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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宁军的战斗力，凭良心说，在大明诸军之中，绝对可以数到前三。综合战斗力，当既无愧的第一。
袁可立叹了口气道：“当今天子也难，如今天灾不断，陕甘连续干旱，北方收成锐减，若按稚绳兄之策，固然可以耗尽后金之力，然则，国库恐怕支撑不下去了！”
陈应居然无言以对。
“这……”
不得不说，明代文臣的节操和器量普遍低于平均水准，像王阳明、于谦这等风光霁月的君子实在是太少了，像孙承宗这等胸襟广阔的也是少之又少。
这非常简单，但是却又非常困难。
就是依靠国力，与后金硬磨。
听到这话，孙承宗的忧色更浓，他眼神黯淡：“我们从一开始便让建奴牵着鼻子走，野战不如人，有什么办法？真没有想到，三年不到，关宁军居然堕落如此！”
孙承宗最大的悲剧是太老实了，他在辽东督师的位置上干了四年时间，关门息警，中朝宴然，不复以边事为虑矣。在这样相对安定的大背景下，按照战功来衡量，似乎孙承宗有些碌碌无为。
全旭摇摇头：“现在还不行，卢大人不会允许我再坐大了，再大了，全氏就会不受控制，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应该以退为进！”
袁可立笑道：“稚绳兄莫急，你听说慢慢说，如今军队糜烂，战斗力低下，兵为将有，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然而，武夫粗鄙，不识忠孝节义，仁智礼信，何不从秀才中选取果敢之士，加以训练，培养成军官！”
全旭淡淡地笑道：“谁敢动我，我弄死谁，这样岂不是简单了？”
“真是绝了！”
陈应转身，望着身边一名莫约二十七八岁的女子道：“全爷的话，记下来了吗？”
“对！”
此时，满头银发的袁可立，与对面一位精神有些萎靡的老人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全旭这才发现，那名女子居然拿着一支细毛笔，快速记录着，居然将他的话，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
陈应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挥挥手，周围的几名服务员急忙退下去。
不像戚家军、川军他们的编制小，人数少，不像关宁军车、马、步、枪诸兵种齐全，是大明当之无愧的第一野战兵团。
正所谓善战者无赫战功，如果说按照满文老档记载，孙承宗其实比袁崇焕更难缠，更难对付。
“哦！”
全旭不以为然地笑道：“当然考虑过，这事避不开，就算我不开银行，其他方面也会与他们碰上，我与大名士绅，本来就没有交往，动起手来，不用顾忌什么！”
全旭也非常清楚，大名士绅依靠的就是特权，全旭虽然有十五万亩地，在大名士绅眼中，就是一块肥肉。
为什么？
全旭也是在试探刘侨，如今的刘侨今非昔比，他会不会再与全旭合作，全旭心中也没有底。
听到全旭提到刘侨，陈应的眼睛陡然瞪得浑圆：“锦衣卫北镇抚司？”
“不过什么？”
孙承宗忍不住打断道：“他有何高见？”
孙承宗黯然长叹：“老夫圣眷已失，恐怕难为作为，今上年少气盛，且急功近利，然，治大国如烹小鲜，偏偏急不得，我大明地跨万里，亿兆生民，只不要缓缓图之，区区后金建奴，有何惧之？”
“全爷，您的现在有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
别说是一个进士，就算是大学士，说倒台就倒台。
哪怕号称不怕死的御史和言官，他们也是察言观色，骆养性在崇祯朝贪婪成性，只要崇祯没有动他的心思，御史和言官可不敢触这个眉头。
全旭一边说，一边思考。
“我们可以组织百姓，施些粥，救助一下老弱孤寡！”
“东江军确实是一把好刀，只不过……”
“全旭！”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后金汉官中的高级将军，就带着四万辽东汉军准备反正归明。
大明两京十三省，想考中举人，其实是非常困难的，乡试只录取前一百名，也就是说，每三年大明只有一千五百人可以中举。举人可以考中进士的，大约是五比一。
然而，历史偏偏与大明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人都是怕死的！”
陈应叹了口气。
全旭这样的庶族地主，也是士绅分食的对象。
答案很简单，后金快混不下去了。
一旦换了一个其他人过来当大名知府，文官出身的知府，就会天然性亲近大名士绅，而不是全旭。
几乎九成九的秀才是没有出路的。
京南丰台，一座朴实无华的酒肆内，外面站着十几名护卫，这些护卫似乎远行的打算，身上都背着包裹，虽然穿着便服，可是他们脚上却穿着黑色的官靴，显然不是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