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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砚便不再回头，一边朝外走去，一边给钟凯打电话，“把二小姐的车拦下来。”
外面日头升高，天色清透瓦蓝，却是难得的好天气。
到此，两人也就没有继续谈话的必要了。回到车上，傅宁砚将她送回了剧院附近。
“那可说不准，我去菩提寺烧香的时候，主持可说我极有慧根。”
如此一想，她便为傅宁砚的古怪行为做出了解释。是了，他被谢泽雅背叛，必然心里不痛快，连正主都膈应上了，当然不再需要她这个替代品留在眼前添堵。
傅宁书的车就停在停车场最外的地方，远远望去，隐隐约约看见后排坐着的人。傅宁砚心中憋了一股气，像是被多次摇晃之后盛装碳酸饮料的易拉罐，只要一个出口，便会喷涌而出。
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开到了栖月河边。傅宁砚停了车，“陪我走走吧。”
傅宁书却轻轻摇了摇头，张口，出来的仍是几分破碎的哽咽。
到达楼下之后，傅宁砚没有下车。
傅宁砚顿步回头，见她脸色苍白，手指也冷得惊人，微微蹙眉，问道：“怎么了？”
傅宁砚车开得飞快，甚有几分逃命的意味，直到驶出了剧院的范围，才慢慢降下速度。
心里便被这样奇异的赌气和微妙的畅快填满，然而到最后，却始终无法掩盖挥之不去但出师无名的失落。
钟凯打了几个电话，催说董事会要召开会议，问他应对之策。
“孽障！”
“得了吧，你这俗气熏天，隔老远都能闻到，那个道观敢要你。”
他霎时敛了笑意，认真思考起对策。傅宁墨这一局做得好，让他几乎全无翻身的余地。都过了七年，也真是难为他忍耐得住。
傅家的企业他自然是待不下去了，风波平息之后，傅在煌必会召集会议革了他的职。稍好的情况是好歹还能借着傅家的荫蔽，继续干点自己喜欢的事；糟糕一些，恐怕回去画画都做不到了。
“在我车上。”
苏嘉言立即抬头朝前面看去，后视镜上照出的一双眼睛狭长深邃，此刻也正在静静地看着她。苏嘉言忽觉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刚刚挂了电话，齐树又打进来。
傅宁砚笑说：“别埋汰我了，就我这水平，还画什么画，画符还差不多。”
傅宁书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傅宁砚，净黑透亮的眼中却满是泪水。她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都微微发肿。
傅宁砚让司机下来，自己走上驾驶座，发动车子，一路驶离了酒店的范围。
段文音看了傅宁砚一眼，跟上前去。谢老爷子看着依然在嘤嘤哭泣的谢泽雅，一声长叹，也拄着拐杖跟了上去。
这个拥抱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绝望，霎时让苏嘉言想到之前的那一吻。
傅宁砚只当她是难受，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单手将她抱住。傅宁书脸上滚烫的泪就隔着衬衫的布料透过来，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阻隔之后，略微失真。
苏嘉言没有抬头，手轻轻搁在膝盖上，轻声说：“举手之劳。”
苏嘉言看到他出现，目光微微闪烁，又低了下去。
傅宁墨推了推眼镜，瞥着傅宁砚一声轻笑，走回里面换衣服。
钟凯一怔，“三少，这是什么意思？”
傅宁砚目光微沉，轻轻挣开她的手，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你要是因此恨我，我不怪你。”说罢振了振衣，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问道：“嘉言在哪里？”
——
楼底下车子正好发动，在白惨惨的日光下，掩着狭窄的巷道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巷子的尽头，终于看不见了。
——
他便笑了笑，也不回头，“谢谢你配合宁书。”
傅宁砚看了她片刻，轻声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真相。我说了，如果你因此恨我，我不怪你。”
日光晴好，江风舒畅，苏嘉言却觉一颗心都落入了江水之中，不断往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苏嘉言终是伸手将其推开。退后一步，声音平静，“下个月师傅过生日，能不能请三少帮我这最后一个忙。”
傅宁砚目光沉冷，声音却是讽刺，“当年有家室还在外乱搞的可不是我。”
傅宁砚笑起来，“不明白？”他顿了顿，“你自由了。”
傅宁砚看着她有几缕发丝垂了下来，想要伸手去捋，但终究没有动，笑了笑，说：“好。”
苏嘉言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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