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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着。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全旭的战场终于打扫完了，最终结果让全旭非常失望，能够清晰辨认的首级只有一百零七个，能辨认的白甲兵十三人，至于牛录额真杜尔巴，居然没有找到。
可能被炸成肉泥了。
全旭也知道明军对于建奴首级的赏格，士兵斩获鞍子一级者可得赏银三十两，斩获两级者可升一级，斩杀一名白甲可得赏银千两，斩杀一名牛录额真，可封千户……
可问题是，打扫战场实在是太难了，天气太冷了，那些尸体的鲜血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与地面冻为一体，根本就弄不下来。
“卑下在！”
说到这里，那名少年呜呜的哭了起来。
侯恂急忙连夜写了几封信，分别是刘策，尤世威和马登云等求救，请他们火速救援，在信中向几人道出全旭与孙承宗的关系。
等到士兵们刚刚吃完饭，卢象升就跨上战马，带着天雄军六千人马，先一步出发。
这样规模的后金骑兵，全旭麾下那点人马，恐怕坚持不了一个时辰，甚至一个急冲锋，就有可能溃不成军。
全旭望着韩正道：“通知下去，所有缴获一定要归公，所有缴获一律上交，充作我军将士的伤亡抚恤和犒赏！”
不过，他一动脚，踩到一陀黏糊糊的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一颗人的眼珠子，他的脸色大变，差点吐出来了。
自从昨天夜里，他接到位于前锋全旭所部的汇报，至少五六百名后金军队与全旭所部接触，全旭准备率领全军迎敌。
“出发！”
卢象升还以为全旭学其他明军将领一样，明明打了败仗，反而吹成胜仗。
然而问题是，上去一个团，吐一个团，上去一个哨就吐一个哨，只有骑兵团表现好一点。
全旭拍了拍张飞的肩膀：“戚元弼！”
受伤的死马也有大几百匹，处理这些马肉，也是最要紧的事情。
他倒不是怕孙承宗会怪罪自己，主要是，全旭是他在大名府最得力的助手，交税，一文不少。
天刚刚蒙蒙亮，位于保定府新城境内的天雄军大营内，伙头军顶着夜色，开始紧张的做着战饭。
“为什么？”
参谋韩正走过来道：“恭喜全爷！”
“将军，将军，我要跟你参军！”
让全旭感觉亏的其实远远不止这么一点，主要是大炮打得太猛，很多建奴的首级都被打得稀巴烂了。
“你叫什么名字！”
“俺都看到了，你们身上的箭都在背上，不敢迎战，就是孬种！”
文人之间的争执，不要涉及利益，那么他们会非常大度，如果涉及利益，那就是寸步不让。
一两千全家军士兵们眼睛发亮，齐声欢呼：“全爷威武！”
张飞倔强的道：“将军，俺不跟他！”
“缴获方面，有二百七十九匹战马，其中伤马有五十二匹，不过损伤不太大，还可以恢复！”
在军官的命令下，全家军士兵只要硬着头皮，一边呕吐，一边打扫战场。
张飞有点脸红：“我会像戏文里的张飞一样，勇猛杀敌！”
原本红烧马肉是全家军将士最喜欢吃的肉食，可是此时，众人全部都没有胃口。
“有种！”
别看全旭得罪过侯恂，可是侯恂还真没有办法与全旭一般见识，他与孙承宗也是平辈论交，也就是孙承宗的长子孙铨、次子孙鉁他需要称一声孙世兄，可其他几位，见了他也可道声侯兄！
“俺叫张飞！”
“动作快点，打扫战场，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全家军这支部队，超过三分之二的士兵别说打仗了，连血都没有见过，他们来到战场上，还没有开始打扫，就吐得稀里哗啦。
办学，人家直接办了一座超过千人的学堂。
虽然说，人的头盖骨非常紧硬，但是，在炮弹面前，人的头盖骨，简直就像豆腐一样脆弱。
三娘看着少年过来，伸手一挡，将少年挡在前面。
同时，卢象升也给写了一封信给全旭，让他火速回来，兵马丢了不要紧，活命要紧。
这些战马损伤不大，还可以勉强使用，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天雄军将士们开始吃早饭，饭菜非常丰盛，连罕见的肉干也供应上了。
主动出击，那不是给后金送人头嘛！
五百颗首级，白甲兵怎么也有三四十名，还有一名或两名牛录额真，综合下来，至少可以获得数万两银子，同时，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提拔十几名心腹。
关键是，全旭不能死。
全旭看着韩正的笑容，就知道收获应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