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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出办公室，贺启华推门进来。
刘宝娜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见面先报不平，“夏蝉姐，我跟你说，现在可惨了，程总动不动就来找客房部的茬。”
“不用了解，就说说，你怎么看？”
夏蝉神色平淡，心里有些烦躁，却也没像往常一样出言嘲讽，“随便你怎么做，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帮你。”
夏蝉忙往旁边让了让，“贺总。”
“你要回家？我是真不想送你，过去要半个小时，来回就是一小时，我还得回去跟我妈过生日。”
夏蝉说：“是是是，回头我就去给跑步机下单。”
这回答火药味十足，简直是直接指着贺启华的鼻子骂他数典忘祖。
夏蝉沉默，笑了笑说：“不好好上班，专盯着别人八卦。”
“卖了多少钱？”
夏蝉后面便有些心不在焉。吃完饭。陈艾佳与刘宝娜还要再逛街，然而夏蝉还得回家吃蛋糕，便只得先与两人告别。
蛋糕腻得发苦，夏蝉也吃不下了。
贺槐生自然听不见，收拾干净之后，躬身钻进副驾驶坐好，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只小巧的盒子，递给她。
“涨了涨了涨了！要说，就这点而言，程总真不错……”
他身上清浅的气息一下撞入鼻腔，夏蝉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挣扎的念头霎时便消失了。
夏蝉还没反应过来，贺槐生已整了整衣领，打开车门。
“真有这么可怕？”
贺槐生接过，直接扔到后座的礼物堆里了。
夏蝉立即停下脚步。
傅如玉将文件递交给夏蝉，平淡道：“请夏秘书帮忙呈给贺总签字。”
“多好的料子织工，当年做的时候，七套就花了三百万，现在人真是不识货。”
夏蝉笑说：“是你盼着他天天来时时来吧。”
贺槐生全程无任何表情，只这会儿方才掀了掀眼皮，瞥了贺启华背影一眼。
“不，贺顾问只是在质疑不合理的经营策略，”傅如玉语气不疾不徐，“贺总，星晖的奠基人贺孟晖先生，当年就是靠卖三毛钱一块的肥皂起家的。”
夏蝉这时候才觉得有些后悔，她不喜欢现在这状态，别扭里透着尴尬，还不如以前能随意同他开玩笑来得轻松。
“你听明白你的意思了，”贺启华抬了抬手，“薄利多销，是吧？”
一晃到了七月末，夏蝉的生日。
“可是如玉姐进了贺槐生房间，早上才出去……”
贺槐生说：“生日礼物。”
贺槐生摇头。
夏蝉说：“是是是，正在物色。”
怎么看什么？这策划书，还是贺槐生这个人？
夏蝉斟酌片刻，只得说：“我认为，固守旧有的观念是不明智的。公司就如大船，海上行驶，风向洋流随时在变，得根据具体情况做调整。”
刚发动车子，微信里又蹦出一句话：在哪儿？
夏蝉收拾好东西，回到秘书室，把傅如玉给她的文件送到贺启华桌上。
夏蝉点头。
傅如玉飞快报出一串数字，“这是过去两年Youth House每季度的市场份额和利税，详细资料大家可以看PPT。趋势很明显，YH（Youth House）系列的利税和市场份额逐季降低，按照这个速度，不到两年，YH就会出现亏损，也等于星晖将完全丢失在年轻人中的市场。”
与会人员陆陆续续到齐，夏蝉给贺启华倒了杯咖啡，回到自己位上坐下。他随意翻了翻资料，说：“那开始吧。”
微信上，两人的聊天记录也就止于那天早上。最初夏蝉心不在焉时常会拿出来看看，后来索性把他从聊天列表里删除，反倒清净。
夏蝉一时沉默。
她把还剩下的大半装起来，放进冰箱。
她按了一下遥控，屏幕上出现下一组数据，“左边是我们调查的二十到三十五周岁年龄群体的平均收入和人均消费水平，以及具体收入区间和样本所占比例，右边是YH的产品定价。可以说，有能力购买YH的的年轻人只占极少数……”
夏蝉顿了顿，“傅如玉现在是他助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以前，多难的时候，周兰也留着不肯卖。
傅如玉便不再看她，重回到贺槐生身旁，打了一串手语。
周兰又说：“二十七岁，不小了，再不赶紧找个有钱的，以后老了丑了，就没希望了。”
“……”夏蝉忍不住抗议，“你讲不讲道理！”
好一阵没见，陈艾佳剪了个齐颈的中发，发梢烫了个卷，倒比她以往时候看着多了几分妩媚。
夏蝉常在公司碰见他，等电梯时，去会议室的路上，或是停车场。
夏蝉倒车出库，开出去没多久，收到刘宝娜的语音，“夏蝉姐！我们刚在商场碰见程总了，你说巧不巧？”
傅如玉往前一步，也不看资料，简洁明了地将产品的目标客户、设计理念，利润和成本预期阐述一遍。
贺槐生发来的，祝她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