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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的蒋西池，“你不是要早睡吗？”
片刻，蒋西池扶在她腰上的手掌一用力，身体便紧跟着覆压而下。
觉得热，又觉得慌——她想蒋西池应该感受到了，她一贯做睡衣穿的大号T恤里面，什么也没有。
方萤一笑，抬手往校门内，高大的香樟树下一指，“我男朋友过来了。”
“……我去洗个澡。”
蒋西池却还在眺望边瑜的背影，“他谁？”
哗哗哗。
“都行……里面吧。”
学姐叫聂松雪，是个温柔和气的人，说话也柔声细气的人，一路都细致周到。
手掌在她腰间，收拢，再箍紧。
边瑜却说：“当然得送，多少男生觊觎我们法学的妹子。”
蒋西池郑重地警告：“我真睡觉了，不许再闹。”
“……阿池。”
“……好。”
方萤一下倒在床上，睁眼，对上了蒋西池的视线。
蒋西池把她行李拖过来，看她神情还有点儿不自然，无奈道：“你乱想什么。”
……却也不只是慌乱。
窸窸窣窣的声音，“啪”的一声，暖黄色的床头灯又亮起来了，蒋西池翻身起来，穿上拖鞋，去门口把台子上的矿泉水拿过来，拧开，递到方萤手边。
“……嗯。”
方萤手臂搭在闵嘉笙肩膀上，跟她聊着天。
方萤忙说：“谢谢学长，我还差得远。”
她促狭心起，穿上拖鞋到了门口。
“……哦。”
开学两个多月, 方萤渐渐适应了在新城市的生活。闵嘉笙也读C大法律系, 而且恰好与方萤隔壁宿舍。不管是上课、吃饭还是出去玩, 两人总是在一块儿行动。
蒋西池不说话，再一次地低下头去。
方萤坐起身，接过瓶子喝了几口，递还回去。
方萤：“那能拜托学长送嘉笙回去吗？”
方萤掐着时间，算了一下，好像……比平常要久一点。
“快了。”
“马上。”
现任辩论队长和现在的主力四辩，脸色霎时有些微妙。
“有，”方萤正色，“一进校，就被学姐全院告白了。”
“阿池。”
方萤自然觉察出来了，笑说：“边学长，新生赛玩一玩可以，校赛关系到队里荣誉，每一场都很重要，我们初出茅庐，不敢拿全队的事情开玩笑。我们新人还差得远呢。”
一位学姐举手：“我我我，我招进来的！”
“啪”的一声。
方萤凑拢过来，低声问：“觉不觉得这家烧烤很一般？”
“不坦诚。”
蒋西池一笑，“今天比赛打赢了？”
“赛场附近有家餐馆……”
方萤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到九点，聚餐结束。队长结账，大家平摊。
时轻时重的心跳声，让她越发喘不过来气。
“好。”方萤把网页地址发到了自己邮箱，关上了电脑，又去洗了把脸。
边瑜笑说：“想跟你聊聊你八进四的比赛。”
“故意要喝水。”
“看他很殷勤，说话口水都快喷到你脸上了。”
蒋西池坐在床边，翻看着晚上大家的讨论内容。
方萤估算着时间，五分钟？还是有十分钟了？
“你还没洗好啊……”
A大宿舍11点关门，已到9点半，时间不算充裕，两人走到学校的喷泉旁的长椅上坐下。
方萤呼吸窒了一下。
对于蒋西池，她总是充满了一种格外的自豪之感。
方萤一下僵住，提了一口气，又急急忙忙地呼出来。
话题总算岔开。
“阿池……”
方萤忽的想起一件事，便仰头看向蒋西池，“前两天我们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我室友撞见我俩了，她说她知道你，你在A大很有名。”
有人笑说：“学长是不是觉得咱们队光复有望？”
蒋西池不理论，直接将她脑袋一扳，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男人长得帅，果然靠不住。”
他没避着她，下面就紧紧地压在她腿根处，甚至有意地蹭了两下。
“再洗一个。”
“进大学就学坏了。”
边瑜笑说：“两届校冠都被新传院夺走了，你们还不反思反思？——开春的校辩论赛，可以让新鲜血液也打几场感受一下。”
方萤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不止呢，还有大蒜。”说着便要凑过去。
“……”
周六下午，方萤去A大跟蒋西池集合，一起去往邻市去。十人的小车，除了方萤，其他都是蒋西池的同学，大一到研究生都有。理科专业，相对于文科专业，气氛就大不相同，一路上，他们都在讨论建模大赛的事。
方萤进校学习了两个月的法律基础课，高中的理科知识基本都还给老师了，对他们讨论的内容，已然是似懂非懂。最后索性靠着蒋西池肩膀，睡了过去。
边瑜看着方萤。
方萤正跟闵嘉笙开小差讨论墨城的食物，冷不丁被点到名，愣了一下，急忙抬头，却见边瑜和其他队里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她。
“嘉笙一块儿听吧，边学长指点的机会多难得。”
“……别冤枉我，我是真渴。”
在她腰上的手掌又一次合拢，停顿片刻，缓缓地往上。
蒋西池：“……”
方萤拿脚踢他，“你都不告诉我。”
“法理学的资料。”
“好。”
蒋西池说到做到，不管多忙，一天之中总要抽出时间过来见一见方萤。有时候时间仓促，骑车过来见了面，说两句话就走。不仓促的时候，陪她在学校遛弯，或者去侦查附近的苍蝇馆子。
只迟疑了片刻，方萤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有吗？”
手掌逡巡流连，又停一瞬，最后，一下盖在她胸前。
蒋西池看她一眼，“……酒店单间不够了。”
方萤：“学长，有什么事吗？”
蒋西池推她脑袋，誓死不从。
“你是不是在干坏事……”
闵嘉笙：“我觉得这里所有的食物，除了海鲜, 都挺一般。”
“嗯。”
方萤眨了一下眼，“要是不比赛呢？”
便有人聊起了今年春天，三十二进十六，传统弱队水利水电学院爆冷的事情。
闵嘉笙：“想回家。”
新生刚进辩论队, 自然对这样的风云人物尊崇有加, 因此聚餐的大半时间，都是边瑜畅谈当年他参赛的种种英勇事迹。
他松开手，从床上坐起身，看一眼还躺着的方萤，伸手把被子一拉，给她盖得严严实实，“……睡吧。”
“阿池……”
十月末，方萤和闵嘉笙同在的辩论队, 新生赛顺利打进总决赛，全队人聚餐。一桌人围坐一圈，占下烧烤摊的大半场地，在烟熏火燎之中讨论立论、驳辩与典型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