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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龙知道她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但是……但是……他真的不会画画啊！
这门功法，的确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并不只是如此。”毕灵空解释说，“这门功法修成，会让你对芸芸众生的心念有清晰的感知，能够知道百姓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害怕什么？……等等。明白了这些，你就能把握自身，不去做那些百姓讨厌和害怕的事情，多做他们喜欢的事情，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夫子说，这就是‘圣人之道’。”
毕灵空喟叹之后，很快收拾了心情，继续说道：“扯远了，我们还是继续谈‘从心所欲’这门功法吧。这门功法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观察，去看、去听、去理解百姓的想法；另一个部分是衡量，用善良来衡量一切，明晰何为正、何为邪。”
“你没经历过战国时代，不知道那个时代有多混乱。”毕灵空叹道，“当今世道已经渐渐变得糟糕起来，到处都有贪官污吏、豪强恶霸，盗匪遍地不说，官府的压榨也不见得比盗匪好到哪里去。可和当年比起来，如今这世道却还算是好的，百姓虽然不见得能活得像个人样，但至少大多还能活得下去。”
潘龙想了一下，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说，帝甲子剿灭儒门这件事，是违背百姓意愿的？”
毕灵空笑嘻嘻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满脸的阴沉，她沉默了一下，说：“我们修炼这功法，可赵胜又没修炼这个。”
潘龙这才算是完全明白。
她的要求是，要用一幅画来抓住这人的精神状态，然后根据这幅画分析这人当时的想法和心情。
好在他们变化了相貌，化作两个瘦小少年，否则的话，当真是丢人丢到北地！
“从心所欲这门功法，讲究的是顺天理、合人情，无论做什么，都要保持起码的善良正直，绝不坠入邪道。”毕灵空说，“所以这门功法的解释，也只有三个字，就是‘不逾矩’。”
潘龙问：“这个‘不逾矩’的意思，就是不逾越‘善良正直’这个规矩吗？”
这也太难为人了！
“你要调和自己的气息，不需要刻意地压制自身。要知道，你自己也是芸芸众生之一，不能把自己放得太低。”
他想了想，又问：“后来儒门弟子都修炼这个了吧？”
而且，每天吃了白食之后，他们晚上还要悄悄来到酒馆，去偷偷把白天吃饭的钱给付了。
她连连摇头，满脸都是忧伤之色：“当初的世道，真的是……没有一点武力的人，想要活下去，都并不容易。昔年帝甲子扫平天下建立九州的时候，第一次统计人口，整个九州加起来，已经不足两千万之数了！两千万人……天雄皇朝的时候，天下十三方里面任何一方，都不止这么多的人口啊！”
只是刚开始修炼，潘龙就发现，自己对这功法的理解，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问题。
这有病吧！
毕灵空让他提着画笔，坐在大街的角落里面，去观察路过的每一个行人。她则时不时会随便指出一个人，让潘龙记下这人的容貌神情，然后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