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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渊微微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声音都大了几分：“老弟请详细谈谈！”
张国忠摇摇头，笑着说：“殿下大可放心，陛下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明白了。”
依潘龙所见，苍渊外表谦和而内心高傲，就算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或许会用性命回报，但却绝对不会因此觉得你是他的朋友。
面对太子和诸位老臣的上书，帝壬辰一时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话锋一转，又说：“可是，您觉得，陛下他知不知道这段时间，京畿一带民间的呼声？”
帝河东很确定地说：“他肯定知道！太祖当年训诫说‘知民心、懂民心、合民心，方为天子’，历代天子都很注重了解民间的声音。父皇他也不例外。光是我知道的，这京畿之地，至少有数百位负责为他收集民间呼声的官吏。更不要说那些巡风使们……民间的各种呼声，我或者洛南可能没办法了解得很全面，但他肯定全都了解！”
苍渊叹了口气：“留中不发，说的是虽然不赞成奏折的意见，但也不想批评，所以暂且什么都不说。如果这件事民间毫无反应，仅仅只是庙堂上讨论，那的确算是留中不发。但是如今……潘老弟在民间行走多年，对于民间的意见，应该也颇为了解吧？你觉得这段时间，民间对变法的态度如何？”
“既然我们肯定了这一点，那么自然也可以肯定，陛下他是支持变法的。无非他的态度究竟是激进还是稳重，仅此而已，对不对？”
想要被苍渊当成朋友，乃至于交情很好，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笑了笑，说：“今年因为晚春时节那场严寒的缘故，农田受灾很严重，各地都需要大量的钱粮赈灾。那些被巡查官员破门抄家的贪赃大户们，他们的粮仓大多被当地官府拿来赈灾，民间对此是非常高兴的。”
“明白？国忠有以教我！”
帝河东点头：“他必定知道。”
潘龙在街上吃了晚饭，回到苍渊府邸，才坐下没多久，苍渊就来了。
（辛苦？你的确是很辛苦。但帝洛南……从上次见面的情况看，我可不觉得他谈得上有什么“辛苦”可言！）
“变法之事，如今又起波折。”苍渊苦恼地说，“最近太子殿下联合诸位老臣上书，认为清查财产的事情应该放缓一些，恢复到之前的做法——唉！那些高门大户的财产，岂是容易清查得了的？好不容易趁着追查百家余孽这个借口，在他们这堵墙上打出一个缺口，此时正应该乘胜追击，扩大这个缺口才是！要是现在放缓了，让他们堵上缺口，将来再想要像现在这样仔细清查，可就难了！”
变法这件事究竟由谁来主导，其实不算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两位皇子哪一位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
“我明白了！国忠你说得对！父皇没有批答我们的上书，并不是他拒绝了我们的建议，而是在借助民意对洛南他们施压！我们一旦上书，民间立刻纷纷支持，叫好之声遍地可闻。这些事情，洛南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父皇就算不批答，压力也已经到了洛南他们那边——父皇只是不愿意洛南的压力太大而已！”
普天之下，有资格算得上他朋友的，暂时可能只有帝洛南这一个人吧。
潘龙沉默了一下，略一盘算，反问：“你问的是哪个‘民间’？”
“这是当然！”帝河东肯定地说，“虽然具体怎么做？谁得利？这些可以另外讨论。但大夏绵延千载，积累了大量的问题，的确是应该变法整顿，让国家重新焕发锐气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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