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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龙听得暗暗皱眉，他知道变法派和保守派之间有矛盾，也知道这段时间，巡查使者们借着“追查百家余孽”的名头，着实闯入了不少高门大户，调查他们的资产——因此爆发的矛盾，苍渊和他的幕僚们每次讨论的时候，都要争论一番。
这一章开头，是变法派第一高官谭复生面对劝他上书请罪的门客，摇头说：“我看古今中外的史书，但凡变法，没有不流血而能成功的。若我国变法也需要有人流血，请自谭复生始。”
但却没想到，保守派这些人自己不出面，却逼迫一个中立派的人出面！
读书？科举？
“客官说的是文超公的《国变》？若是问这个的话，本店倒是有货。现在这书很流行，大家都爱读。”
“二皇子反正没办法继位，他当然可以不在乎。但太子殿下未来是要继承皇位的，若是因为变法导致朝廷和百姓起了矛盾，这不是给他添麻烦嘛！”
在两者之中，北地地广人稀，盛产勇猛的战士，如潘龙的父亲潘雷那样参加科举而有所成绩的寥寥无几。北地人也并不在乎这个——对他们来说，练就一身好武艺，去金城防线和荒人、凶兽厮杀，立功成名，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情。
而且这只手就算稍稍有点残缺，比方说因为喝酒误事而自己剁了自己一根小拇指，也并不影响。
对于大夏来说，北地和南海都是“九州”之外的地方，这两处的学子要参加科举，必须去九州之中。
官学开蒙那几年，背书背得还不够吗！
“国忠兄，太子殿下对你青眼有加，你出面去进言，殿下会多在意一些啊。”
于是他依然办公如故，最终被捕。
“这是要丧失民心的啊！”
“你跟我们不一样，你能够直接去拜见太子殿下，当面进言啊。”
这一段应该来自于前世著名的网络段子，讽刺意味十足。
他当时就知道情况不妙，但他不会武功，被一群人拖着，仓促间也来不及想什么办法……等上了马车，再想办法，也来不及了。
虽然他们也一样可以参加科举，而且同样可以通过科举入仕为官，但无论文坛还是朝堂，都有一股歧视这些“化外之民”的歪风邪气。
（真是一群鬼蜮之辈！）
但这位状元公的仕途并不如意，他在翰林院蹉跎了十几年，到现在也只是个翰林学士。
在这种情况下，张昊身为一个南海人，能够在整个大夏的科举之中独占鳌头，最终考得状元，的确是非同寻常。
而南海人口众多，经济又相对发达一些，文风便较为昌盛。历年参加科举的人数都不少，出成绩的自然也不少。
他笑了一笑，说：“诸位，张某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告辞了。”
但是因为歧视的缘故，南海人考秀才考举人都不难，考进士就明显难得多。至于状元……自从朝廷开拓南海以来，几百年的岁月之中，南海出身的状元公，满打满算，一只手就能数完。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得到了太子帝河东的赏识，经常被帝河东传唤过去问策，看起来似乎是有苦尽甘来的意思。
我的亲娘呦，你开什么玩笑！
类似的事情，他已经见过太多。
潘龙有些纳闷，不明白他们在骂什么，想了想，结账出门，找了个书店，问：“老板，你这里可有《国变》一书？”
“唉！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朝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直接上奏？奏折只怕都到不了天子的书桌上。牵涉到变法的事情，没准我们今天上奏，明天批改奏折的就是那以美色迷惑二皇子的苍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