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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并不那么简单？
苏嘉言骤然惊醒，立即跑过去将门打开。
“人赃并获还商量个屁！有什么屁话去派出所说！”说着掐了烟就要去抓聂武胳膊。
聂父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他脸上红肿带伤，显然是被人打过。
雨依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城市隐在一片迷蒙的雾气之中。苏嘉言盯了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半晌，终是按下了拨号键。
“君君你别急，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苏嘉言将聂君君拉进屋内。
“滚一边去！”
“在工地上，工头说要把他送到派出所……嘉言姐，你一定要帮帮我！”
——眼看形势一触即发，突然之间，从外面传来一个悦耳而略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声音。苏嘉言惊讶回头，果见傅宁砚就站在门口，穿一件黑色长款风衣，身形颀长而面容英俊，一双狭长深邃的桃花眼带着几分倜傥的笑意。
聂君君立即上前护住聂武，“不许抓我爸爸！”
聂武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偷钢管。”
苏嘉言将她拉到椅子上坐下，递过纸巾安抚道：“别急别急，你先告诉我你爸现在在哪里？”
“人都来了，何必还浪费一通电话。”
傅宁砚听完静了片刻，笑问：“宝贝，帮你我有什么好处？我说过，商人总是无利不起早。”
白衬衫男人冷笑一声，“缓兵之计这套对我可没有用。”
傅宁砚笑了笑，不置可否，而是信步走到聂武跟前，“偷钢管的是你？”
苏嘉言勉力支撑自己不要露出半分焦虑，然而不知不觉很快十五分钟就到了，傅宁砚始终没有打电话过来。
苏嘉言也不避开，“我们的协议里从来没有这一条，所以请三少务必不要期望我能够像你其他的女伴一样曲意逢迎。”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而赵老板的电话始终没有半分动静。赵老板一直盯着腕上的手表，笑得越发得意。
苏嘉言顿觉头疼，她从未处理过这种纠纷，眼看着着大家情绪越来越激动，生怕酿成暴力事件，当下提高声音喊道：“先生！你上面主管是谁？我来跟他商量让他做决定如何？”
苏嘉言握着手机，一时踌躇。大家都等着打电话的结果，她只好收了手机进屋。
聂君君满脸泪水，见她出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促说道：“我爸……我爸出事了！”
苏嘉言一时哑然，末了轻声问：“那三少你想要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继续为难钟凯。”
病房门合上的一瞬间，傅宁砚又极轻声地笑了一下，将头枕在左臂上，抬头看向天花板，目光淡淡的，几分几不可察的萧索。
直到走出医院大门，苏嘉言的脸都还因为羞愤而微微发烫。好像她不止将脸伸过去，还非得让人狠狠抽一巴掌才知道疼。
风衣上还带着雨水的湿味，苏嘉言抬眼看去，才发现他的发梢竟也是微湿的，凑近了才听见呼吸有些急促——从医院到这里只花了十五分钟，显然是来得匆忙。她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苏嘉言却是心急如焚，傅宁砚并未明确答复，她不过是在赌一个五成的几率。况且不久之前他们还产生过龃龉，傅宁砚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她或者为了一个泥瓦工得罪自己手下的人。
是了，煌安地产，又是栖月河刚刚动工的工地，当然是傅宁砚负责，她居然未曾想到这一点。
“三少，我想拜托你帮个忙。”
围观的人顿时求情的求情，拉人的拉人，拉赵老板有之，拉聂武有之，拉聂君君亦有之，场面一时乱作一团。
“嗯，赵老板很是宽宏大量。”
“我是聂武的朋友，来商量钢管的事。”
聂君君立即哑着声音唤了一声：“爸……”
赵老板脸色一变，然而还是笑道：“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三少的女朋友，失敬失敬。”
大家动作一时停了下来，白衬衫男人愤愤地挣开抓住他的手，“傅家三少爷，你有本事就跟他商量去吧！”
施工地点用钢板围了起来，上面印着“煌安地产”几个字。因是泥地，雨水冲刷之下泥水横流。下雨工地停工，空地上堆积着各种建筑材料，地基刚刚打了一半。苏嘉言和聂君君一路询问，终于顺利找到了工人宿舍。房子都是临时搭建的，苏嘉言和聂君君经过时听到一阵阵打牌嬉笑和吆喝的声音。工头的房间在二楼，她们刚上楼就见一间房前被围得水泄不通。
傅宁砚目光沉沉，盯着她极其清醒的双眼。
赵老板收起手机，起身哈哈大笑，“那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