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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程如墨“哦”了一声，“齐简堂啊。听严子月说他跟苏钰已经谈好了合同的事，估计年内肯定是会走的吧。”
这个点电视了也没什么精彩节目，程如墨随意停在一个台，跟陆岐然说起自己的猜想。
陆岐然却将她拽住了，笑说：“胆量渐长，可惜还是虚张声势。”
陆岐然拧眉看她，不说话。
“悦铭家园的。上回我留了一个号码给她，她看我有买房子的意思，又不好意思直接催，一天三次踩着饭点给我发祝福短信。”末了又说，“怎么不见你给我发得这么勤快。”
程如墨是饿醒的，醒来差不多晚上十点。她想起来陆岐然也没吃饭，伸手将他推醒，“你吃什么，面条行不行？”
程如墨低头“嗯”了一声，看着手里的本子说，“那我晚上给陆岐然打电话，把我爸意见跟他说说，让他拿决定。”
程如墨乐起来，“醋劲不小啊陆先生。”
陆岐然本打算在程如墨旁边躺会儿就起的，但躺下精就松懈，跟着她一块儿睡了过去。他“嗯”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我来吧，你是病号。”
“如果严子月真能做到这点，也算是她有本事，但我看来，差得远了——他什么时候走？”
程如墨心里咯噔一跳，忙跑往路边拦出租，“发生什么事了？！”
看房子的事，便就这么提上了日程。但程如墨有选择困难症，尤其还对销售这行业的人抱持普遍不信任的态度，是以看了快两周，也没拿一个决定。
陆岐然挑了挑眉，“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不是还要装修呢吗，现在装修没个十万也拿不下来。不过这事儿好办，到时候装修材料让你爸帮忙操办，他有门路，自己还代理了一些。便宜，用着也放心。到时候你孩子出生了，也不怕甲醛啊什么的。”
刘雪芝在旁边都不耐烦了，催促着程如墨去问问程德云的意见：“你爸就是干这个的，知道什么房子好什么房子差，别一个人瞎捉摸了，去让他给你参谋参谋。”
刘雪芝点头，“赶紧把这事儿决定了吧，小陆九月份要过来，别到时候连个敞亮的住的地方都没有。”
“还能干什么，”程如墨笑，“点火呗。”
“别敷衍我，你再不去看那售楼小姐都要发展成小三了。”
程如墨过去先将曾玲拽开了，“有什么事到里面去说吧。”
“你再说一句，我就真要你英勇献身了。”
软趴趴的一个本子，此刻摊在她手里却沉甸甸的。程如墨一条一条仔细看了，心里渐渐笼上一阵酸涩的滋味。
程如墨翻开看了一页，顿时怔住。里面程德云仔细画了平面示意图，在旁边密密麻麻标注出了各种内容，譬如房屋面积多少，实际能活动空间多少，每日采光多少个小时，室内空气会受哪些影响，房子估计会出哪些故障……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他神色如常，语气也听不出喜怒，程如墨脑中却闪过一个念头，不由笑了一声：“是说你那天跟吃枪子了一样，原来是看到齐简堂送我回来了？”
程如墨笑得不行，“我发二十个字你回两个字，爱谁谁发，你以为你是领导批复文件呢，不是‘已阅’就是‘同意’。”
根据程德云的意见，又结合自己的喜好，程如墨实地考察之后，最终确定了一套。她从悦铭家园出来之后，将自己看房时拍的照片和视频给陆岐然发过去，等着他拍板做决定。
过了一会儿，刘雪芝又说，“要是小陆什么时候有时间，你也抽空去见见他父母吧。”
她从床上爬起来，淘了一碗半的米在电饭锅里闷着，去浴室洗了把脸，然后开始切菜炒菜。两菜一汤，两人吃得干干净净，没剩饭也没剩菜。吃完之后陆岐然洗碗，程如墨则去洗脸刷牙，然后开了电视在沙发上窝着。
程如墨觉得别扭，不肯去。刘雪芝又好说歹说了一大通，最后程如墨好歹答应下来。程如墨便趁着回家去吃饭的时候，把目前看过的几个户型的资料给程德云了。
程如墨沉思一会儿，点头，“那行，我到时候打电话问问陆岐然。”
刘雪芝急得声音发颤，“我不知道啊！你赶紧过去吧，你也是学新闻的，看看能不能跟这些记者协调协调，要是这事儿一报道出去，你爸麻烦就大了！”
程如墨想了想，问刘雪芝：“妈，你那时候见我奶奶是什么样的？”
中间两人，正是曾玲和程如墨父亲程德云。
“检讨什么，言简意赅懂吗？”陆岐然笑了一声，又说，“房子早装修也好趁早搬进去，然后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去趟珲城。”
“一样的，我微信叽里呱啦说一串，你还是回两个字。真的跟你聊天太累了，陆同志这一点你真的需要深刻检讨。”
“没……”程如墨赶紧说，“我手里还有五十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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