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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能开工,积压了一批澳洲的羊毛材料……”
寸头刚把棉袜扯出来,男人立即呜呜哭号,脸上肥肉跟着抖:“求求你们放了我!要多少钱我都给!我都能给!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缸子又说:“之前我说杨静这妮子是个美人胚子你还不信,这才十三岁,再过几年长开了,啧啧……”
男人脸一沉,将杨静两臂一箍,往门板上一压,扬手抽回去,“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看屁,赶紧给老子回去睡觉!”
她这下是真怕了,双腿打摆子,眼泪哗哗往下流,“我错了我错了!我求求你,放开我!”
说完,将杨启程往外拉,“走走,咱出去抽烟。”
杨静一个挺身爬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儿。
杨启程放声说:“放开吃!曹哥买单!”
到楼梯口,巷子里稍微亮了几分,杨启程和缸子已经到了巷口。
杨静摇头,“没什么,正准备上去的。”
杨静跟着坐下,“程哥,我们班主任想跟你谈一谈。”
“跑!再跑!”
杨启程飞快拨通了号码,“缸子,帮忙找个人……睡你大爷!回头老子给你找十个女人,你他妈别废话,赶紧起来……杨静被人欺负了……”
缸子站起来,循着臭味绕到了厂房后面。
其他几人陆陆续续也都下了车,围在杨启程和缸子身边,等着吩咐。
杨启程喝了口啤酒,“不去。”
他一开口,浓烈的酒味直冲鼻腔。
缸子收脚,抬手招呼:“收工收工了!杨哥请你们吃麻小!”
“程哥……”
第二天是周六,杨静把积了几天的衣服全部洗完,然后留在房里看电视。临近十点,就在她打算去睡觉的时候,听见门外隐隐响起几下拍门声。
杨启程没说话,拉开车门跳下去。
到了巷口,没看见两人身影,只巷外马路上停了辆破金杯。
杨启程吹着歌穿过巷子,却见杨静正站在楼前遥望巷口。
杨启程有点懵,“怎么了?”
杨启程和缸子跟着寸头走进厂里,那人眼睛蒙住,被反绑在一架机床的腿上,嘴里塞着棉袜。
杨启程看向杨静,“那人长什么样?”
缸子笑说:“我之前还以为这小姑娘性格老实,结果有点城府。”
厉昀匆匆离开了筒子楼,在巷口的时候,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擦身而过。
杨静仰头,“嗯。”
过堂风嗖嗖卷起地上的垃圾,背上的汗被吹干,脊背发冷。
说罢,将后备箱一掀,拎出根沉甸甸的钢管。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靠边停了辆金杯,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跳下来。
杨启程跟着一蹲,往灰扑扑的水泥地上看了一眼,几个模糊的暗红色指印,旁边还有几点快要凝固的血滴。
杨静一怔,仰头看他。
站久了双腿发麻,她眼前发黑,差点一头栽下去,赶紧扶着路灯柱子。
郊外视野开阔,夜空中一轮朗月。
杨静立即将电视调成静音,竖起耳朵。
杨启程点了点头,将杨静所说的向缸子复述了一遍。
七八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厂区范围,缸子笑说:“你说,这厂长灌了一肚子污水,今后要是寻思着把这污水处理系统好好整一整,咱几个是不是也算干了件替天行道的大好事儿?”
男人嘿嘿一笑,“我人都来了,这会儿头晕,你让我进去喝杯茶,再顺道给你妈上柱香。好歹来往一场,我送她一程。”
“所以你会去么,程哥?”
“为啥?”
杨启程闷头抽烟,“人在哪儿找到的?”
杨启程:“你他妈就喜欢下三路。”
“人在哪儿?”
男人猛点头,“您说你说!”
随后,门“砰”一声摔上。
“惹什么事了?”
厉昀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杨静不想理他,伸手关门。
杨静回扁担巷之前,先去菜场买了鱼和小菜。筒子楼里厨房也是公用的,孙丽以前做饭的厨具还在。
“那我能去你家坐坐吗?”
男人猥琐地在杨静手背上捏了一下,嘴里一下一下喷出酒气,“静儿,听话,去给伯伯倒杯茶。”
杨静心里只泛恶心,反手就是一巴掌。
缸子瞅着月亮,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别说,这地方空气还不错。”
“嗯。”
天开始热了,屋里又不通风,汗珠沿着他的眉骨往下淌。他眉心紧皱,沉肃的脸上一股戾气。
“咚”的一声,她后脑勺撞到了什么,疼得她脑袋里嗡地一响。
杨静摇头,“想不起来了。”
杨启程没听见,大步往巷子里走。
“死了最好。”
杨静眼珠子一黯,“哦”了一声。
“宏兴地毯厂。他家里有老婆有孩子,不好解释脑袋上伤怎么来的,这两天一直住在厂里。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跟厂里一个女工干得火热,经这一吓唬,今后他那。话。儿估计都不顶事了哈哈哈!”
杨静飞快追上去:“哥!哥!”
缸子猛砸了一下方向盘,“这他妈是有备而来的?”
缸子赶紧上来拉他,“兄弟,兄弟,咱在车上讲好了,你不准动手。”
一种莫名的兴奋,像一注岩浆,在她血液里飞快流窜。
走出去两步,她回头看一眼。
“没了?”
男人满头油汗,额头上一道血迹,蚯蚓一样蜿蜒而下,顺着眼窝滴下来。
地上没人了,只躺着东倒西歪的撮箕。
静了片刻。
杨静一边哭一边扭头去躲,直到被男人臃肿的身体压在了水泥地上。
几排粗大的管子,连着一个巨大的污水池子,臭气熏天。
男人只剩喘气的劲儿了,连说:“饱了饱了饱了!”
杨静哭得更凶。
“我……我想跟你去看看。”
“兄弟们前前后后替你忙了一周,吃你一顿怎么了?”
杨启程看见满桌子菜,一惊,“这你做的?”
杨静:“……嗯。”
几人已走到了路边,道旁野草疯长。
“还有吗?”
杨启程捏着她肩膀,把她往外一扯,“不准哭了!”
杨静“哦”了一声,失望地往回走。
杨启程沉着脸,眉头紧拧,掏出手机,“你赶紧去洗个澡,早点睡。”
“啥时候死的?”
杨静怕跟丢了,小跑一阵。
“不是说了么,死了。”
杨启程打断她:“知不知道他干什么的?”
杨启程拿起筷子挑了一箸,尝了尝,“不赖啊。”
杨启程掏出钥匙,神情凝重地打开了门。
杨静咬紧了后槽牙,继续掰男人手臂。
杨启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掌,“站这儿干什么?”
“乖,让我进去坐一会儿。”
杨启程:“我进去穿件衣服。”
“……他进来,让我给他倒茶,我没答应……他抱住我……”
放学后,杨静先给缸子打了个电话道谢。
杨静想也没想,抄起来往男人脑袋上砸。
男人哪里肯听,两条钢筋一样的铁臂箍住杨静,像箍着小鸡仔细瘦的脖子,臭烘烘的嘴到处乱拱。
杨静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厉老师。”
杨静将新鲜的鱼拎到水池里,麻利地宰杀了,洗净去鳞,去掉内脏下水,裹上面粉,放入油锅中里炸。
缸子吐了烟,回到前面,朝里面一喝:“停手停手!把这龟儿子拖出来!”
缸子抬脚踩着他的手指,一分一分用力,“下面这几句话,你可听清楚了。”
杨启程咬着香烟的滤嘴,一脚踹上去,不遗余力,那男人立即敞开嗓子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叫声。
“怎么整?往死里整。”
“怕你程哥担心是吧?”
杨静立即拿手掌捂住嘴,猛吸气,抽了几下。
缸子看杨启程一眼,“老杨,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你得答应我,去了你自己不准动手,我叫停,你得听我的。整出人命来,不值当。”
楼道里昏暗无光,杨静怕杨启程发现,没敢开灯,摸着墙一阶一阶下去。
又张了张口,“……哥!”
杨启程霍地站起来,“行了,我知道了。”
杨静将他手轻轻一打,“程哥,你还没洗手。”
炸完鱼,又炒了几个小菜,等杨启程回来,全部端上桌。
男人转个身,看向杨静,目光好半晌才聚焦,笑了一声,趔趄两步,走到杨静跟前,“这不是静静么,你怎么在对门儿?我敲错门了?”
杨静观察着杨启程的表情,“我把欺负我的女生教训了一顿。”
一下,两下,三下……
门外面传来缸子的声音:“……人找着了。”
杨启程嘴里叼着烟,居高临下看她,“有闲心啊,大半夜出来散步?”
像座山,风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