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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宋小哈急不可耐地问。
众人相视而笑，然后潘龙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面一排排一层层，都是用细小木格子隔开的赤红药丸。这些药丸外面以蜡封住，但即便如此，也有一股刺鼻的辛辣气味隐约传出。闻了这气味，潘龙倒还好，但其余众人脸色都微微一红，感觉到体内的气血在微微震动。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他才长长地吐了一口充满辣味的气息。深深地感叹：“果然够劲！此物只应天上有啊！”
他是真的怕辣。
这件事，老师并没给他讲过——妖怪的修行方法，以及各种渠道的利弊，对他本来就没什么意义。
“刚一进嘴的时候，的确辛辣无比。几乎让人有‘嘴巴已经不属于身体’的感觉。但靠着身体本能咽下去之后，胃里就是一股暖气升腾，流遍全身。很多过去积累的暗伤都在这暖气之中浮现出来，开始慢慢修复。”丁老哼说，“别看我流了那么多的汗，但实际上却没有半点疲惫焦渴，反而有神清气爽的感觉——我感觉现在状态非常好，甚至好像是年青了几岁。”
两个女子矜持得多，但宋小哈和丁老哼这两个男人可没什么“矜持”，宋小哈看着那些药丸，咽了咽吐沫，忍不住说：“大姑爷（他特么连称呼都换了），这药能让我尝一尝吗？我最喜欢吃辣了。”
江湖上也有“金盆洗手了结恩怨”的做法，虽然代价很高，但大家是认可的。
潘龙微微一笑，手指一弹，一颗药丸上的蜡衣脱落，顿时一股刺鼻的辛辣气味散开，冲得人几乎要流下眼泪。
看来，她大概是要等做好准备，才会服用这颗药丸。
潘龙眉毛微微一动，这才算是明白了原因。
当初亲手将这颗内丹摘出来的他，对于这种情况有着自己的理解。
还没等他回答，丁老哼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当年行走江湖，最喜欢就是益州和云州的菜肴，尤其喜欢飘着鲜红辣椒的酸辣汤，酸辣汤下饭，我能吃十碗！”
潘龙有些震惊地看向丁老哼——这人竟然能吃树椒？！
“宗师境界的强者，可以一直维持宗师的力量。而这种靠堆积强行推上天人合一力量层次的家伙，堆积来的力量用完了，就会被打回原形。”
“那这内丹还需要继续纯化吗？”武极星问，“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毒素，没办法用来炼丹吧？”
宋小哈倒吸一口凉气：“宗师境界？！”
你一只根本感觉不到“辣”这个味道的乌鸦，好意思吹嘘“我不怕辣”吗！
“这就是……那个蛇妖的内丹？”宋小哈问，“一个返璞归真境界大妖的内丹？”
可气的是，老师一边吧唧吧唧地吃，一边还笑呵呵地说：“很辣吗？我不觉得啊。一般般吧。你啊，就是缺乏磨炼！”
说着，潘龙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难怪它之前布下陷阱的时候，毫不吝惜地使用了大量的毒素。想来是要趁机将更多的毒排出，让内丹彻底纯化。”
如果不知道这药的厉害，他可能咬咬牙也就吞下去了。但此刻有了丁老哼作为参考，他哪里还敢打这血精丹的主意！
看着那鲜红的药丸，宋小哈咽了咽吐沫，有些纠结。
潘龙也曾经考虑过，要不要把无色玻璃的技术研究出来——他依稀记得普通玻璃之所以绿色是因为含二价的铁离子，加入适当的二氧化锰，就能将绿色的二价铁还原三黄色的三价铁，然后紫色的三价锰离子和黄色的三价铁离子如果比例合适的话，最终产生的效果就是无色玻璃。
“那蛇妖的血肉还在处理，正好库中有一批血精丹，就拿这些来抵消你该分到的那一部分血肉吧。”
孙琼玉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好吧，那我就厚颜分上一颗。”
托赵胜和文超的福，九州世界早已发现并能够制造玻璃。但无色玻璃的制造工艺比较复杂，两人都不会。除非用法术纯化使其褪色，否则九州世界能够生产的只有传统的绿色玻璃。
“我不要！”武极星立刻拒绝。
“有区别吗？”
“对了，你说之前它设下陷阱，使用了大量的毒素，那些毒素最后怎么样了？”武极星突然想到，问。
“依我看来，这些黑色，是那蛇妖原本的力量——它是一条毒蛇，入道之初，应该是凭借本能，以‘毒’作为自己力量的核心。所以它的内丹，原本应该是纯黑的。”
宋小哈看着地上那几乎漫开一摊的汗水，面如土色，连连摇头。
孙琼玉看着那道流动的金色纹路，若有所思地说：“这妖怪颇具灵性，应该是个热心好学的。若是将这妖怪镇压起来，以佛法熏陶，也许数百年后，真的能让它洗心革面，当个好人。”
然后就是汗如雨下，转眼间满脸都是，很快衣服就湿了，接下来汗水更是顺着头发、下巴不停地滴落。桌子上、椅子上、地上……湿了一大片。
“此药还能延寿？”武极星好奇地问。
宋小哈的脸色越发的白。
孙琼玉显得有些犹豫，说：“无功不受禄……”
“上面那道金色的纹路，莫非就是当初镇压蛇妖的佛法？”宋小哈问。
看着这个玻璃瓶里面，被潘龙以真气束缚，无法散发邪气的内丹，武极星、孙琼玉、丁老哼和宋小哈都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好奇。
此药效力非凡，但却籍籍无名，而且居然能在仓库里面剩下这么多……想来是朝廷的高手们也吃不消它的味道，所以无福消受吧。
“那为什么现在红了呢？”武极星好奇地问。
武极星脸色一白，连连摇头。
说着，他拿起旁边的茶壶，朝着嘴里倒去，只一口，就把能装五斤茶水的大茶壶喝得干干净净。
潘龙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前世学过一个冷知识，鸟类并没有“辣”这种味觉，所以无论多辣的东西，它们都根本不在乎。
随着声音，黑脸黑须的马佚走了进来，手一挥，一个尺许见方的盒子落在桌子上，却没有半点声音。
潘龙笑了：“马镇守真是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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