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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莫名的感觉突然浮上心头——苍渊这人，只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能想到的，帝洛南又怎么会想不到？就算帝洛南自己想不到，他身边那么多人，怎么会大家都想不到？
但是……他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虽然这面具也不算是多么凶恶，但起码比他原本那个人畜无害的小白脸要凶多了。
“人各有长。”潘龙说，“论武功，他比你差远了。”
潘龙对这个询问早有心理准备，微微一笑，问：“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官职吗？”
整个大夏朝廷，将作大监加起来也不过两三人。这几位都是国宝级的工匠大师，便是天子对他们都存着几分客气。
江大师笑道：“百官之中，有资格在我们这里定制铠甲的人，数量并不少。而这些人当中，不少人都喜欢在铠甲上添加一些装饰。”
“五品以下，应该都没问题。”帝洛南说，“不过如果你真的愿意接受官职的话，我倒是建议你当个巡察御史或者巡风使。这两个官职虽然不高，可胜在自由，只要不定期地上交一份巡察报告，就算是履职完毕，想来最适合江湖中人。”
潘龙忍不住问：“那位有十二位红颜知己的将军……他后来怎么样？”
他向江大师等人连声道谢，反而让性格忠厚的将作大监微微脸红——在这位老人看来，这事情简直比吃饭喝水还容易，着实没什么可谢的。
像帝洛南这样不怕战斗和危险，但一遇到文书工作就头疼乃至于要逃跑的，倒也不算少数。
不多时，马车来到了御史台。诸位官员见到戴着鬼面具的苍渊，无不吓了一跳，不止一个人直接拔出了兵器严阵以待——他们大概是觉得有人来蒙面袭击御史台了。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有些伤感地说：“子海是被我给拖累了，要不是为了帮我的忙，他或许能够向武成王、武英王那样修成长生吧……”
他乃是长生有望的人物，又怎么会在意一位区区真人呢？
帝洛南却摇头叹气：“案牍劳形，形销气竭。就算变法成功，他恐怕也要修养好些年，才能完全恢复。尤其是锐气消磨在卷宗书案之间，怕是再没希望踏入长生境界了……”
当然，如果潘龙能够修成长生的话，那就轮不到他来重视了——长生者愿意为官，必定是天子亲自接待，帝洛南的身份，却又稍稍低了一些。
帝洛南的变法，如今算是轰轰烈烈十分热闹，但按照潘龙自己的看法，如此变法大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算帝洛南身为皇子，算是有护身符，怎么都不会有事，但那些追随他变法的官员，日后怕是免不了要被清算一番。
潘龙微微点头，他倒也并不介意身上有个官职。
苍渊大约是觉得“来都来了”，展示过自己的面具之后，就动手处理公务。他果然是个政务高手，不过一刻钟，帝洛南身边那一叠足有半尺高的公文已经全都处理完毕，速度之快，让潘龙啧啧称奇。
小小的插曲之后，潘龙跟着苍渊、帝洛南一起离开了御史台。
苍渊的智慧显然在帝洛南之上，可这人虽然智慧过人，但性格却颇为单纯，是个能够被人一眼看穿的人物。
帝洛南的笑容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犹豫了一下，说：“啊，我想起来了，等一下还要入宫拜见父皇……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
苍渊摇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
潘龙看着苍渊的笑容，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江大师问了一下，部下随即回答：“没有。”
苍渊皱了皱眉，说：“我要急用，不管是什么鬼面具都可以，只要是现成的就行。”
帝洛南正在看一份卷宗，对苍渊的到来，他显得既惊又喜，问：“你今天不是轮休吗？怎么又来了？难道说是知道我在工作，良心不安，想要主动加班不成？”
潘龙看得暗暗皱眉，但苍渊却颇为喜欢。选了一个大小差不多的遮住脸，问：“我看起来是不是比刚才威武多了？”
潘龙也忍不住好笑，顿时感觉“个性化”似乎也并不全是好事。
他此刻没有佩戴面具，俊美的脸上满是温暖的笑容，甚至带着几分犹如兄长对幼弟的宠溺：“既然我能够做得好，那就我多忙一些，把事情都给做完了。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地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武功不高，能帮他的，也就是这些事情了。”
潘龙想了想，点头。
只怕这个“想不到”的背后，另有含义吧！
苍渊大喜，便请诸位工匠帮自己稍稍修改一下，让这面具能够方便携带和佩戴。
这些面具看起来并不十分的狰狞，充其量也就是有点凶恶，可以吓唬吓唬胆小的小孩子——但若是放在定丰镇，估计连三岁小孩都吓不住。
听这话，潘龙心中就有些不大舒服——你知道别人很辛苦，就不能为苍渊找几个帮手来吗？
只一会儿，苍渊就把公务给处理完了。他最后检查了一遍，又把帝洛南弄错的一些东西纠正，然后将这些文件交给侍从官，三人便一起乘车，离开了御史台。
“等变法成功之后，他再潜心修炼，应该也来得及。”潘龙说。
“大约是那身铠甲太引人注目，他上了战场之后就被人集火，几次战斗之后伤势严重，最后只得将那身铠甲束之高阁，换了一身普通的。”
被友人讽刺了一下，帝洛南也不生气，他让苍渊戴上面具，仔细看了看，点头说：“这面具虽然其实也不算多凶恶，但戴在脸上，你整个人的气质的确是焕然一新，看起来有男人味多了。嗯，潘少侠不愧是武林天骄，果然有眼光！这个很适合你啊！”
苍渊的确是很重视相貌的问题，马车离开了刑部之后，并没有离开神都或者前往御史台，而是直接就前往工部。
回到马车上，苍渊正要带潘龙离开神都，转念一想，却说：“走，我们去一趟御史台，把这个面具登记一下。免得有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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