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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突然问：“齐先生，你认识一个叫泽雅的人吗？”
傅宁砚和齐树聊天的时候，苏嘉言在专心品茶。陈梓良不但戏唱得好，琴棋书画也是无一不精，苏嘉言自幼跟着他，风雅之事倒是学了几成。
“乞丐”叫齐树，是傅宁砚的大学同学。去酒店吃饭的途中，齐树先回家换了衣服，再出来时一扫邋遢的模样，长相虽然不算英俊，但胜在气质潇洒落拓。
出门之后，他便又恢复平日里惯常的姿态，笑嘻嘻地勾过齐树的脖子让他猜他许了什么愿。
禅寺隐在参天的古木之中，沿路树影幢幢，游客虽多却难掩幽静之感。幼时新年，苏嘉言全家都会上来许愿祈福，如今一草一木竟还是旧时模样，可见沧海桑田世殊时异，却依然有些事，亘古永存。
齐树喝了一口茶，看着苏嘉言放在一旁素描，忍不住拿过来摊开，细看了半晌，惋惜道：“毕竟疏于练习，笔法拙劣太多了。不过好歹灵气还剩三分，没有被铜臭腐蚀干净。”
齐树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点这么多菜是看得起你，一般人请我吃饭轻易还请不到呢。”齐树喝了一口上茶。
“你不进去？”
“来明陵市当然不能错过菩提寺。”齐树解释。
苏嘉言抿嘴浅笑，“齐先生谬赞。”
苏嘉言正拎起紫砂壶续杯，听到自己被提及立即放下茶壶，“我叫苏嘉言。”
齐树却是惊讶反问，“苏小姐不知道？”
齐树仔细打量，沉吟片刻，笑道：“音乐老师。”
“齐先生是什么意思？”
“三少喜欢画画吗？”
傅宁砚忍不住一笑，“嘉言，我们进去，”说着去牵苏嘉言的手。
傅宁砚当下站起来笑道：“你算是找到话题了，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那我知道了，肯定是进可上床安人|妻，退可提臀迎众基。好愿望，相信三少有生之年必能达成。”
苏嘉言正要回答，傅宁砚却按住她的手阻止道：“你先猜猜看吧，老齐。”
“暂时无欲无求。”
苏嘉言一时默然，是了，在乎什么才会逃避什么。作为商人需要理性冷血杀伐决断，这与一名画家的素质全然背道而驰。
傅宁砚默然看了她片刻，转身独自朝里走去。
齐树眯眼了傅宁砚背影片刻，转过头笑看着苏嘉言，“苏老师恐怕不是不信，而是太信吧。”
“是，鄙人的荣幸，”傅宁砚笑道，“听说你画卖得不错。”
“还行，勉强糊口。”
傅宁砚抬腕看了看手表，突然问苏嘉言：“宝贝，想不想看魔法？”
——
“你的心头肉，我怎么敢。”
很快招牌菜清蒸鲤鱼就端了上来，菜卖相极佳，若是平日，苏嘉言自会食指大动，此刻却吃得索然无味，心里反复想着方才齐树说的话。
“你看，”齐树指了指画中的眼睛，“这样的眼睛，也只有热恋中的男人才画得出来了。”
齐树看着她的身影，嘴唇开合几次，终是没说什么。他是学艺术的，私生活比起傅宁砚不见得更加清白，见过的女人也多，各式各样都有。但此时此刻此地，他承认自己看不懂苏嘉言。他生性散漫，从不费心去揣测女人的心思。若对话进行不下去，就让它寿终正寝便是。
她本就对傅宁砚的一切一无所知，自然不会知道傅宁砚经商之外还有这样的兴趣爱好。
齐树觑着她的表情，心下几分了然，“宁砚和我是在巴黎艺术学院认识的，他画画很有天赋，读书的时候也算是小有名气。后来傅伯父责令他回来经商，他就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