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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喂，”梁堰秋拖长了声音，“你一直这么紧绷，不累吗？”
方萤抬头看一眼，他去的是顾雨罗的座位。
方萤：“……”
“你昨天不是十一点就睡了吗？”
她转身，瞪着方才挑事的男生，把刚刚瞧见蒋西池被人挤兑的怒火一股儿脑地撒出来：“别说蒋西池不是同性恋，就算是也瞧不上你这样的！”
“这题很难啊，抵过前面十题了……”
万紫琳和孔贞贞同在墨外，方萤是知道的。她俩都读的艺术生，有时候在校园里碰见，彼此都当是没有看到。
“关你什么事。”
他把方萤手里的玻璃杯一夺，探过身，倏然在她嘴唇一碰。
夕阳浓稠，像是半流状的蜂蜜。
两个人瞪着碗里，愣了一会儿, 方萤才忙去拿筷子, “快吃！要迟到了！”
“不然？”
好久，蒋西池才恋恋不舍地退开。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谁要给蒋西池写情书哇？”
方萤伸懒腰：“妈你先睡，阿池讲完这题我就去睡。”
“有本事考试堂堂正正超过蒋西池，背后使阴招都是狗娘……唔……”
方萤：“……”
不到五分钟，老板：“两碗米线好啦！”
方萤瞅他一眼，“没睡着。”
闵嘉笙摇头，“好像不是，社会上的吧。”
全场震惊。
蒋西池不为所动，“……快写，不然……”
最开始，是一个男生接传球的时候不小心被蒋西池碰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哎呀，吃我豆腐啊！”
蒋西池盯着她嘴角上沾上的牛奶，“……最后一题了。”
闵嘉笙抿嘴一笑。梁堰秋往旁边桌子上一坐，瞅一眼方萤和蒋西池，“你俩和好啦？”
“这几天，艺术生班里都在传，说万紫琳五一长假的时候……”闵嘉笙有一点难以启齿，“去堕胎了……”
顾雨罗刚在椅子上坐下，眼前光线便让人遮去了大半。
听见方萤“呀”了一声，索性不管了，手掌将她脑袋往自己跟前一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沾在她唇边的牛奶。
早自习七点四十结束, 一下课，教室里就弥漫着一股包子馒头粉面汤的气息, 每到这时候, 班长就要咆哮：“坐窗户旁边的把窗户打开！”
“嗯。”
方萤脑袋往他肩上一靠, “我再睡会儿, 米线上来了再叫我。”
“再重复一遍，请高一七班的……”
六点半天还没亮多久，天色里仿佛还留着一截夜的尾巴。
梁堰秋看了她片刻，笑一笑说：“你要真担心蒋西池误会，就去向他解释，谣言不是你传出来的。”
“阿池。”
方萤：“唔唔。”
后面两个字没说出口，被蒋西池一把捂住了嘴。
“咦……这反应对了！那就是真和好了？”梁堰秋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狼狈为奸了？”
方萤：“……那要是有男生要给你写情书呢？”
方萤做完值日，去球场找人。
“别说脏话。”
忽听操场广播里有人“呼呼”两声，紧接着一声轻咳，“请高一七班的方萤、蒋西池同学，速来教导处！请高一七班的方萤、蒋西池同学，速来教导处！”
蒋西池拍了拍她书包上沾上的灰，递给她。
月考结束就是月假，恰逢方萤值日，蒋西池本来要陪她，被几个男生叫去打篮球了。
“还是要写。”
蒋西池看她一眼，松开了男生的领子。
两个人骑着车出了小区门到外面的早点铺子，方萤把“清醒”落在家里了，一直在不停地打呵欠。
篮球撞上板子，“嘭”一声回弹，在地上跳了几下，落到了场外。
两个人不是单纯过来“串门”的，闵嘉笙压低声音问方萤：“你听说了吗？”
男生神色讪讪。
顾雨罗语气淡淡，“我心情一直很好。”
蒋西池把牛奶递过去，“这次月考完了，我们出去逛街？”
方萤拖着蒋西池去学校小卖部买了一堆零食，回教室的时候，发现有五六个同学围作了一团，正在兴奋地讨论什么八卦。
方萤蹙了蹙眉，“记得，怎么了？”
顾雨罗手一顿，片刻，用力地扯出抽屉里的试卷，“能让开吗，我要写作业了。”
方萤抄起《牛津高阶词典》扔过去。
方萤在蒋西池同桌的位置上坐下，嚼着薯片，“……我要想办法替你澄清一下。”
忽听篮球猛的又砸回了球场上。
顾雨罗往桌上扫一眼。
八卦聊到一半，梁堰秋抬眼一看，忽说：“你们先聊。”从桌子上跳下来，叼着那盒牛奶往前面去了。
方萤眼睛亮了，“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