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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中并不罕见。仅以神异而论，这位仙佛的事迹似乎并不足够‘长生久视’的地步。但倘若她是这条道路的开创者，那么此事便说得通——毕竟，后来者有迹可循，自然比先行者走起来容易。”
潘龙点头。
他的论据是：这位妙音天女乃是天雄皇朝晚期的人物，但“音律法术”可以确定最迟在天雄皇朝早期就已经诞生，当时有一种名叫“战吼”的本领，究竟算武道还是算术道，不是很确定。可如果有人走这条道路，那人怎么也不会迟于“战吼”的年代才对。
那是张国忠的十年心血！
潘龙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其中便有一段，讲的是儒门孑遗，妖神义乌。
自从潘龙前些天以一敌三，大败苍家老祖、清虚道人，击杀“地行饕餮”荆湾，差一点就火烧神都，逼得“醉仙”陈彦出面向他请了一个面子之后，他便已经是有资格“刷脸”参加任何聚会的人物。
“张某虽然不是武道中人，但对武道修行，也是略有所知。”张国忠说，“若是潘老弟不怕被误导，张某对古今仙佛倒是略有一些考证。你可明日再来，我将那份考证借你看看。”
潘龙苦笑点头，将情况说了一下。
他能够得到这本书，就是承了张国忠的人情。这份人情并不小，值得他花时间精力来回报。
以他的本领，要离开大夏，到附近的国家，无非几天的事情而已。
【义乌本名毕灵空，一作毕月乌。此神乃是妖魔出身，为儒门大贤公治长折服，投身儒门求学。其似与大夏双杰交往甚密，一说文相‘敕天封神’之举，她便是第一批参加者。诸天星神有四象三垣，她便是四象二十八宿星官之一。】
所以，一旦有人“开路”，接下来必定会有大批的跟进者。
第三类仙佛一百六十位，数目却反而比第二类仙佛还多。
大夏皇朝并不搞文字狱，可就算再怎么开明的朝廷，也不可能容忍那种明着抹黑本朝伟人的书籍被公开刊印。
“张兄这是何意？”潘龙一惊。
潘龙吃了一惊，没料到张国忠竟然还做过这种研究，忍不住问：“张兄怎么会研究这些？”
但要做成这件事，就必须离开大夏，去到异国他乡。而且还需要花费时间精力，人力财力。
十年时间对于写故事来说，自然是十分足够。但对于做学问尤其是做考证来说，却还是不足——这也是自序里面的原话。
没准在中秋赏月大会之前，他就能带着刊印出来的《古今仙佛考》再来见张国忠。
以他们的身份，只要愿意，没有什么聚会是不欢迎他们的。
看到潘龙进来，他将资料放下，问：“看潘老弟颇有不豫之色，想来没有找到满意的资料？”
他当然明白了张国忠的意思。
第三类：神异尚存或可考。
张国忠有官职在身，自然不可能离开。就算将来他老了，退休了，到时候年老体衰，也一样没办法去到异国他乡出版书籍。
潘龙笑了：“张兄不必说了，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向你保证，十年之内，必定带着刊印出来的《古今仙佛考》来见你！”
张国忠仔细听他说完，略一沉吟，然后说：“请恕张某无礼，潘老弟所要找的东西，在这观文殿内，本就不该能够找到。”
张国忠这本书名叫《古今仙佛考》，潘龙大略翻了一下，却见这书最前面的自序里面说“构想于少年，提笔于青年，成书于中年”——前后用了十年的时间。
离开了观文殿，潘龙动身来到了御史台，向苍渊告辞。
所以这事对他来说可谓轻而易举，他甚至已经决定，明天就动身去西域，找一个大夏语言文字能够被通用的地方，把这本书的刊印问题给搞定了。
这些事情虽然是真实存在的，可把它们讲出来，那就很不政治正确了。
张国忠果然早已做好准备，见他到来，便拿出一本大约两指厚的线装书，递给了他。
潘龙当然愿意帮这个忙。
“此书可还满意？”张国忠问。
张国忠在靠近门口的另一个小厅里面，此刻这位困顿十六年才得以出头的“老学士”正在看一份颇有厚度的资料，一边看一边皱眉，显然是遇到了一些碍难。
他现在的确暂时不是很有钱，可天下那些为富不仁之辈，不就是他的银行么？
张国忠微微一笑，便将这本书又递给了他。
按照张国忠的分析，那“妙音天女”的道路并非出奇制胜的那一类，这道路理应在“战吼”那个时代不久，就已经被人占据。
所以这事情，只能找别人帮忙。
第一类：只有一个大致的名号，事迹模糊不可考，亦不见任何神异。
回到读书的小隔间，他仔细阅读这本《古今仙佛考》，顿时觉得大有收获。
潘龙也笑了。
“你要暂时离开几天？”苍渊有些惊讶，“今天已经是八月初六，虽然八月十五才是赏月大会当天，但等八月初十科举最后一门考完，节日差不多就开始了……你现在离开，岂不是要错过了节日？”
潘龙很快将这本书看完，大感满意。他回到张国忠那里，将书还给了他。
潘龙在这些仙佛之中，便看到了儒门四圣“鲁夫子、孟义公、黎赐、仲由”四人的画像，和在老师毕灵空那里见到的十分相似。
“张某公务繁忙，这辈子应该都不会离开大夏。但潘大侠纵横天下，逍遥自在。所以张某有个不情之请……”
如果不是这次苍渊已经发了请柬给他，其实过几天他甚至就可以试着刷上一次脸。
此类仙佛，有四百零四位。
潘龙考虑了一下，便去找张国忠。
这书一页一页纯用手写，书法精美，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潘龙觉得，就算不考虑书籍的内容，仅仅这套书法，放在前世的未来社会，就足够进拍卖行，被那些附庸风雅的阔佬们大价钱买走，供在书房里面，企图沾染几分文气。
具现这么一本书，并没什么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