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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药店才想起来的。这么寒碜的生日礼物……”
“要不你出去抽支烟，我就快吃完了。”
姜词莞尔，“可这打火机.吹不灭啊。”
半晌，他深呼了口气，一拂袖，转身走了。
“不好意思，土豆饼卖完了。”
“附近是居民区，日租房也多。”
梁景行看着她，“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再陪你一会儿。”
“就是……以天计数的出租房，比较廉价。”梁景行委婉解释。
姜词立即噤声，然而她又想起更为重要的事，“……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景行适时松手，火光瞬间灭了，他微挑了挑眉，“怎么样？”
姜词似乎是笑了一声，缓缓移开了视线，依旧看着那微微发亮的巷口，目光一时似有无限渴盼。
客气疏离，似那日别墅里的姜词。
视线相撞，猝不及防，梁景行第一反应竟是避开，然而他并没有动，只是坦然与她对视。
“论斤卖，你还不到九十斤，能卖多少钱？”
姜词摆了摆手，“那就一碗馄饨。”她见一旁的饮料柜里成列着小时候常喝的那种橘子汽水，单脚跳着过去拿了一瓶。找了一圈，没看见开瓶器，她将瓶子递给梁景行，“帮忙开一下。”
梁景行笑了笑，“吃完了，现在打算去哪儿？”
“这蜡烛，比蛋糕还要寒碜。”姜词笑起来，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弯成月牙似的一道。
“到九十了，”姜词一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九十一斤。”
她头发已经长齐耳廓，额发盖住眉骨，比起大半年前那标新立异的光头，如今这发型显得温和而娇俏。
到了楼下，梁景行仍要背她上去，姜词单脚跳着退后一步，拒绝了，“没事儿，我自己能上去。”
梁景行看着她，“可以，直到你脚好了。”
“哦，”姜词看向老板，“一碗荠菜馄饨，加一个土豆饼。”
“那你倒是先告诉我，平白无故，你何必对我这么好？”姜词仰头看着他，“要真为了报我爸的举手之劳，十万块钱绰绰有余。这么巨细靡遗，是为了满足你那无限泛滥的同情心，为了享受做慈善事业的快|感，还是你这人就是好为人师，见不得任何失足少女误入歧途？”
隔得近，他身上的体温便这样熨帖着她。
一碗馄饨很快见底，汤也没剩多少，姜词有些意犹未尽。梁景行看她，“再点一碗？”
几乎所有男人都会这项技能，无一例外。
梁景行掏钱包的时候，姜词目光一直没从他手上挪来。出了店，姜词笑说：“都说男人掏钱的时候最帅，果然不是骗人。”
梁景行手指一顿，将打火机收回去，“没事。”
“你是崇大的？”
梁景行还没回答，而姜词已福灵心至，恍然大悟，“是不是……”
他正把玩着一只打火机，神情似有些百无聊赖。
梁景行难得见她如此有兴致，也不想扫兴，“带你去吃点宵夜。”
姜词一脚迈出，力道没使对，顿时疼得一个激灵。梁景行适时伸手将她搀住，一路扶着她到了店里。
店面不大，收拾得倒挺干净。几个平米的空间里，支了六张桌子。除了姜词和梁景行，店里还有一对男女，面对面坐在最里面，压低了声音交谈，偶尔传来一声笑。
梁景行摆手。
“不点了，”姜词摸了摸肚子，目光仍是念念不舍地定在碗上。末了，她一咬牙站起身，“吃饱了，结账吧。”
盛宴终有离席之时，而人一旦放纵沉溺于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就会变得软弱。此刻的她，可以疯癫可以悖逆，唯独不能软弱。
姜词四下望了望，墙上贴着一张红色塑料板，上面印着菜单。她研究了一会儿，转头问梁景行，“你吃什么？”
姜词挑了张桌子坐下，后面布帘掀开，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探出身来，拿毛巾擦了擦手，满脸堆笑，“吃点什么？”
“让你接受一点好意，怎么就这么难？”梁景行也似乎大为光火，这话语调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毕业好几年了吧？”
“我不吃。”
“这个店这么隐蔽，平时谁找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