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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多死一些，英国就多进步一些，需要她照顾的那些无可挽救的病人，大概也能少一些。
但她只是微笑，什么话都没说。
那位身材魁梧声音洪亮的萨利巴大厨已经按照约定，准备好了“占星师馅饼套餐”的材料，潘龙很快就吃到了他慕名已久的“仰望星空”。
“临终关怀？”潘龙问。
潘龙对此也很无语，他本拟两人可能会大吃一惊，或者会稍稍试探一下，却没想到这对夫妇竟然是如此的……迟钝。
更不要说，把衣服的肩膀垫高了，看起来很奇怪的！
……但伦敦多半会在这场激战里面，被打成一片废墟。
只要遵纪守法，半妖都可以享受正常的社会权利，乃至于参加科举都没问题（尽管潘龙迄今为止尚未见到哪怕一个对科举感兴趣的半妖），那区区北地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其实潘龙真没想这么多，他的想法说起来很简单，就是“麻烦”。
“我叫里奥，是克莱顿大学的学生。”里奥先生腼腆地笑了，像是在课堂上自我介绍一样说，“我喜欢历史，对于那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在诺曼老师的指导下，我修行无形之术，稍稍有了一些成果。但最近遇到了瓶颈，老师认为这是我修行已经到达了眼下这个生命形态的极限，必须通过仪式改变自己的生命形态……”
“我为你们介绍一下。”照旧是莫兰小姐为大家介绍，“其余诸位，想来都是熟悉的，这两位分别是里奥先生和维奥莱特夫人。”
维奥莱特夫人也笑了，大家都笑了，书店里面的气氛十分融洽。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潘龙如今戴着礼帽，络腮胡子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只凭他仅仅露出来的高鼻深眼，并不容易判断出他是个东方人。
“化妆？”潘龙有些惊讶，“你还会化妆吗？能够把我化妆得跟普通伦敦人差不多？”
像这样一位强者，要让凡人看不到他，简直易如反掌！
“呃？这么严重的吗？”潘龙是真的没在意，而且他一路走来，也真没感觉到有谁在暗地里窥探他，“可能因为我看起来并不怎么像东方人吧……”
能够简简单单用潜行解决的问题，何必要花时间精力，把自己的脸涂抹得乱七八糟呢？
潘龙笑了：“请便，我很高兴能够帮得上忙。”
海文夫妇对于他的出现并没有惊讶，这对中年夫妇对社会上的风风雨雨并不感兴趣。海文先生是一个木材商行的仓库管理员，天天忙于和数字打交道，闲下来也是去仓库里面核实木材储备的真实性——数量和质量，都要细细检查。
他看着潘龙的模样，一边琢磨一边自言自语：“你的肩膀要垫高一些，这样骨架上更像我们欧洲人。另外脸上需要稍稍用一点油彩……不是涂白，而是涂黑，涂成那种被海风和太阳吹晒出来的颜色，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暂时住在市内的航海家……”
维奥莱特夫人的眼睛一亮：“您说得很好！‘临终关怀’，我很喜欢这个词！请问我可以借用这个说法吗？我觉得它能够恰如其分地描述我的工作。”
“日落？”
和正在准备晚餐的海文夫人说了一下，他再次出门，依旧使用潜行技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莫兰书店。
毕竟对于高档餐饮业来说，人工才是最大的成本。
“当然可以！”艾洛傲然说，“做我们这行的，化妆什么的……本来就是基本功！别说把东方人化妆成西方人，就算把男人化妆成女人，也是小菜一碟！”
老实说，这道菜其实并不像很多文学作品里面说的那么“黑暗料理”。
潘龙看了看屋内的座钟，现在还不到中午十一点。
等潘龙起身告辞，她才向潘龙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走在路上小心点，到处都是眼睛”。
得知潘龙已经吃过午餐，询问并确定他连晚餐也不会在这里吃之后，海文夫人说了一句“三餐要按时吃啊”，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在他面前，潘龙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和透明，最后就像是融化在空气里面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用游戏里面的说法，大概就是挂着一个“吃饱睡足，精神抖擞”的Buff吧。
回到屋里，在床上安安心心睡了一觉，然后在下午四点左右被闹钟叫醒。
有一说一，北地人的长相的确不怎么像是传统的东方人，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长得高鼻深眼，男人往往留着络腮胡子，女人的皮肤则白皙到让中原女人羡慕得要命，甚至于有“西北玉美人”的雅称——就是人到中年之后，“玉美人”多半会变身“女汉子”，魁梧粗壮的程度，一点也不比男人逊色……
不过，这样也好。
所以他就使用着潜行技能，像一个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市的幽灵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在伦敦的街道上，很快回到了海文家。
然后，莫兰小姐又介绍了潘龙。
他沉默了一下，说：“老实说，我稍稍有些不安。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想要继续前进，总是免不了要冒一些风险——就像是那些探索世界的航海家们一样。”
一人是个学生打扮的年轻人，身上透出无法掩饰的青涩气息。他的相貌很英俊，脸上透出一种令人难以怀疑和产生敌意的真诚。他给潘龙的感觉，就像是那种从书里面走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单纯青年。用更加欧洲式的说法，便是“纯洁如同羔羊一般”。
“这位是潘先生，来自东方的无形之术修行者。我知道今天有一些可怕的传闻，但请相信，那不会影响到接下来将要举行的仪式。”
大多数情况下，你不折腾，其实就没矛盾。
至于别的，他们根本不感兴趣。
此时此刻，一个武力极为强大的东方人，意味着什么？
七个鱼头从一盘馅饼里面伸出头来，看起来的确是有点奇怪，但只要把这些鱼头切掉，剩下的无非就是鱼肉馅饼罢了。
（傻了吧，我会潜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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