质变发生在哪一个节点，可是这件事就这样发生了，时间没有让它泯灭一丝一毫。而终于那个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她不得不直面这件事情，出于对一个真诚的灵魂的尊重。
“我怕传染给你……”
“这个差距已经很悬殊了，你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吗？”
“小决……”乔暖顿了一下，“这是不对的，这不应该发生。”
“嗯，我去洗个澡，你回房间去睡吧。”
何决将乔暖按回被窝，而乔暖感觉鼻子发酸，喉咙里梗了一块，“小决，你听我说……”
何决点了点头，却看着她没有打算起来的意图。
对于何决的固执乔暖有些无可奈何，她扯了一张纸擤了擤鼻涕，“你别孩子气，这个不是闹着玩的。”
她倒了满满一缸水，慢慢地躺进去。浴室里雾气氤氲，潮湿温暖。大理石的流理台上并排放着两只漱口的杯子，牙刷和毛巾都是趁着超市打折是买的成对的，她用的是粉色，而何决的则是深蓝色。
“不行。”
“我要是得了*我会传染给你的你懂不懂！你放开我我要去医院！”乔暖使劲挣开，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何决，虚弱地喘着气。
“何决你简直不可理喻！”
乔暖热得难受，转头用泛着泪光的眼睛看着何决，“小决我要去医院打针。”
何决帮她掩了掩被角，“你休息一下，要是早上还没退烧，就去打针。”
“小决，我打算去医院检查一下。”
何决微微挑眉，“你终于不装傻了？”
“我都要烧死了！我要去医院！”乔暖情绪陡然激动起来，用力睁开何决的手，“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没错我他妈早就被你害死了！满意了吗？”
“我早就知道了，我不是傻瓜，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这是不对的……我比你大啊何决。”
“你听我说……”乔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伸出自己发颤的手，握住何决的手。
然而诗里是怎么说的？
乔暖咬了咬唇，别开目光无，转身往浴室走去。
随着年岁渐长，她变得现实，变得犹豫不决，裹足不前。她开始对爱情抱存怀疑，对这个社会也不敢坦诚相信。
“发了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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