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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池和外公在廊下摆弄那几盆破花呢。”
话音未落,她忽地被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双手被紧紧摁在了墙上。
“……这几年住在屋檐下,也就跟自己的外孙女一样了。”吴应蓉笑看着方萤,“……以前啊,总拿你跟西池开玩笑。很多话说了就说了,大家也都没正经去考虑过。”
“……他们放屁。”
他觉得这事儿自己干得十分混账。
蒋西池六点起床,买过早餐,一直坐在客厅。
方萤微妙觉得,吴应蓉说这话不是无缘无故的,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方萤挨近,看蒋西池挽着袖子,把旧花盆里的草木,连土整个地提出来,放入新的大盆之中。阮学文紧跟从一旁的尼龙口袋里,舀出几瓢土,倒入新花盆里。
“……就要说。”
“……”蒋西池把她手腕一攥,“……我看你这个说脏话的毛病,真的要认真治一治了。”
趁着空当,方萤深深呼吸,“……信不信我叫人了。”
蒋西池停下手里动作,盯着她。
她有个作奸犯科的父亲,有个失手犯罪的母亲。
“咳……”
另一只手把方萤脑袋扳过来,低头便吻下去。
“下次再踢我,小心点。”
丁雨莲手肘飞快地撞她一下,瞪了一眼。
然而,丁雨莲心里自然是难堪的,却绝对不会给方萤难堪——她了解自己女儿,心气高,又极护着她。
两人配合默契,不大一会儿就弄完了。
一看方萤, 还在沉沉入睡。
“真没事,别担心。”
“谁担心我啊,我是担心你,”方萤伸出脚尖轻轻碰他一下,“我无所谓,被我妈骂两句就骂了,我怕他觉得你是个轻浮孟浪没分寸的人。”
蒋西池正站在书桌前翻着书,冷不丁被方萤一撞,转头看去,“……干什么?”
“……你有毛病!”方萤推他一下。
吴应蓉笑说:“萤萤性格,和凌凡小时候是有些像的,胆大包天,不肯服输。”
方萤拿上碗筷开始,就在闷头吃菜,时不时地瞅一眼丁雨莲。
“没事,”蒋西池挥着扫帚,“让你多睡会儿。”
方萤:“……”
蒋西池转过头去,看见方萤的头顶。他转个身,直接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按。
蒋西池笑看着她,“我怎么坏了?”
“……我觉得,坐实了挺好。”
方萤听完更气了,“……你们这些大人,太会算计了!”
方萤垂着眼,谁也没敢看。
窗帘缝里露出一线天光, 还没亮透。
方萤下意识地一把把蒋西池推开,转头一看,是穿着围裙的吴应蓉。
“蒋西池,你太坏了。”
吴应蓉笑说:“起床啦?”
蒋西池沉沉笑了一声,“……以前都是让着你的,你还当真了。”
“厨房摘菜,你来帮忙吗?”
蒋西池轻笑一声。
“他们都说你是我捡回来的童养媳。”
——不单是丁雨莲,大家都神色特别坦然。
方萤:“……”
方萤:“……”
丁雨莲足足愣了半分钟,才把这句话给消化过来,上下打量着蒋西池,说话声音都不自然了,“哦……行,我知道了。”
吃过饭,气鼓鼓的方萤去找蒋西池算账。
“爷爷早。”
反应半刻,意识逐渐回笼,却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吓得快哭出来。赶紧穿衣下地找鞋, 匆匆忙忙拉开了房门。
方萤明白吴应蓉要说什么了,心脏一时提到了嗓子眼里。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方萤读初中的时候。
结果大家所有人,都在和往日无常的琐碎之中,维护了她的面子。
外孙女和外孙媳妇,到底是不一样的。
“……别讲脏话。”
“就这一瓶,别人送的,和阿池喝两杯。”
蒋西池既然这样委婉地说了,也就是怕她让方萤难堪。
骑上自行车, 在清透的晨光中,去桥头给大家买早餐。
中饭一如既往的丰盛。
方萤欲哭无泪。
蒋西池从不会让她受委屈,更不会让他们的关系不体面不磊落。
方萤脸涨红了,低下头去。
方萤没睡在自己房间里这事儿,丁雨莲如何不知道?
方萤轻哼一声,“……耍个屁帅哦,小心我妈骂死你。”
“……女孩子脸皮薄,我就问西池吧,”吴应蓉却一下转了话锋,仍是笑眯眯的,说不上多严肃,可也说不上不严肃,“……西池,喜欢方家丫头吗?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
方萤却越发觉得惶惶不安,她不相信自己睡在蒋西池房里这事儿,没一个人知道。
沉默了片刻,丁雨莲把自己跟前的茶杯举了起来,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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