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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或许还能再活个上百年，但如果不能给他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或许用不了几年，他就会与世长辞。
潘龙每次见到那种借着摆摊骗人的家伙，都施展本领暗中下手，让他们暴露出来。
街头上多了不少小摊小贩，卖的东西也良莠不齐，其中颇有一些以次充好或者作假骗人的。
而小贩则继续做下一桩生意——他的摊子周围围着一群人，生意正忙火着呢！
那小贩须发皆白，看起来颇为苍老，但一双手却格外灵巧，无论顾客要买什么样的玩偶，只要详细说一遍，他就能很快地做出来。
他的修为大概是天人合一，但距离长生估计还有一大段路——不过这也说不定，排教只是诸子百家里面的末流，教中几位前辈尚且有本事苟活千载，一直熬到大战帝苍穹之后，才油尽灯枯含笑而逝。墨家乃是诸子百家的领头羊之一，古温身为墨家顶尖高手，未必就没有延续寿命的手段。
自己一个反贼，考什么科举？当什么官儿？
他对自己的才华，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当然，如果他真的有心赶考，或许可以参加“博古通今科”的科举，搜刮一大批的书籍存放到山海经之中，等考试的时候进入山海经翻书就好。
在他的手上，碎布、针线和木料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飞，只是片刻工夫，就做好了一个笑眯眯的胖头猪，递给旁边的小男孩。
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偏科到极点的货色，能够考上一甲。
这么想来，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摇摇头，继续逛街去了。
片刻之后，他已经在考虑爷爷如果再娶妻生子，大家之间的辈分该怎么称呼。
能够考上一甲的，除非倒霉，否则一般都顺风顺水，十年之后至少也是一方大员，未来的朝廷重臣、九州镇守，若是有科举出身的，基本都是从这些人里面选拔|出|来。
（甚至于……或许还可以让他放下这段早已过去的感情，重新焕发青春？）
不过他转念一想，却又忍不住笑了。
“呵呵，简直冒傻气！”
那小男孩抓着小猪玩偶，兴高采烈到几乎要跳起来，带着他逛街的大人也满脸笑容，付了钱之后一家人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算算年龄，他其实在先天高手里面也算是个青壮年。续个弦，乃至于再生几个孩子，应该也都没问题吧……）
潘龙心中也微微有点遗憾，他知道自己这一开口，便是绝了将来科举的路子——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说了不想要参加科举，便是不会参加。
苍渊认为潘龙能够考上“兵法武道科”的一甲前三名，就潘龙的感觉，已经是纯粹的恭维。
想到这里，潘龙顿时觉得心烦意乱，满肚子的不痛快。
没必要的！
“难道说，墨家打算绝地反攻，在秋闱或者中秋赏月大会上搞一点大动作？”
潘龙倒并不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兵法武道科不仅要考武艺，也要考兵法。论武艺，他自信天下考生之中应该没人能胜过自己，但论兵法，他自我感觉大概就不怎么行。
他们已经钻进了牛角尖，脑子里面只有自己的想法，再也容纳不了更多的道理。
但潘龙略一考虑，还是放弃了这些打算。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了，真的不想要再继续活多久了。
（或许……我也可以找老师帮忙，催眠一下爷爷？）
现在赢了这一场，无非是接下来的工作能够继续开展下去。到最后究竟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他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这人应该叫古温，所用的那个奇怪的盒子，则叫“天机宝匣”，是墨家最重要的宝物之一。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婉拒了苍渊的建议。
苍渊和帝洛南获胜，关他潘龙什么事呢？
这人可不就是墨家的高手，那个能把盒子变成各种兵器乃至于活人，巧妙到让人难以置信的那个嘛！
这条路都走不通，别的路就更难了！
虽然说，从他的角度看来，这一场斗争的结果还算是让他满意，但变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现在……才不过只是开始阶段而已。
虽然文超残影帮他在山海经上做了手脚，不怕被人拆穿，但在这京畿之地、科举之中使用山海经，终究不够稳妥。
如今，他得到了自己综合圣杯和血苍穹而成的延寿秘法，能够延续寿命，继续活下去。或许再活个几百年，就能找到一条没有被人占据的道路，从而成就仙佛？
他突然心中一动，升起了一个非常不孝的想法。
潘龙注意到他，自然不是因为他的手艺或者是生意，而是他认识这个人。
苍渊倒也没有惊讶或者生气，只是很遗憾地叹了口气。
像他这种明显偏科的货色，如果不是武功太高的话，没准连个进士都考不到。
但他就是很固执地要修成仙佛，坚决不肯当妖神。哪怕是三次走到长生路前，三次发现道路已经被人占了，宁可自己垂老将死，也不肯在这个问题上让步。
这未免也太固执了一点！
至于他们的骗局被拆穿之后，是被人一顿老拳打得五劳七伤呢？还是被扭送官府法办呢？那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便是录取相对较多的“运筹算术科”和“法令诉讼科”，往往录取百余人，也就是极限了。
他前世就遇到过这样的人，他们或者好、或者坏，但都坚定不移地走在自己选择的路上，无论是别人的劝说还是命运的打击，都不能让他们动摇。
因为很多科目，都是以“难考”而著称。
这天正走在路上，他突然心中一动，看向路边一个卖玩偶的摊贩。
在这九州世界，潘龙真的是没什么好办法。
京师大考，可是规定了最多十取一的名额限制——其实往往远不足这个比例，一场大考，十科加起来万人总是有的，但最后能录取的各种进士，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百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