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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白映玄……她究竟是谁呢？”
在过去的岁月里面，他亲手处决了不少这种不忠的暗卫。若非他修炼血苍穹到了一个重要的关口，最近百来年都不宜跟人动手，就这七个，他也早就杀了。
“世间不如意事，恒十居七八。所以才需要我们自己多努力。”帝洛南沉默了一会儿，说，“若我所料不错，过段时间，毕灵空就要来神都帝城闹事了。你且去通知咱们的人，到时候别太积极。有九鼎大阵在，天塌不下来。”
“其实这说法也不错。”苍渊说，“昔年文相也是这么说的。”
“我姓白，曾经用过‘白映玄’这个名字。不过已经不用了。”她说，“现在的我，叫白雨。”
这些名字，属于一个个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真人宗师们。
“肋骨断了两根。”她说，“内脏受到一些震动。需要稳定脏腑，化血散瘀。”
“我要用针灸为他散瘀，需要有人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白大夫说，“麻烦你了。”
几个时辰之后，苍渊坐在南夏城角落的一间小酒馆里面，默默独斟。
苍渊听着他们的话，面沉如水，心中暗暗叹息。
他一边喝酒，一边读书。读着读着，正好读到“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的诗句，忍不住摇摇头，叹了口气。
所以神都帝城人平常娱乐的时候，更多是前往地上的那些卫星城。
“你在担心什么？”面容枯槁得简直有几分像是僵尸的兰陵况问，“担心你老师？那鸟儿精明得很呢，她才不会做危险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挡了贵人的马蹄，被撞是理所当然的。能够只再挨一鞭子，也算是运气了。
苍渊也深深地叹了口气：“若是太祖和文相一前一后，不管谁在前谁在后都可以，总之前后相隔个两三代，那就完美了！”
帝苍穹真的会孤身出战吗？
老师将大夏皇朝的皇家暗卫几乎杀了个精光，这事情自然是很有威慑力的，相信足以让那些想要支持帝家的富贵人家好好掂量掂量，估摸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扛不扛得住一刀飞来取人头？
一把对外锋利无比，对内却软弱无力的刀，最符合帝家的需求。
只是，南夏城里面也常常有贵人走动。贵人当街策马，时不时就会伤到平民。
老师身上带着圣灵药，就算是同归于尽，应该也能帮她挽回半条命吧？
连兰陵况这老朋友都觉得老师无论做什么都很安全，这怎么看，怎么像是那种会起反面效果的“竖旗”啊！
像这孩子那样的，其实还算幸运。有时候惹得贵人不高兴，甚至直接拖到旁边乱棍打死，也不算多么稀罕的事。
……那他就死定了！
对帝家来说，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偶然学过而已。”白大夫回答，从急忙赶来的掌柜手上接过加了糖的热酒，往里面放了一枚鲜红的药丸。
“好一个毕灵空！”他的声音里面有不加掩饰的怒气，“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贼鸟几百年没有大动作，原来是一直在暗做准备！”
却想不到，结果反而是这七个不忠的暗卫活下来，那一百个忠心耿耿的暗卫……全都死了！
苍渊微微一愣，神识一扫，便发现那小男孩气息奄奄，身上更有多处骨折，内脏还有损伤。以常人来说，差不多已经是致命伤。除非有先天高手为他理气调息，否则就算勉强诊治，也只是浪费钱财，而且还要白白受苦。
苍渊本不喜欢管闲事，但在她那明亮的双眼注视下，却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走到旁边。
现在倒是没之前那么忙了，但他反而越发的心烦。感觉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才能让自己放下一切，活得舒舒服服。
……
回到神都帝城之后，苍渊又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之中，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时不时想到那张笑得很柔和的面容。
这南夏城富庶繁华，就算是穷人也方便赚钱——富贵之家手指缝里面漏出一点，也足够穷人吃饱了。
……
他们自然知道“毕灵空来闹事”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发生，大夏朝廷的权威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折断它们的，就是毕灵空。
就在他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只见白影一闪，一个白衣女子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正落在那张桌子旁边。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暗担心。
他觉得不会。
孩子的父亲顿时转忧为喜，酒馆的客人们也纷纷祝贺。
苍渊就喜欢在南夏城的这些小酒馆里面喝酒，一个人、一壶酒、一碟小菜、一卷书，他能够消磨掉一个时辰，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落魄书生。
如今南夏城的百姓，早就已经习惯了。
酒馆掌柜显然认识这对父子，一见这情况，立刻让伙计去请白大夫，自己则拖了一张桌子过来，让那中年人将孩子放在桌子上躺下。这才有空问道：“怎么回事？”
自从准备变法以来，需要忙碌的事情很多，千头万绪只能靠寥寥几个人梳理。那段时间他天天忙得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时不时来这里喝上一个时辰的酒，既是放松，也是消遣。
有这件事做铺垫，等过两天老师在去神都帝城闹事的时候，相信早已暴怒的帝苍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出来，跟老师决一死战。
这世上可怜的人很多，他救不过来。与其在这里消耗真气和精力，不如留着精神去推动变法。
所以他便伸出一只手，按住了那孩子的心窝。
变法成功，能救千千万万的人！
情况如此，自然也免不了有人想要反抗。但反抗的结果，大抵都是“谋大逆，诛九族”。慢慢的，自然也就没人再想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然后，白大夫银针落下如飞，一口气刺进十几处穴道，掌心更是腾出无数细小的白光，沿着银针渗入这孩子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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